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还吃饭吗?”白突然问道。
“嗯……有点想……”醉云唯唯诺诺地说道。
“想吃就直说,那就再买一份鱼汤吧。”白看着醉云说道。
“嗯嗯嗯!”醉云双眼放光的猛点头,白噗嗤一下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小馋猫,一说到吃鱼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给醉云买完鱼,出了城后,醉云变回了男人的样子,他松了口气,但是一肚子火不敢发泄。
白真幼稚,像个小孩子!醉云心想着。但是这样幼稚的白却如此强大,醉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认栽,想着如果当时救完她立马就走了的话该有多好,或者干脆视而不见,但是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白再找到他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但是见死不救这违背了他的个人原则,更何况白救了他。
不过一想到白请他吃了那么美味的鱼,又给他买了鱼汤,突然又觉得白对他还真的挺好的,起码相处几天并没有伤害过他,只是脾气太过古怪了些。
两人回到白的木屋,当然还是白抱着醉云飞奔回去的,醉云已经有些习惯了,虽然每次都很晕,但是比自己走起来不知道快多少倍。
一路上冷风侵袭着醉云的身体,使他一直在打冷颤。白注意到了,进了屋后,白问醉云:“很冷吗?”
醉云点了点头,白又说道:“孤不会觉得冷,而且讨厌火,所以怎么取暖孤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么过冬的?”
“我之前的屋子可以烧火,你这里没有地方可以烧火,可是我之前的屋子回不去了。”醉云有些难过,住了几百年的屋子了,因为白的缘故屋前横尸遍野,还怎么住。
白问道:“那你之前都是在哪烧火的?”
“嗯?你是想说炉灶吗?”醉云想起白从来不烧火,应该是在问炉灶吧。
“或许是吧,那东西长什么样?”
“嗯……四四方方的,中间是空的,只有一面可以放柴火进去。上面可以放一口锅做饭烧水用,但是好像没有锅,上面只留放铜盆大小的口就可以。”醉云边想边形容着。
白动了动手指,在屋子一处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冰制的,和醉云形容差不多的一个东西,但是醉云所说的可以放柴火的那一面整个一面都没有冰,“是这样的吗?”白问道。
“有点不对……这边是这样的。”醉云蹲下,手指在没有冰的那面画了一个半圆。“还有烟囱,没有烟囱的话屋子里会都是烟的。”
“烟囱是什么样的?”白补上了醉云形容的地方,“就是能通道屋外的,也是四四方方的中间是空的。”
这一次醉云直接用手比划了烟囱的样子,白照着醉云形容的样子把炉灶做好,通到屋顶的地方白掀开了几块屋顶的瓦,又用冰凝好。
醉云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问道:“冰不会化吗?”
“只要孤还没有死,冰就永不会化。”白认真的说道。
“不过这样奇特的炉灶我还从来没有用过。”醉云准备尝试一下冰制的炉灶究竟是什么样,突然想到,“对了,没有柴火。”
白点了点头,“你等一会。”
“嗯,好。”
白走出屋外,飞奔到林中,砍了一些松树枝杈,带回屋外,又劈成段,拿进屋里:“给你。”
醉云说道:“白,明天我去镇子上买点炭,你就不用去砍柴了。”
熟练地把火生好,冰制炉灶中火越烧越旺,屋子里也逐渐暖和了些,虽然比石头做的炉灶热的慢,但是也比之前强了很多。
白看着醉云干活,觉得有些无趣,出门转了两圈,想到了什么,随后动用妖力将屋子外围除了门以外的地方都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
在屋里的醉云只是觉得屋里突然变得很暗,有些好奇白做了什么,走出屋看了看,从未见过这样奇特屋子的醉云很是震惊,和原来的屋子相比就是大了一圈,外表都保持着一模一样,就连屋顶的瓦片都棱角分明,但是整个屋子都变成了冰蓝色,甚是漂亮。
“白,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白站在那边好像在思考,听到醉云的话却皱起了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醉云见状有些不对,又说:“辛苦你了,你累了吧?咱们进屋,我来给你按摩吧。”
白怔了怔,而后点了点头。
回到屋内,白背对着醉云坐在床榻上,身后的醉云认真的给白揉肩。
“你的手为何这么热?”白感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热,所以想起那天那温暖的感觉可能和醉云的手有关。
“啊,我可以将妖力汇聚到手上,为别人驱散疾病,是天生的,就像你能驾驭冰雪。”醉云解释道。
白却冷笑了一下,“如果可以孤宁愿不要这份力量。”
又说这样的话了……醉云不知道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好了,醉云,你去热汤吃晚饭吧。”白说道。
“好。”醉云不敢多问,只好去吃晚饭。
白则是出了屋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一会,白又回来,“你过来一下。”白拽着醉云的胳膊往外走。
“怎么了?”醉云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跟上。
两人走到屋外不远处停下,“你看。”白转过身,手指着屋子的方向,醉云好奇的回过头,不禁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黄昏时刻,夕阳刚好照着屋子,映得冰制的屋子都变成了橙黄色,晶莹剔透,像是琥珀做的屋子一样。
“好漂亮。”醉云喃喃自语。
白飞身上了屋顶,站在屋顶上,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支玉笛。
醉云发现,白在外界一向都是男子的模样,只有在这间屋子时才是一直都是女子的模样。
绝美的容貌,红唇附在莹白色的玉笛上,吹奏出了宛如阳春白雪的曲子,夕阳把屋子和她的长发都映得橙红,白与这美景相映生辉,让醉云觉得如同仙境。
醉云不懂乐理,但是不知为何听出曲中有一丝悲伤,而后想起了昨天她说的那些话。
他想不通。她拥有着人皆向往的力量,为何又想做一介凡人。
虽然相处没几天,醉云对白的认知却有了很大的颠覆,以前只是听闻白是个冷酷无情的妖怪,没有人愿意接近她,白一定很孤独吧。
醉云想了想自己,也有一两百年没有和别的妖怪接触过了,基本上都是与凡人来往,所以白也是因为觉得孤独才会和凡人有所来往吗?
“不冷吗?回屋吧。”醉云回过神,完全没有注意到笛声什么时候停止的,白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好。”醉云跟着白回到了屋里,屋子里比刚刚又暖和了不少。
吃过晚饭,一切都收拾好后也到了就寝的时间,醉云不好意思总是和白在一张床上睡觉,更何况白其实是个女子,醉云对白说:“白,我可不可以睡在地上?”
“睡地上?怎么,嫌孤的床榻不够大吗?”白此时侧躺在床榻上准备就寝。
“不是,我有点难为情。”醉云脸颊微红地低下头。
“为何?因为孤是女儿身?”白笑了笑,“孤假扮了数百年的男人,孤都不在乎自己是男是女。”
白起身,把醉云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下,轻声说:“地上凉,尾巴借你盖。”说完,白转过身背对着醉云,毛茸茸的尾巴盖在醉云身上,不再说一句话。
唉,无力反抗的醉云只能在心里叹气,也不敢去动白的尾巴。
但是白的尾巴十分温暖,是这寒冬里特殊的一份温暖。这份温暖一直陪伴他进入梦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