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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练气

昏迷的时候什么也感受不到。

所以当赵积睁不开眼睛,没法指挥手脚稍微动哪怕一小下下的时候,他知道他已经醒了过来。

当他第二次感受到这种情况时,他知道自己又昏睡过去了一次。

赵积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他偏要跟药力对抗一下,可是到底要跟药力对抗,实在是一件难事。他全身都处于梦魇般的沉睡状态中,此时根本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眼皮子沉沉的,意识模糊不清,睡过去十分容易,想要保持住意识不仅十分困难,而且也是一种十分不舒服的体验。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赵积无意识打开了自己的外挂屏幕。

屏幕上写的东西,意识模糊间已经辨认不清,赵积只是心中抱着一个“这是我最后底牌”的念头,尽力去点了一个加号。

其实他手指头根本动不了,可是意识所至,竟然让他真的点中了。

更奇妙的是,随着这一点加下去,他的头脑都稍稍清醒了一点。

仿佛是在陷入沉睡的时候,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于是又惊醒过来。

赵积打起精神,细细辨认,发现自己点击的,是“体质”属性,之前体质只有12,此刻已经是13。不仅如此,其他的属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他此刻没有心情去思考原因。

意识连续点击,将体质加到了20。

于是在短短的片刻时间内,他就经历了从睡意连绵的朦胧状态到起床盥洗之后的清爽状态。只是身上的疲惫感觉,怎么也无法消除。

赵积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窗户,只见外面仍是黑夜,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赵积却没有急着去确认现在的时间,他快步走回来,打开了“属性屏幕”。

上面的数据已经发生了让他吃惊的变化。

精:20(5)

气:1

力量:12(5)

速度:12(5)

反应:20(5)

体质:20

每一项数据后面,都有一个括号,只是粗略一看,赵积就知道这括号代表的是这项属性的目前状态,而括号之前的数字则代表了巅峰状态的属性。

赵积猜测,因为喝了母亲给的“可疑的养颜汤”,他的各项属性大范围的下滑了,所以会昏睡不醒。而幸好自己无意间点到了“体质”,这才大大增加了自己的抗药能力。

赵积心中暗道侥幸,他猜想母亲一定是按照他的练武水平,在确定药效足够的情况下,尽量少的给他下药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迷迷糊糊的能勉强达到半梦半醒的梦魇状态,又哪里有机会能打开外挂呢?

忽的屏幕数字闪动,只见“精”,“力量”,“速度”,“反应”都增加了一点。赵积盯着屏幕,凝神调息,燃香计时。

香烧到一半时,屏幕数字又是一动,几项属性又往上加了一点。

赵积心中暗想:“这是‘体质’的作用,相当于恢复能力。”赵积还猜想,不仅是面板上的属性可以恢复,生病受伤等等恢复的快慢,也是由“体质”这样属性决定的。

“而且,还不止如此。”赵积盯着多出来的那一个属性,“‘气’这个属性,也打开了,它到底是怎么打开的,又该怎么加点?”

“气”这个属性,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真气,练武必备的东西,刚刚他就发现多了这个属性。可是这个“气”,到底是怎么打开的,却茫然不知。而且,其他的属性都是从10开头的,单单“气”却是个孤零零的1。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真正要命的是,气的后面,是没有加号的——并不是加号是灰色,而是根本没有加号。

怎么提升“气”属性的数值,是个很大的问题。

赵积心道:“先把能点的都给他点上去。”

把能点的都点上去,要消耗的,可不是一笔小钱。赵积存下的压岁钱,还剩八个金锭,刚够他之前把体质点满的。然而他点满体质,用的并不是自己的钱,因为他的包裹藏在衣柜的最下面,离床有好几丈的距离,他刚刚加的属性点,根本不是用的自己的金子。

他的床边,此刻放着一个木箱,赵积知道,自己刚才加点消耗的金子,肯定是从这里来的。他打开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枚金锭。

不用数,他也知道这是母亲给他送来的千两黄金。也幸好是把黄金送来了,还放在他的床边,否则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千金易得,一‘点’难求,今天我就把它们全给用了。”赵积恨恨的想到,“以后娘问我一千两黄金用到哪里去了,我就说打水漂玩了。”

当下到箱子边上,打开屏幕,对着加号一通乱点,把除了“气”之外的所有属性都点上了20,箱子里的金子用了不到一半。

然后意想不到的情形竟然又出现了,所有属性的加号都消失了。

不管是“气”,还是什么力量速度反应体质,加号统统都没有了。

赵积慌乱了片刻,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镇定,镇定,外挂是不会出问题的,问题只是在于如何使用它。”

这样一想,他冷静了不少,细细观察各项属性的联系,赵积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10是正常成年人巅峰的水平,而20是通过锻炼后所能达到的最巅峰的水平。”

这样接着往深入一想,赵积对“气”的来源有了想法:“精的最高水平就是20,而其他的属性都受限于‘精’的属性。再往上,需要更加精纯的能量来进行提升,这就是‘气’。

“精化为气,精化为气!,气的一点,是精化来的。

“之前我以为是吃了药损伤了身体,所以各项属性都下降了。大错特错,属性下降是因为炼精化气,有高达15点的‘精’化成了气,其他属性只是跟随掉落而已。

“15点精化为1点气,这个比例关系,我猜不是15比1,就是10比1,后者的可能性还更大。消耗的精气可以慢慢恢复,以我高达20的体质,恢复速度就相当快了。

“精化为气时,运转身体的精气不足,所以人会昏睡不醒。娘一定知道这个汤的作用,毕竟这跟安眠药完全不是一种类型。这玩意儿真的是她喝的‘养颜汤’?多半不是。”

赵积越想越兴奋,只要拿到药方,天天睡大觉就能增长功力,这不是很那个什么吗?

只是母亲贾氏刚刚才给他下了药,此刻他应该横眉冷对,坚决地跟恶势力打冷战,笑脸相迎,那是万万不能——冷战如果输了,再笑脸相迎不迟。

赵积心想:“我把钱全带走,然后去找韩庸,娘一定气得把房子都烧了。只是现在金子暂时没啥用了也加不了点让我有点想不到,再跟去齐国仿佛也没什么诱惑力了。可是不让娘也大发雷霆,委屈难受一番,难消我心头之恨。”

赵积把剑带好,又用包裹把金子包好,出了门,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客厅里有个挂历,每天都要撕的。”

当下先往客厅的方向溜去,月明星稀,赵积知道这是深夜。

经过父母的小院,“嘎吱”一声响,父母的房间门竟然打开了。赵积可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们还没有睡觉,脚步一错,猫着腰往旁边的假山后一跃,闪进了假山后面。一连串的动作连贯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赵积从假山后面偷偷地看了一眼,是赵昱,穿着睡衣,手里还端着杯酒,唉声叹气的一边看月亮一边喝酒。

“你怎么起床了?”母亲也跟了出来。

赵昱道:“睡不着。”

贾氏说道:“你有什么睡不着的,今天是我把儿子得罪惨了,又没有你的事情。”

赵积心道:“难道我才睡了半晚?”

赵昱道:“这孩子胆子大,心也细,他对宫廷政变如此热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怕他醒过来,还是去找韩庸。”

赵积又想:“我对宫廷政变之类,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倒是可以假装对政变热心,骗骗你们,让你们为我担心,就当是报了今天晚上的仇了。”想到父母都是喝了“养颜汤”,父亲还假装也被迷昏过去,难道这个汤还有解药吗?炼精化气的汤还有解药?这可真是怪了。

贾氏说道:“黄医工亲自配的蒙汗药,他说了,不会伤身体,而且三天之内,一定醒不过来。等三天过去,韩庸他们早就无影无踪了。”

赵积恍然大悟,原来汤里面有蒙汗药,那么自己猜测的炼精化气导致昏迷的情形就不存在了。

赵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如果他自己往齐国去呢?”

贾氏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道:“那我只好相信我的儿子,能够顺利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她淡淡地说道,“我给他取字无双,是因为在我心中,他本就是世间无双的少年。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阻止他,保护他,不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我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好,或许,这就是女人的懦弱之处吧。”

赵积心中一震。父母拥在一起,低声说着话,赵积悄悄溜了出去。

他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打开后门,骑马往雍城而去。到了马路上,想起城门未开,而天色尚早,便放慢了速度。看到路上有一条小路,纵马沿着小路驰骋,小路延伸到一片山坡,赵积驾着骏马飞驰而上,停在坡顶。

山风吹拂着,披风呼呼作响,赵积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发现了很多让他疑惑的细微之处。

他的心底,也一直在想着母亲最后的那句话。

无双,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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