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的言毓走进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囊物件,突然早上那件郑家送来的礼物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她心中再三犹豫还是打开了礼物包着的牛皮纸,一个精美的盒子出现在眼前,盒子是扁长的通体都包着红色的锦布甚是美艳。打开锦盒里面是一轴画卷,解开了红绳美景尽收眼底,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拿着画卷就冲出了房门,奔了出去。
咚咚咚.......
乔家四公子闻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一看是言毓笑着说:“是言家姐姐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言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在抱歉是我唐突了,我是听淑儿说乔公子你对诗画方面造诣颇高,不巧我今早有幸得了一幅画,可否请公子你来鉴赏鉴赏”。
“言家姐姐抬举我了,画在哪里,可有带来”。
言毓将画卷慢慢摊开,一幅高山傲雪的美景映入眼帘,画的一旁还提了一句诗: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只是可惜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画了这幅美景。
“哎呀!这一看就不是出自凡人只手啊!”乔家四公子接过画,眼睛顿时亮了,仔细的欣赏着这幅画,他生怕漏掉了什么自己没有欣赏到的。
“公子是否能看出这幅画是出自哪个大师之手?”言毓瞧见乔家四公子看得入神,在旁边开口。
“额?这幅画是出自......出自......”出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这时候言毓轻轻的提醒道:“是不是郑煇!”
听见言毓的话乔家四公子犹如醍醐灌顶“对对对,我说这画风怎么这么眼熟,前几日我求了他半天让他将这幅画送给我,死活都不肯原来是送......”此刻的乔家四公子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知如何是好的愣在了原地眼睛干巴巴的瞧着言毓。
言毓见他知道这幅画,这才道明来意“我知道你素来于郑煇交好,情谊也非同一般,今早郑家叫人给我送来了一幅画来,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这幅画的的意思”。
“你既然猜到了有何必问我呢?”乔家四公子无奈的笑了笑。
言毓小心翼翼的问着“他是不是真的要上战场?”
此话一出乔家四公子的眼神阴暗下去,缓缓地点了点头,言毓了然又追问道:“他临走前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乔家四公子决定不再隐瞒,因为他觉得言毓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今天和明天的问题“他说答应过你,要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所以要我也亦是如此,护你和你的家人周全”他心中不免对郑煇的做法感到好笑,这就是你说的处理妥当吗?
“所以是因为他你才带我们来的法租界,因为他你猜保护的我们是吗?”言毓知道真相后非常的激动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不应该很他吗?沉默了好久的言毓突然开口“可以告诉我他此去的理由吗?”
“是因为原本应该是我去的,郑兄是代替的我上了战场”乔家四公子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哏!原来如此”。
“对不起!”
对于乔家四公子的对不起,言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是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拿着画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盯着画看了好久,也想了好久。
就当太阳升起晨曦照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心中的喜悦久久不能平静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又哭了起来。言毓抽泣着对画说:“说实话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的身边会没有,害怕我不会再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我是不是.......很傻!”
日子天一天过去,言毓在漫长时光中等着喜欢的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这样等啊等啊,突然有一日乔家四公子跑进来抱着言淑死死地抱在怀里,言淑也任由他抱着,过了好一会还乔家四公子才静静地说:“刚才我二哥派人来说,郑兄所在的那个队伍被日军打散了,已经好几日都联络不上,至今下落不明。”
听到这言淑一把推开他“乔四你别乱说”。
因为言淑的提醒和不断的朝着自己使眼色,乔家四公子这才看见言毓也坐在旁边,赶紧保证“我会拼命去打听郑兄的下落,尽快找到他”说完就又要跑出去。
“不必理会郑煇的事了,你别忘了你也是他想要保护的人啊?”言毓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随后又继续喝茶。
乔家四公子气急跑到言毓跟前,生气摔碎了她手中的茶盏“可是,我也不能不顾郑兄的死活!”
言毓正襟危坐肯定的说:“他不会死的”。
“战场上枪弹无眼万一有个什么.......”
还没等乔家四公子说完,言毓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看着他说:“你可以救吗?你能救吗?身处安乐的你怎么帮助战场上浴血的他!”
“我......”
“既然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到,不如就当他是神,死不了”留下一句话离开了那里。
三个月在言毓每日提心吊胆中过去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对言毓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她日日都能听见爆炸声,能感觉到大地在晃动,能看见飞机天空中飞来飞去,可是她唯独看不见郑煇的身影。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始终没有出现过,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曾经想过让郑煇离开自己的生活,现在那个人消失了。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以前唾手可得却让自己那个毫无价值的自命清高无情的推了出去。
言毓每天都会坐在正厅内喝茶,她每天都幻想着郑煇能从门外走进来,跟她说:我回来了!可终究不过是空想。
这天乔家四公子公子失魂落魄的走进来对着大家说:“战败了!咱们回不去了!”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吃饭的人不在有任何的动作。
“你吃饭了吗?张妈快去拿副碗筷,给给......”言淑慢慢地蹲到地上哭了起来,乔家四公子连忙上前抱住了她“以后这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