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卡包装的挺精致的,一看就是他去一家比较奢侈的饰品店买的。不过这发卡实在有着让人无法接受的丑,它的颜色竟然是屎黄色的,而且整体是一朵花的形状……
她也不知道该吐槽那家店的品味差,进了这样的货,还是吐槽眼前含笑将发卡递给她的少年。
祁月犹豫着,迟迟不接的原因是发卡丑,不过简阳却以为祁月是不好意思接受他的赔礼,就自己动手把发卡掰开,卡在祁月那撮被剪坏的刘海处。
将几缕发丝恰到好处的别上,刚好可以掩盖那撮头发像被狗啃一样的事实。
祁月愣住,摸了摸头上多出来的东西,心想这样一定很丑。
可那发卡落在头上,已经无法拒绝,她只能笑着答谢。
简阳心里这才舒坦了,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不愧他跑那么远,跑的那么累,去买这个夹子啊!
收完发卡,祁月继续迈开步子。
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有一道身影注视她许久,直到她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微微一笑,转身回去。
*
心情大好的简阳推开门,就看到一脸坏笑的老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想看清他内心的小九九。
“咳——我就是因为知道你虽然是初学的,可是这手艺却是一点不差,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把人家姑娘交到你手上,可你看看今天给别人作成啥样了?快点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扣你工资了!”
“一时起了色心。”
简阳说完这话,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眸中闪着一种光。
老板:“……”
*
……
祁月顶着那屎黄色的发卡走到家门口,一直恍惚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出门前忘记带钥匙。想要敲门,可是手举起却没勇气敲下去。
她一点都不想回去,这个从小到大,给了她无数温暖与快乐的家,此刻却让她觉得每待一秒,都像是坠落在冰库内,血液即将凝固。
她甚至站在门外,与之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以及重物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这一切让她有些窒息。颓坐在地上,心不停地绞痛……
她的出生并不顺利,接近产期,但还未到的那日,祁月母亲突然大出血被送进医院,虽然经过抢救,两个人是被救回来了。但是家里的积蓄同样也被花的个一干二净,还不得不外借了许多钱。
也就是因为要还债,她的父母肩上的压力变得更重,在烦心事中,祁月的父亲常常用烟酒来麻痹自己,还常常发酒疯,说一些胡话。
于是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父母争吵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厉害……
她等着——
直到里面动静小了些,她才轻扣了一下门。
里面窸窸窣窣的又开始有动静,一会儿以后,祁月母亲过来给她开门了。
不过开了门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就捂着脸,直接跑进了厕所。而祁月父亲则是一直待在房间没出来,里面时不时传来打火机打响的声音,而且浓重的烟味也不停地朝祁月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