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忆完了。
“所以,那个时候……”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原来,洛晓彤没有死,她只是顶替了她哥哥洛骁童的身份活着。”
“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紧搂着洛晓彤的腰让她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你忘记了,那天洛骁童死了,你一个人回来,当时是我守夜。”
原来是那一日。
“当时你也用了劈山掌,我也用了‘仙人仙宫仙界’来应对。所以我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你是你。”
他说的这一番话好像绕口令,可是在场的人全都懂得,洛晓彤已经做了洛骁童了,便很难回到过去了。
“但那天湖畔我为你烧纸,我看到你了。”
他看到的是那个伪装成洛骁童的洛晓彤,听着绕口,可事实如此。
“你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看别人的右手,这是你从小战斗下来养成的经验,因为通常对手都是右手拿着兵器,而我是左撇子,天性是左手使剑,自此每回和你交手你为了抢占先机都会习惯性看我左手,后来为了针对你我特意去学了右手剑法,凡是不到生死关头我都不会暴露我会左手剑的这一底牌,所以连我当时最好的朋友洛骁童都不知道我其实真正擅长的是左手剑。”
“但你那天瞧了我左手一眼。”
只是一个小到不起眼的细节,但足以让人认定一生。
他的眉毛弯弯,下面那双好看的眼睛好像里头藏了一片星空。
“其实不妨停下脚步来看看,其实你身边也有人喜欢你,而且很久。”
温柔似水,溢出的不只是眼眶,还有氛围。
他抱着洛晓彤的手始终不曾放下,好像要一直抱着,直到天荒地老。
“我说,放开她。”
洛骁童原先低着的头一点一点抬起,露出那一双惊人的眸子!
那不是属于他的眼睛!跟他一块长大的洛晓彤无比确信这一点。洛骁童是她的哥哥,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她从来不会认错。
那双眼睛里流露着岁月的侵蚀和风霜雨打的疲倦,好像看透了世间万物的厌倦。
只有倦,没有爱。
“我不。”
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只有动手了。
洛骁童拔剑,这时大家才发现他其实身后一直都背着一把短剑,之前他双手提着薛雨辉和罗昱辉二人,让大家都误以为他是手上功夫,不曾想他竟然又重新拾回了剑道。
短剑初露锋芒,若水般的光洁映出几分寒芒凌空割下几寸的灼灼冷风。
“上古有三剑,剑一是剑意!”
“古剑三折!是古剑三折!”
原本在场的看客们顿时慌了手脚,万万想不到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古剑三折。
古剑三折是上古剑客们利用一瞬而研究出来的秘技,是能够将一瞬的威力爆发到极致的三种不二法门,传闻中这三招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但是寻常剑客根本难以掌握,能够掌握古剑三折的剑客往往也对招式有着独到的控制力,所以从来未有人看过古剑三折的真正威力,为数不多的最近一次发生在剑仙闵霈单枪匹马远赴万里独闯龙荒的时刻,闵霈本就是放眼史书都是将一瞬用的最好的几个人之一,再用上古剑三折,杀伤力是无与伦比。据当时侥幸从他剑下逃出来的士卒讲,闵霈一人只身化为绞肉机器,杀人如屠狗,宫中隐藏的所有高手在他剑下都没有走过十招便成了剑下亡魂,若非是当时的禁军指挥安排了千人喂剑给他,虽然增长了他的气势,但是消耗了他的体力,让他无法接着再使,这一下才让他败走。
剑一悟的是剑意,要使出古剑三折的第一剑,须得自己对剑道本身有深厚的领悟,一般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成就是做不到的,不过洛骁童在山洞一战中又有所突破,对剑道又添了几分了解,能够使出这一招倒也不奇怪。
这一剑撕裂天地!
万般皆破!
“剑二是渐而!”
姜渔看着他气势风起云涌,转身对被洛骁童摔在地上的两个徒弟说道:“渐而便是递进,这古剑三折之所以被称为三折,一折悟剑意,二折便要层层递进,便如同我们修行武道,悟了之后也要继续向上攀登,武道如山,大悟大彻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罢了,可笑世间所谓的那些个高手只是刚刚悟道而已,顶多算是个武学上的启蒙,就开始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你们俩要记住,武道如山,悟出意境才是堪堪踏入武学之门,接下来便需要递进修行,不忘本心。”
罗昱辉和薛雨辉虽然被洛骁童摔在了地上,模样很是狼狈,但是听到姜渔对他们的教诲便立刻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学生样子,很是尊师重道,双手合十异口同声向姜渔汇报:“弟子明白。”
洛骁童递过去一剑,这一剑看上去轻轻巧巧,没什么太大波动,可是触及唐少祖的剑便开始发出轰鸣!
短剑在唐少祖的长剑的每一处敲击,发出磨锯的撕拉声。
“那把剑有问题。”小二打扮的季穆人眯起眼睛。
“是橘柚。”姜渔的脸色也开始出现了变化,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现在也开始出现了惊讶,他发觉事情好像有些脱离了他的把握,于是向南梁京询问道:“素菊当年不是被您亲手擒住了吗,怎么这把一直跟随她的兵器会落到他的手里?”
南梁京白了他一眼,朗声道:“素菊当年虽败,可是却没带兵器,这才失手被我擒住,否则的话她至少可以在我面前有自尽的能力,不至于会被我擒拿,当年追随她的名剑橘柚应当是被鼎皇收了去,一并放在了某个藏宝窟里,这样的话传功给他的椒图知道橘柚的下落到也不奇怪。”
果然战斗中的洛骁童分出心思带着诧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那个男人的第十子,被囚禁了这么多年也没告诉我们这个藏宝库的位置,甚至也没想过拿这个埋藏鼎王朝宝物的地方来换取自由。”姜渔感慨道。
“大概是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逃出去,利用那个地方里头的宝物招兵买马重塑鼎王朝的荣光吧。”南梁京冷笑道,“违背历史潮流发展规律的破落,怎么可能逆转时代呢!”
所有人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神神叨叨的,不过都是熟悉他知道他平日总会来那么几句疯话,倒也不以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