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凛凛的骑在羡慕已久的虎背上心里却乐不起来反而五味杂陈,有惦念的焦急,旧怨淡化又重新撕裂的新仇旧恨,还有对自身实力加上御虎的无比自信;一路上思绪杂乱…
白虎全速奔跑起来就像骑在一座移动的山包上;一路上催枝折木一身华丽斑斓缎子般的皮毛在奔跑中像翻滚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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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初夏时节,阳光热烈万里无云烈日当头。被烟霞山环抱的熊家寨唯一一面寨墙上人头攒动;墙内是一队队持枪立盾的预备民兵。人群中弥漫着窒息和气闷的感觉;寨墙上守卫的队员抱着弩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敌人发出倒吸凉气和喘粗气声音。
熊家寨几个扛把子望着远处比上次还要密集的匪群摩肩擦踵而来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半晌,熊家英首先打破沉寂咬着牙骂道“这帮野狗!上次没打痛他们还敢来!”几名小队长愁绪不展说着“这么多野匪!咱…咱们能打过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回真要完了~”
熊宕朝几人一瞪眼:“x!怕他们个球!我们有灭虏和大被这次同样可以让这群野犊子有去无回!”
里长熊远望眉头拧成一团脸色铁青仔细观察脸上的发须还微微颤抖此刻冷言道“这次恐怕没有那么乐观!你看他们带着巨盾和攀城梯像是有备而来!嘶~不对…”自己说着一下联想到什么关键所在陷入了沉思。
几人以德高望重深谋远虑的里长为首,都注意到了他话语中最后一个关键词反问道“七叔哪里不对?”熊远望抚着长须思绪片刻道“上次以强弩退敌,造成东山郡支援的假象;才能让那个逃兵匪首仓皇逃窜!时隔一季余竟然无视东山郡威慑大张旗鼓卷土重来……这个…说不准是摸清了我们真实底细!”几人听得都有种后知后觉的通透纷纷点着头。
“哼!”熊远望一声冷哼又把众人吸引过来继续说道“要说一群野匪又哪有着谋略,依我看该不会是……”说一半欲言又止;众人听着猜测纷纭,熊家英快人快语忍不住追问“七叔,该不会是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绍文插嘴了“七叔的意思是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我们的底细!”言语间眼神闪烁。
“什么!七叔是这样吗?”熊家英震惊之余又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有吃里扒外的!让我知道,哼!”
几人说话间,密密麻麻的野匪已经到了近前百八十米处站定。几人粗略数了一下乱哄哄的匪众大致分了十几排;每排五十来人。算下来大概有七百多人。前排都持着带着树皮的粗木大盾;后面还有抬着原木长梯的;剩下都是持着各式各样武器的乌合匪众。
这时匪众中间出来十几人排成一列扛着巨盾向前走到三十余米处站定,几名魁梧的悍匪护着一个人躲在木盾庇护之中紧随其后。
熊远望看着这群躲在乌龟壳里的敌人再也没有上次灭虏退敌,湿被防火的轻松自信;轻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要是小三胖在就好了…”随即对熊家英耳语交代几句,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朴实的汉子被领了过来正是三胖的父亲熊大安。
三胖爹要给见礼被熊远望挥手制止急切询问道“熊三胖回来没有?不是说走十几天的吗?”
“哎!还没有啊!这个小犊子偏偏这个时候走!该出力时又不在!”三胖爹也是一副非常焦急样子;而心里却打着小九九盼着儿子别回来能避开祸事…
得知三胖没回来,众人心里那点获得神奇转机的希望破灭有些黯然;而熊宕依然是头脑简单无畏好战的脾性;此时背着弩扛着一把大刀来回巡视喊着“大被浇水!弩手准备!给我瞄准了打!保卫我们的家园谁也不准怂!畏战或逃跑的老子先砍了他!”
………………
接近正午,热腾腾的阳光普熏大地,熊家寨寨门前本是青草茵茵的沃土被眼前这些野匪几次大规模的进攻踩踏的早已变成沙土飞扬。
扬尘渐落露出突出阵前的一队持盾匪兵,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上次仓皇逃窜的两撇胡!此刻的他一身制式皮甲背挎长弓被一群彪悍的亲卫护在其中;此时习惯性的捻了捻八字胡眯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寨墙。
心里不禁想起上次的惨败狼狈和被那个小孩戏耍便气不打一处来;心思转动又想到那个人找到自己说的话才知道上次并非郡卫出兵而让自己大败而归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孩崽子想出了什么武器…心里生出一丝忌惮…好在因祸得福射死了勾布鲁让自己轻松上位成为部落王。
那个人找到自己阐明了来意透露了东山郡依然无力分兵和给自己的许诺才答应这次出兵的交易。
妄想连篇也不过就在几瞬间,此时仰起头看着寨墙上攒动的人头三角眼中又重新透出贪婪自信的光放开喉咙喊着“熊远望那个老家伙还活着没有?出来说话”
“他奶奶的还敢来,给我射他!”没等熊远望表态熊宕暴脾气按耐不住下了攻击命令。
三十余米距离连土弓都加入了射击‘噔~噔~噔~噔~’不出意外弩矢与箭羽尽数扎在竖起的木盾上未建寸功。这一支支箭矢就代表熊宕宣泄怒火的一支支工具;结果却毫无建树心中气闷一拳锤在木碟上还要下令被熊远望制止了。
熊远望也看到了这一波箭雨的成果,心中微凉踯躅间改变了之前的态度向前走了一步扶在木碟上看着下面沉静片刻开口道“我就是熊远望!敢问这位军中好汉尊姓大名?”
“哈哈哈!怎的不叫我逃兵改称好汉了!有趣有趣,行!你这老头见风使舵有两下。”两撇胡笑得纵容此时心里是真的得意,短短几月余从寄人篱下牵马坠蹬的逃兵如今鸠占鹊巢成了千人部落的首领。
熊远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未发。
两撇胡收起笑意用马鞭伸到脖领子里蹭了蹭痒戏谑的说道“问我大名啊,恩,也不妨告诉你。反正以后着方圆百里七乡八寨都会如雷贯耳!听好了!老子姓扈在家排行老四大号扈侠泗!”
寨墙上众人听完逃兵的话就见里长做了一个惊掉众人下巴的动作;竟然给这逃兵一抱拳然后说道“这位扈好汉!这次兴师动众卷土重来不知意欲何为?若是为了粮食现在青黄不接恐怕……”
“我呸!你个老家伙!休要给我提粮食!哼!上次就是被你们那个小兔崽子拿粮食给诓了,还敢跟我扯粮食”提起耻辱旧事扈侠泗便气不打一出来;像个困兽般躲在巨木盾后原地溜达着骂道。
熊远望依然一副和气的语气试探说道“既然不为粮食莫非只为报仇?着大热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是否也太意气用事了?扈好汉看样子应该也是刚在部落中建立威信相信前途远大;不要冲动~有事可以商量”
“七叔!!”突然一旁熊家英涨红个脸出声打断道“你干嘛跟他客气,大不了我们……”
熊远望眼如寒钉回头呵斥道“闭嘴!”熊家英气的扭动双肩不敢再言。
烈日炎炎,两撇胡也是受不了酷暑下衣甲束缚;烦躁的扯开领子喊着“姓熊的老头你听好了!我没功夫跟你扯淡,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把熊三胖交出来!放你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