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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黑,从做梦开始(1)

“天气要是再凉一点就好了!”

我嘀咕着。是啊,17度的温度,还是稍微热了那么一点点。我走快了几步,身上就开始冒汗。路上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对我瞪起了眼睛,我早习惯了这种眼光,也理解他们的想法——因为我现在还穿着短袖衣和短裤呢。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我当然不是在晨练。每个月发工资后,我总要抽空去趟电脑城,买足够看一个月的电影碟和足够消耗一个月的网络游戏点卡。星期天的公共汽车实在难等,只好十一路车回家。至于为什么还穿短袖短裤?没见过不怕冷的人吗!

也不是每个人都注意到我:那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帅哥,正眼都没看我一下,正和一个职业套装美女聊得正欢,不时还用手轻拍一下身边那辆银灰色的“别摸我”(bmw,好象也有人叫宝马)。那美女呢?倒瞟了我一眼,然后就对那帅哥甜甜地笑,把我这么有个性的人当作了空气。

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也没有看我一眼,在那辆高级轿车旁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手里抓着个网球,不断用力往宝马车上扔,然后弹回来接住——那车子的玻璃是防弹的吧,竟然还没碎掉。

我花了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思考,然后决定不走人行道当破坏帅哥美女气氛的灯泡,从轿车的另一边绕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另一辆黑色小轿车风驰电掣般驶来,似乎打算擦着宝马车的边掠过去,而那小家伙正站在最危险的位置,咬牙切齿对着车玻璃继续努力。

小车离小人不到10米了,却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时速估计在90公里以上!我反应最快,也离得最近,把手里的东西一摔,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接着以芭蕾舞的美妙姿势(自以为)连转两个圈子,用最快的速度避到了车头前,只觉得劲风擦身而过,却伤不得我分毫。随着一声脆响,宝马车的反光镜飞出了老远。一男一女的惊呼声在身侧响起,我强忍着看看两位吓得半死的人的表情的冲动,扭头往肇事车方向望去,继续高速前进的黑轿车车牌不是数字,是很多没学过英语的人都认识的几个英语单词:iloveyou!

谋杀!绝对是谋杀!

刚回过神来的中年俊男发疯一样扑向我,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小男孩,紧紧搂在怀里,用力之大,我估计时间长了小家伙就算没被撞死,也给他勒死了。我看着他吓得发绿的脸色,筛糠似的全身,耸了耸肩。

那美女怎么样了?我转过身去,看看有没有人工呼吸的必要。出乎意料,美女虽然脸色稍有点白,但神情已恢复自然,正忙着打手机报警,语调急促而不慌乱。我说美女啊,那谋杀是不是你策划的,竟然这么镇静?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可就佩服得很了。

这里似乎没有我的事了,我轻轻摇摇头,捡回我的东西,准备赶我的路。

“先生,请等等好吗?”美女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风铃,让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美女见我没走,将手机塞进手袋,急急跑到我面前,略微沉吟了两秒,便说道:“我已经报了警,先生请等一会儿,和警察说说现场情况好吗?”

我眉头皱了起来,正想说话,美女已经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接着说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绝对不是普通的车祸。刚才慌乱中,我没有看清楚那辆轿车……”

“那是辆普通的北京现代。”声音从美女身后传来。说话的,竟然不是中年人,而是那个小男孩。他已经站在地上,但右手还是被中年男人紧紧握住。

美女扭头对小男孩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是强挤出来的,但还是好美啊,我心里一动。

“我知道先生不怕麻烦,这次的车祸肯定是精心策划的,而且您也被卷入了,很难担保歹徒不会找上您。有警方的介入,相信犯罪分子会收敛一些。请帮我们一个忙。”美女的话极为诚恳,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上下打量着这位美女,发现她竟然没有化妆,一身职业套装也相当朴素,天生丽质中带着强烈的亲切感。素面朝天的美女,似乎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喜欢归喜欢,这种优秀的女孩怎么可能看上我呢?而我,碰巧是一个不会对美女献殷勤的人。

“你是心理医生吗?”我淡淡地扯开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美女微微一愣。

“他有一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曾经告诉过他,心理医生首先要学会与人目光相对。而且姐姐刚才稳定的心理素质和高超的语言技巧,让这位哥哥很佩服。”还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

我和那中年男人都大惊失色。我吃惊,是因为心里想的东西竟然被那小男孩随口说了出来。更吃惊的是,这小家伙的语气和用词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有的!中年男人比我还要吃惊,嘴巴都可以塞他自己的拳头进去了。

我瞪着那小家伙,眼睛应该不比乒乓球小多少。小男孩笑了,满脸的自得,又一次没等我开口就说道:“260,厉害吧?”

我正在琢磨着他的智商,又给他一语道破。

乖乖!这家伙是天才神童,而且有特异功能,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宝马车、中年富翁、神童、心理医生、针对小孩的谋杀!我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很快把这些东西都联系到了一起。当我再望向小男孩的时候,他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叫谷斌,稻谷的谷,文武斌。”

本市的房地产巨头和酒店业巨头谷氏家族!

我把头狠狠甩了两下,完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道了声:“我走了。”连再见都懒得说,便绕开美女医生,扬长而去。

美女不愧是心理医生,这片刻间竟然也看出了什么东西来,她没有再强留我,却在我擦身而过的时候递了张名片过来,轻声说:“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话,请尽管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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