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婳与苏慕然一同走进了茶馆。只是,苏慕然的脸苍白的不像话。
“慕然哥哥,我们去二楼的晚雪轩喝茶,如何?”李婳如铃铛般清脆的少女嗓音,惹得苏慕然轻笑:“就听你的,婳儿。”而李婳得了苏慕然的回答,则欢天喜地的挽着他的手臂上了楼。
昔日美好的画面浮上心头,李婳仍如当年般,挽着苏慕然的手臂。但他的动作却缓慢而又僵硬。李婳更不住地向心生不满的旁人解释:“抱歉,我夫君伤了腿,活动不便。”
李婳这边的骚乱,引起了说书人的注意。修长的玉手掀起了一角纱幔,露出了下巴。凝脂肤,朱丹口,应是个女子。
说书人显然一眼望到了李婳。她打量着故人如今的模样,嘴角扬起了弧度:“好久不见,姐姐。”
而李婳也望见了说书人的动作,自然听见了那句话。她笑笑,唇轻启:“别来无恙,娆儿。”
李娆闻言,放下了纱幔。一声惊堂木响,将茶馆众人的注意重新拉回了她身上:“我今儿要说的书,可与往日不同的很,还请各位客官们听好了。”
此时李婳已扶着苏慕然上了楼。晚学轩中,她听着李娆愈发妩媚的嗓音,不由得苦笑:“真怀念,那是纯真的我们啊……”一声轻叹,被淹没在楼下嘈杂的人声中。
“杏娘子,快些说吧,哪回我们大家不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的啊?”一个粗犷的汉子开口,激起了千尺浪:“就是。”“杏娘子快写吧。”“我们都待不及了。”……
人声如潮,待潮声渐低,李娆才缓缓开口:“在许久以前,有这样一族人。他们善变妆,可将自己伪装成他人,也能为他人更改容貌。但他们所善之最,是将人制成木偶。运用生来便连于指尖的丝线操控木偶。若是用死人制成死偶,则好分辨的多。他们面色苍白,行为僵硬,细心观察,便可知分晓。若是用活人制成活偶,便无可分辨。”
边说着,她在纱幔后的身影微动。指尖翘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能看见几根透明的云丝。
李婳一直注视着她。听了书的开头,便知道李娆要讲那段往事,传音入耳:“你似乎忘了说,只有族中人才能看出指尖的丝线。更因这线是出生便为其穿于指尖,所以每人的线都不一样。”顿了顿啊:“你的是云丝。”
李娆闻言,在纸上写了几笔。身后的小厮为其端上清茶,她顺势将纸交予了他。
他来到晚雪轩,将纸呈给李婳,随后转身离去。李婳盯着那小厮,从他的四肢关节传出的云丝顺着楼梯,连在了李娆的指尖。
李婳展开了那纸,只见上面两行清秀的小字:你的是清涟丝,与族中人的线都不甚相同。需用你的心头血滋养才不会断裂。但可保死偶不腐,面色红润,行动与活人无异。
清涟丝,族中无人不知。李娆特意补上这一句,应该已经知道了,她是故意的。
李娆望了望李婳所在的晚雪轩,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