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一出门,按照郝小姐的嘱咐往城北走,连着绕过三条街,周边的人越来越少,这才看见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过来接应。
“郝家的人?”张让眯着眼问道。
来人一点都不含糊,点点头,从院子里面牵出两匹马,张让翻身上马,一言不发跟着他往城北外疾驰而去。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洛城虽冷,但除了城门,张让还是看见外面的地上有浅浅嫩嫩的绿草,还为到马蹄的高度。两人一前一后,马力全开继续往北方奔袭。
相比洛城里面四月的平常松散的气氛,在军营中的徐沉就不会觉得出春天来了。他现在满头大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大帐当中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这会儿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两侧的眉尖流到脖子里,分外难受。
“既然没有解释的借口,那就今天晚上自己降职去守前营。若再有喝酒闹事,随意鞭笞将士,便取你首级定罪!滚下去!”上座的将军虽然是个女人,但是面色冷峻,声音嘶哑沉闷,说话间气势自成,将军的气质表露无遗。
“是!”徐沉答应一声,赶紧磕了两个响头,再不敢说其他话找借口,就直接灰溜溜地往外走。
“将军,现在久攻不下,我军疲惫,是不是应该往后拖一拖再进行袭击?”尾座的一人站起来,面色担忧。
“不可,我军的成败在此一举了。”将军摇摇头,大声道,“现在敌军也是疲乏不堪,我军若是能够通过此次夜袭一举击溃,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再拖下去,就会出现我们自己的后备供应不足的情况。持久战并不是好的计策,只是慢性死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她穿着青色的盔甲,看上去温润如玉,从座上站起来,身高比之男人也不差分毫,满是茧子的手一拍,道:“众将听我号令!现在做好战前准备,待到夜色夜色变浓时行军出发。一定要按照我之前的安排去做,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是!”
声音整齐有力,透露出将们士对这位将军的信任与尊重。
与此同时,徐沉作为将军的亲哥哥回到前营的帐中,揭开帐篷的帘子,见自己的小弟不在,顿时一慌。前脚还未踏出去,后脚已经拉着前脚往外走,他抓住门口的守卫急切地问道:“徐吉呢?他去哪儿了?”
守卫看着自家主人面色难看,自己也有些慌了,支支吾吾道:“徐……徐公子出去了……”
“混账玩意!你给我赶紧说实话!”徐沉怒不可遏,沙包大的拳头就往守卫脸上招呼,只是一下就打地守卫面色青肿。
“徐公子去营帐外面勘察敌情了!”守卫再也不想见着这种拳头了,这会儿口里面全是血腥味,吓得直发抖。
“带了多少人?”徐沉大吃一惊,面色如土。
看见徐将军都是这个脸色,守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只带了五十人马。”
徐沉气得直跺脚,阴着脸斥道:“蠢东西快去再带五十人马过来!”
“是!”守卫赶紧连滚带爬跑去办事。
这个时候张让两人终于见到了埋伏在城外的郝家帮手。越过左侧山头,那里有个凹地,里面竟然埋伏了足足三百人。前线徐家兄妹他们也就是三千人而已。
张让看着这批人从各个角落里面钻迟来,迅速排列成整齐规范的队伍,训练有素,至少是演练过的水平。
“王叔,这些都是郝家的人吗?”张让看着下面全是黑色衣服的队伍,疑惑问道。
王叔面上皱纹颇多,就是不皱眉额头中央也会有三条竖纹,回答道:“并不是,郝家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像这种水平的三百人,恐怕就是徐家也一时半会凑不起来。”
“那这是怎么来的?”张让满头疑惑。
王叔笑了起来,道:“这都是不满徐家的人一块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