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楼后院庭院,墙内早已有一翩然人影轻跃而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院内,移形换影般轻松躲过人群的注意。
神秘人在后院屋顶的琉璃瓦上轻灵跳跃,此人轻功极好,不留一丝一毫的动静,比那燕子还轻巧十分的身形,在屋顶上轻点如流云。
神秘人经过柴房上方,察觉到柴房内有异响,而他只是一个双脚轻点,便已悄然落地,暗中蹿进柴房中。
昏暗的柴房内有一个男斯,眼神游离,目光不定,四处张望,随后,男斯极其小心地掏出衣怀中的绣花钱囊,他此时心中正有点暗自得意,窃窃自喜,以至于没有察觉到身后蒙面的神秘人……
再说那田云儿,先前与花锦楼手下人硬碰硬,是没有占到任何一点儿便宜,不过他机灵的鬼点子倒也是不少。
田云儿隐蔽在后院外的小巷子旁观望,一直在等待合适时机潜入时,他正巧看见那个蒙面黑衣人依仗着绝顶轻功跳入了房梁,田云儿还未来得及吃惊,随后,便看见了有一个大汉推着一车大米,经过后院门口停了下来。
送米大汉敲开后门后,大汉便扛着大米往后院走进去,而田云儿飞快将外衣剥下扎进裤腰里,高盘的头发放下些许,在前额前捋出长长的刘海,低头顺眉地快速上前,伪装成搬运小哥,也肩挑着一袋大米,吃力地随送米大汉往里面走去。
田云儿顺利进来后,脚步不自觉加快,和送米大汉并列走时,为避免送米大汉生疑,田云儿主动先对送米大汉耳语道:“大哥,这么多袋米,你一个人得搬到什么时候,真不容易,我是新来的杂役,让小弟我来帮你搬一下啊。”
就这样,送米大汉以为是这花锦楼新来的杂役来帮忙搬货,而后院的仆役们以为是跟着一起来搬米的小哥,便都没未生疑,田云儿就这样“瞒天过海”,顺利潜入了进来。
随送米大汉将大米麻袋搬入仓库后,田云儿就未再跟随大汉返回后院门口继续搬米,而是偷偷溜走,东躲西藏地四处找寻安戎葵的身影。
四下无人之际,田云儿正途经柴房门口时,只听柴房内传来哀嚎的求饶声,“大侠!饶过小人罢!小人再也不敢偷窃银两了!”
田云儿一听,立马警觉地静立下来,轻轻俯身,从柴房的窗口缝隙望进去,房间里光线昏沉,但依稀可看见有一人趴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脚边掉落了一个绣花钱囊,以及数张散落在四周的赌博抵押的纸,而那个趴在地上之人,正双手揽住蒙面人的双脚,乞尾摇怜般发出声声哀求。
田云儿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个在大街上顺走葵儿妹妹钱囊的那个小贼吗?
田云儿心下立马有了答案,这就是为什么葵儿妹妹冒冒失失地闯入此等是非之地的原因了吧!原来是一路追至这里,看来,这毛贼就是此花锦楼中之人。
田云儿屏住呼吸,再想仔细查看时,蒙面人凌冽的眼神便已忽地迎了上来,和田云儿偷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田云儿心中一颤,这蒙面人是敌是友不曾知晓,猛然一惊后,只好慌忙溜走。
来到和正楼连接的那扇门时,田云儿稍顿脚步,收敛起方才的打扮,拿起晾晒在一旁竹竿上的女子衣物,折叠好,推开门,双手捧着衣物,神色平静地穿过走廊。
来到大堂,见到花红柳绿之色,仍要目不斜望,眼不多览,低眉谦卑地穿过寻欢作乐的人群。
在一楼没有看见安戎葵的人影,田云儿便捧着衣物准备朝那二楼走上去。
刚走了一半的台阶,一名女子便拦下了田云儿,“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田云儿心中猛然抽紧,预感不妙。
“呃,我是今天刚来的,给姑娘送干衣物来了。”
“难怪我说没见过你,嗯,这是我的衣裙,你拿给我便可。”
女子说完就伸手过来接衣物。
此刻,一楼传来一阵“叮咚叮咚”疾跑的脚步声,追赶而至的护院朝着人群中叫嚷着:“有不明人员混进来了!大家小心!”
说完,护院大汉随即也正对上了田云儿的目光,用棍子指向田云儿,“是他!”
田云儿见行踪已经暴露,也索性不用再遮遮掩掩了的,顺势将手中衣物用力展开,用一招快速甩手,从面前的这名女子头上套下去,并擒住女子。
衣物如同绳索般勒住了女子的脖颈,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本能得抓住脖子上越勒越紧的衣物,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田云儿在女子耳边轻语,“姑娘,实在对不住了啊,情况紧急,暂时“借”你一用!”
随后田云儿后瞬间变脸,恶狠狠地朝楼下护院打手们威胁道,“都别给我上来!小心你爷爷我勒死你家姑娘!”
说来也巧,田云儿擒住作人质的女子,便正是那花锦楼头牌,卖艺不卖身的舞千落姑娘。
老鸨闻声赶来见到这一幕,顿时也是吓得三魂已经丢了六魄。
“好好好!大爷你别冲动!小心点,别伤了我家姑娘!”
老鸨此时心中已是感慨万千,今儿个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先是一个黄毛臭丫头来搅乱,此刻已经在蓝玺公子房间,许久也不见出来。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混世魔头臭小子,居然敢碰我的“摇钱树”!
田云儿发现老鸨和那些护院打手们个个都面色铁青,焦急万分,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放肆了起来,田云儿轻轻对着舞千落姑娘说:“我不想伤害姑娘你,我只是来这里解救我的一个朋友,还请姑娘……”
舞千落听后强忍着脖子的疼楚,微微点了点头。
田云儿随后便狡诈地露出邪邪的笑容,一手从腰间别着的袋子里抓出一把白色粉末,嘴里大声嚷嚷道,
“让你们尝尝我风辰小毒王的厉害!噬魂夺命散!一碰此毒,片刻索命!”
随即,田云儿将手中的“噬魂夺命散”抛洒向舞千落的脸上,同时伴随着楼下大堂内老鸨的惊叫声,“不要啊!”。
舞千落被“噬魂夺命散”袭中后,她的面部表情极其痛苦,顷刻间,便全身乏软无力,瞬间跌落在地,惨叫一声,美目一闭,便撒手人寰,香消云陨。
老鸨忙不管不顾急得冲上前,抱起舞千落,急得大哭起来,“哎呀!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呀!”
大堂内的男女见田云儿竟施毒杀死了舞千落,纷纷尖叫着落荒而逃,乱成一锅粥似的东奔西走,到处乱蹿。
昏倒在地的醉汉在一阵疯狂踩踏之中,醉意急退几分,忙站起身来随逃跑人群连滚带爬夺门而出。
田云儿破罐子破摔,趁此混乱之际,而老鸨和打手们对自己有所忌惮时,他立刻瞄准时机转身跑上楼,准备挨个挨个房间找寻安戎葵的下落。
他把二楼的房间一一用脚踹开后,田云儿也算着是饱览“春色”一片了。无一都是衣衫不整,或是正在一番云雨的惊慌失措的男人、女人的景象。
田云儿心急火燎,终于来到走廊最里间的一个偌大房间门口前,还未等田云儿闯入,里面就传来了安戎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不要啊!”
田云儿心中一惊!
葵儿妹妹在此地,名节不保了吗?都是我,害了她!
田云儿气得额头青筋爆出,拳头紧握,冷汗直冒,不由多想,一脚用力踹开了房门!
田云儿差点昏厥过去!
只见安戎葵赤裸的上身背对着房门,站立于房中,她晶莹白皙的后背在瑟瑟发抖,而香肩上脖颈处有一排血红的牙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