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铁匠纵声狞笑,享受着杀戮的快感。连枷上沾着鲜血的刺球因为惯性砸到它的背上,发出轻微的“咔嚓”一声,却被狂笑淹没了。
一滴血溅到了贝尔的脸上,她伸手抹去,然后看着掌上的血痕,眼神变得空洞洞的。那茫然、不敢相信和无所适从的心情,和弗拉维灵魂消散时差不多。难道这个一见面就要吵嘴打架的法师,对她也那么重要吗?
“笨……蛋,竟然……”贝尔喃喃自语忽然顿住了,那个可恶的法师气息根本没有消失,而且波动正在迅速增强,是他那强大闪电技能释放的前兆!
同时,铁匠也感觉不对路了,眼前根本没有尸体,只有一件断成两截的长袍!就在这个时候,眩目的闪电光再次充斥了整个过道,铁匠只觉得背后一麻,接着体内炙热无比,一道电光透体而过,没入了左前方的墙壁中。那,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感觉。这个时候,它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无形盔甲已经没有了!
空间太过狭窄,“微波闪电”不能来回重复使用。而且很可能会伤到贝尔。我灌下一瓶回复活力药剂,选择好角度,两秒钟内连放九次“微波闪电”。铁匠拼命挣扎,重伤下却无法摆脱我的“心灵传动”。终于摇晃几下,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直挺挺仰面躺下,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呼——”我也长长舒了口气。总算利用铁匠自己的能力,破坏了它身上的铠甲,让我的“微波闪电”畅通无阻。刚才还真是危险,如果不是物品栏里护身符提供的防御,加上“碎冰甲”和“能量护盾”,我还真死定了!
低头看着胸口上的血槽,我心有余悸。暗金连枷在铁匠手里真是不简单,再战铁匠前,我临时决定把“能量护盾”技能加满,可以将四分之三的伤害转移到法力上去,生命值依然少了一半。还没有算上危急时身体后仰然后施展“瞬间移动”躲开的一半力道呢。铁匠这混蛋刚才那一击究竟有多强啊?
抬起头,正对上了贝尔红玛瑙般的双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面前,死死盯着我。
糟糕!刚才的战斗,我目的是利用铁匠的暴怒和不善于控制软兵器,引诱它用自己的特殊技能破坏它自己的甲胄,然后用“微波闪电”结束一切。可是,这在不明就里的贝尔看来,很可能变成另一种情况:我本来就有能力杀死铁匠,却先不使出真本领,而等贝尔出尽洋相,还作出各种苦战假象赚取她的关心,尽情玩弄了敌人和自己人后,才一举结束战斗,以胜利者的姿势嘲笑战友……
可以想象,以贝尔的暴躁脾气,肯定会拳脚相向。平时和她打架,倒是不在乎,反正不是第一次。可现在,我状态真不怎么样:施展金蝉脱壳躲过铁匠最后一击后,我只穿着一条裤子,上身****,胸口被连枷上的尖刺刮得血肉模糊,防御糟糕透顶;而头一次使用九连环的“微波闪电”,精力消耗巨大,脑袋晕乎乎的,根本连吵架都提不起精神来;更要命的是,“坦-杜-里-嘎将军”暗金连枷造成的“减慢目标50%速度”作用还没过去,我全身僵硬,什么动作都要慢半拍。这下子惨了!
“贝……尔,我……”现在当然要努力避免无谓的争执,可面对气势汹汹的贝尔,我的舌头僵硬得一塌糊涂,这个见鬼的暗金连枷,对舌头的减速程度绝对超过99%。
才说到第三个字,贝尔已经扑了上来,紧紧搂住我,用她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
不会吧?这个家伙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咬断我的喉咙,却不小心找错了地方?营地里最残忍、最凶悍、最暴躁、最嗜血的魔女,居然对我投怀送抱?我是不是幻觉啊?
确实是幻觉,因为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这个梦实在真实,导致我经常忘记这一点。随着僵硬的消退,贝尔急促而又拼命抑制着的呼吸越来越清晰地传进耳朵;隔着一层兽皮,魔女的心脏正以每分钟上百次的频率撞击着我的胸膛。连气息中都洋溢着激动和狂喜,没有一丝愤怒恼火之意。贝尔,一座经常爆发的火山,这次却是以温柔的形式传导着内心的炽热。
有意思的是,贝尔似乎完全没有接吻的经验,两唇相接后,便停滞不前,不知所措,只能等着我的下一步反应。这个时候,身为堂堂男子汉,能退缩吗?
我伸开双臂,抱紧贝尔,先是吸吮、****着她的双唇,再用牙齿轻咬、刮动。每隔几十秒,我就停下一阵子,贝尔立即学着我的方法回吻。来回近十次后,她也逐渐熟练起来,舌头居然主动出击,撬开我的牙关,伸进了我的嘴里。我轻轻咬住贝尔的舌头,不停地嚼动、吸啜,还用自己的舌头不断环绕摩擦。贝尔的呼吸逐渐放开,如兰的吐气不住喷到我脸上,芬芳扑鼻。
长吻过后,贝尔满脸红晕,那双令一众英雄和怪物心胆俱裂的眼睛,也变得水汪汪、雾朦朦,含情脉脉。发现我盯着她的脸,她马上避开我的目光,却不肯离开我,低着头慢慢舔着我胸膛上的伤口。
“打算干什么?要回营地吗?”我咬着贝尔的耳朵问。一个少女主动在没有人的地方向我献出初吻,一般就表示我可以对她做情侣间将发生的任何事情。不过,贝尔的想法和正常人不大一样,要好好确认一下。我可不想会错意被撕成几块。
贝尔没有回答,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只觉得腰身一紧,被她单臂拦腰抱起,进了一个房间。被放下时,眼前几乎同时一亮,房间里所有的灯火都被点燃,贝尔轻轻关上房门。门外,再次被召唤出来的棕熊一屁股坐下,舔起了自己的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