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我看见一女子站在藩篱门外,用手轻轻顺去耳上的鬓角,淡白色兽皮衣裹身,双肩外披雪白色兽皮点缀,淡白色兽皮裙幅褶褶如雪,青丝用红色的发带束起,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和几分淘气,手里拿着一顶五颜六色的帽子。
“倚门是佳人,白衣束红绳,耳顺青丝角,谈笑最动人!”我小声的吟唱到
张爷还在整理地上的一字排开的树简,好像并没有听到有人在唤他。
这时这女子推开藩篱,边走便说道:“张爷爷,烧陶爷爷有没有在家?”
张爷这个时候才回过神了,回头看了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哦,是秀儿啊!你烧陶爷爷现在正在窑洞里面呢?你找他何事啊!”
“张爷爷,昨天烧陶爷爷给我家送了几只晨鸟,我奶奶用这个晨鸟的毛给烧陶爷爷做了一定帽子,叫我给烧陶爷爷送来!”秀儿回应着张爷,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总是在我的身上打量!
张爷接过秀儿手里的帽子放在手里打量,便开口笑着说道:“这不是你奶奶叫你送来的吧?是你爷爷叫你送来的!”
那秀儿好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脸颊起了腮红,目光躲闪的说道:“张爷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为什么就不是我奶奶叫秀儿送来的呢?”
“哈哈哈!你这小妮子,还想替你那草结爷爷瞒着我,当我是你那憨憨的烧陶爷爷啊!”张爷开怀大笑。
秀儿眼看着就要被识破,不好意思的原地剁了一下脚,别过头去摇着身子说道:“张爷爷就会取笑我,明明都看破了还不绕人家!”
张爷笑的更加大声,说道:“好了好了,秀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罗大哥,大罗啊,这是你草结大爷家的秀儿!”
张爷罕见的叫了我的外称,虽听着有点奇怪,但还是稽首回应道:“秀儿姑娘安好!”
秀儿看着我给他稽首行礼,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说道:“罗大哥安好!”
这时张爷回过头向着窑洞的方向大叫到:“烧陶的~,烧陶的~,快快过来,秀儿给你送东西过来了!”
陶爷自窑洞里面探出头,说道:“怎么了老张头?”
张爷说道:“烧陶的,秀儿给你送帽子过来了!”
陶爷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秀儿,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是你爷爷啊!”
秀儿没有回答陶爷,而是快步迎着陶爷走过去,拉着陶爷的手摇摆着说道:“烧陶爷爷,张爷爷他取笑我!”
“哦,真的!你这老张,一把年纪了还嬉笑这些小孩,不像话,小心他爷爷找你算账!”
“来来来!烧陶的,你好好看看这是秀儿奶奶给你做的帽子,快快带上看看,哈哈哈哈哈!”
陶爷一把接着帽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打趣着说道:“嗯,这帽子确实漂亮,只是老汉我一把年纪了,这帽子五颜六色的,实在无福消受,倒是少郎君刚刚受过寒,带上这帽子啊,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说完就把帽子往我头上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啊~!你们和我爷爷一样都作弄我,不理你们了!”秀儿就这样红着脸跑出了藩篱外,只是身后传来了两个老不修的嬉笑声。
我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少郎君啊!天色不早了,今天的授业就先到这里了,老汉明日再来!”说完就给陶爷打声招呼走了
陶爷左手抱起《山岳志》,右手抚须,向着落日走去,口中还隐约传来“倚门..佳人..白衣..红绳..”的词汇,最后还‘妙...妙...妙...’的说个不停!
于此,我心无波澜,只是异域风情迷住了眼,过两天就会淡去!
这不,肚子里没有征兆的传来浓浓的饥饿感,瞬间一切都回到了原来!
我回个头对陶爷说道:“陶爷,晚饭我们吃什么?”
陶爷笑着说道:“少郎君,饭早就做好了,只是刚才看你学的入神,不忍心打扰你!”
“来来来!陶爷,快快安排上!小子这几天饿惨了,都饿出病了!”我半真半假玩笑着说道
陶爷的住所,总共就是四间茅草小屋,一间厨房,一间是陶爷的卧室,还有一间是存放陶罐的仓库,一间是泥塑的房间,陶爷这两天刚好给官家交完任务,昨日剩下的陶罐是用来交换粮食的,存放陶罐的仓库临时用作了我夜间休息之所!
走到厨房,里面传来了中午时候的香味,掀开盖来,果然是一只切碎的晨鸟还有两碗撒着肉丁的主食!
这次我没有大块朵颐,而是慢慢的一口口细嚼慢咽!
陶爷估计是见我没有中午时间吃的欢快,就开口说道:“少郎君,乡下地方没有这么招待的,你将就着吃!”
我忙回道:“陶爷这些吃食着我们那儿算是上等的了,小子巴不得天天都是如此的饭菜!”
陶爷喜笑颜开道:“那就好,那就好!上郎君随意些!”
“嗯~!陶爷。”
“少郎君啊......“
这时陶爷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好像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边吃边说道:“陶爷,可是有什么事?”
陶爷见我如此,就放下碗筷说道:“大罗啊,你可是要走,去王城修习么?”
看着陶爷一脸认真的样子,而且少见的叫了我的外称,我也放下碗筷说道:“陶爷,我现在还没有决定是加入氏族还是去王城修习,要过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陶爷道:“大罗啊,要不你就别走了,留下来我把手艺传给你,‘百工’之人虽然不想官家那般威风,但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今天中午结草大哥已经同意我把手艺传给你,他是乌山村正,只要他不反对,老汉我在去给村里那些老人说道说道,想来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陶爷的话触动了我的心灵,若是说张爷对我相授文字里面还带有一丝‘封神成圣’的利益在里面,那么陶爷对我所做的一切自然就是发自肺腑,无一丝对于外物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