我怔望着挺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喃声问道:“是你?”
同时,太后的惊呼声,颤抖着在我的身后响起:“千宫赫?原来你还没死?”
千宫赫冷然一笑:“你以为就凭你当年派来的那几个蠢材,便能取了我的性命吗?”
话落,千宫赫转眼向我望来:“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我惊愕的望着这个被太后唤作是千宫赫的男人,一股浓郁的麝香味扑鼻而来。记得那日在岛上,在他的身上散着的,就是这股香味。前几日,千翼来看我时,我还奇怪,为何会在他的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香气。照这么看,这段时间,千翼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还有,之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千羽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如今想来,此次他们父子二人,该是一起来的罢。先是千羽献计帮我智斗太后,现在又是他突然现身在了这里。他父子二人如此处心积虑的,究竟是在密谋着什么?给妍珠地图的人,也应该就是他了吧?他,是刻意将我引到此处的吗?他,为何要这么做?蓦地,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向心头。
我忽的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于是猛地抬头望向了千宫赫问道:“先皇和太子他们怎么样了?”
“还活着。”男人简练的答道。
话落,他转头望了眼面色煞白的太后,平静的说道:“前些日子,你可是见过翠环了?”
只见太后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恍然大悟的望向了千宫赫,咆哮道:“原来是你?”
未等我反应过来,太后已是扑身向了千宫赫,她一把拽起了千宫赫胸口的衣襟,疯狂的问道:“原来匿名送信告知哀家说翠环她尚还活着的那个人就是你?你说,当年指示翠环将哀家孩子抱走的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二十年前,霄云阁的那场大火,也是你刻意安排的是不是?既然翠环她未死,那哀家的孩子也未死了是不是?她在哪?告诉哀家,她在哪?”
大火?我心神一恍,脑中忽忆起了当年我下狱之时,曾在牢中遇见过的那名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难道……他们口口声声所提及的那名叫做翠环的女子,会是她吗?
“不错,当年指示翠环抱走你女儿的那个人,就是我。霄云阁的那场大火也是我刻意去安排的,为的,就是使得你相信,翠环她连同你的女儿一起葬身在那场火海之中了。至于你的女儿……”
千宫赫的眼睛突然定落在了我的身上,只见他的唇角荡起了一抹笑意:“我早已经将她和雪蝶的女儿调换了。”
话落,我的脑中登时一片空白,我颤抖着身子,跟呛着扶向了身后的木椅。
听了男人的话,太后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报应,真是报应!原来那日雪蝶在大殿之上杀死的那个女婴,竟会是哀家的孩子?”
“不,她没有杀她,你难道忘了,雪蝶她精通巫蛊之术了吗?她不过是施了个术,将那个孩子的魂魄,转嫁进了另一壳的躯体之中了。”千宫赫在说话时,将目光始终凝在了我的脸上。
太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颤抖着回身向我望来……
只见一个跟跌过后,太后她瞬时栽倒在了地上。
“骗子……”许久,我终于颤声说道。
我愤恨的抬眼望向了千宫赫:“这么说,那****在岛上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了?什么转移血咒,什么灵魂特殊,什么报仇血债,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的谎言,对不对?”
“也不全是谎言。只是关于血咒的部分……”千宫赫淡定的向我解释说道,“其实血咒根本就不是什么必须要舍命才可去施下的咒。雪蝶她,确是中了族长他临死时所施下的血咒不假。不过,关于血咒会生生世世所延续下去之说,却是我骗你的。太子他,也根本就从未中过什么血咒,而那****之所以会晕倒,也不过是中了我的术罢了。其实那日在你来岛上之前的一夜,我和他就已经约定,若是他能去水月庵杀这个女人,我便放了他的父皇。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了你,自动终止了我和他之间的这个交易。不过,这也正合了我的心意,因为就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是改主意了。你比起他,更适合来做这件事,不是吗?”
“你……!”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我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气力,只觉得身子一软,瞬时瘫在了身后的木椅上。
千宫赫蹲身在了太后的身前,望着太后那一颜煞白如雪的面色,他冷笑着说道:“雪蝶当年,就是含冤惨死在自己至爱的人手中。如今,你能死在自己至亲的人手中,也算是和她扯平了。我要你,尝到和她死时一样的痛苦!”
“不,不,不。”太后一把推开了千宫赫,她恍惚的摇着头,嘲笑着说道:“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她是雪蝶的女儿,哀家知道,她就是雪蝶的女儿。你别想骗过哀家,什么灵魂转移到了别的躯体,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哀家是不会相信你的。”
千宫赫却平静的说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她确实不是雪蝶的女儿。试想,我怎么会舍得让雪蝶的女儿来遭受这一切?为了保护她,我早已经为她封存了所有的记忆。为的就是不想让她痛苦的活在仇恨中。”
我猛然一怔,原来如此……
恍惚中,只听‘咣当’一声,千宫赫将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冷然抛向了我的身下。
“丫头,杀了她。”千宫赫语气淡漠的向我说道,“如今,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紧咬着双唇,血腥散满唇角。
难怪,那日在梦中,雪蝶她否认是我的母亲。难怪,那日在梦中,雪蝶会说什么等我知道了这一切真相,便会痛不欲生。难怪,那日在梦中,雪蝶她要我永远记住自己说的那一句无悔。
原来……
我抬眼望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太后,四目相对,写满的,皆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原来,她,才是我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