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不等他同意,她就抽走他的笛子塞了块玉蝴蝶在他手上。
白卿宁愕然,素闻帝都民风严谨,这样大胆的姑娘还真是头一回见。
随即,他眸中的愕然就被惊艳取代,面前的少女正兴高采烈地把玩着他的笛子,一双剪水秋眸清澈无垢,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五官虽未长开,却注定倾城。二月的柳絮飘飞,落在她的肩头,更添几分俏皮。
“我教你。”白卿宁鬼使神差般的开口,拿起笛子横在唇上,将他最擅长的曲子《仟玉引》吹奏了一遍。
少女也是个通透的人,一点就通,几遍练习下来竟吹奏得和他相差不远,叉着腰仰头望着他,“你肯定藏拙了,没有把最精深的曲子教给我。”
白卿宁无奈的笑笑,“我若骗你,就罚我今生再也无法吹笛。”
那一晚,他们两个不识路的人就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随意穿梭。他给她讲吴地的琉璃花,塞外的戈壁滩,雪山的紫夏雕。她时而捂着嘴“咯咯”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时而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听得入迷。
他们看了长安街的花灯,吃了醉香楼的元宵,赏了天空最美的烟花。最后她的侍从寻来,才匆匆与他告别。
后来他派人找了无数次,却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他已经记不清那天的花灯有多美,只是那张调皮天真的笑脸,在他的脑海里一刻就是五年。
掌中的玉蝴蝶几乎被捏得粉碎,手指因太过用力而泛白,最终还是不舍,松开了手掌。白卿宁万万没有想到,再一次与她相遇会是这样的情形,她的脸上毫无波澜,轻轻唤他“哥哥”。
丞相找回失散多年的爱女,自是喜不自胜,给了白若宁无限的宠爱。
……
春雨洗去了树叶和屋顶上的尘埃,空气变得十分清新,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白卿宁望着倚窗而眠的少女,迟疑了片刻,上前将狐裘披到她身上。
少女幽幽转醒,带着水雾的眸子朦胧望着他,白卿宁心中一痛,酸涩道:“春寒料峭,小妹要注意身子。”
白若宁起身拢了拢衣襟,调皮一笑,“是,哥哥。”
兄妹名分,在两人间如同天蛰,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五年前的那一晚。他以一个兄长应有的姿态疼爱着她,如此便满足。
三、中毒
翌年科举,一名叫华硕的书生一举夺魁,成为新科状元。同月,黎景帝将华硕之妹华云姬封为昭仪,宠贯六宫,华硕成为朝中新贵。
华氏兄妹仗着黎景帝的宠爱陷害忠良,滥杀无辜,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看着龙椅下弹劾华氏的臣子,黎景帝龙颜大怒,将手中的奏折砸在臣子身上,“日后污蔑华爱卿者,以藐视王权罪论处,退朝!”
经过几个月的悉心调查,白止循终于掌握了华氏结党营私,残害忠臣的铁证。证据却在他要呈给黎景帝的前一个晚上被一黑衣人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