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经之前和池远志起过争执,导致和池远端闹翻了,心里清楚母亲和二哥都看自己不顺眼,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中再憋闷也只能忍着。
然而即使他闭口不言,也不能让母亲满意。
刘老夫人提高了音量,“问你话呢,六丫头的婚事,你这个做爹的能做主吗?”
池远经想到颜氏的怒容和池裳满含热泪的眼睛,还是咬牙道:“母亲放心,自然是可以的。”
“就算三弟能做主,可是我认为就凭儿女亲家的关系,也不足以让承恩侯府冒这种风险帮我们。”池远志叹了口气。
池远经不由瞪眼,既然如此,你方才为何故意提这个。
池远志目不斜视,为何故意提起池裳的婚事,当然是看你不顺眼。
刘老夫人没有注意到兄弟二人的眼神官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承恩侯府世子的那个大公子到底是智力不足的,占着长孙的名分也没用,的确不会因此冒这么大的险。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到了办法可以速战速决。”
池远志和池远经都蓦然抬头望向刘老夫人。
刘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轻声道:“如果是池绾将上贡之物毁掉了呢?仅凭这个,能不能让大房因此获罪?”
池远志闻言不由陷入深思。
池远经则一愣,没明白母亲是何意思,愣愣道:“可是……摔坏花瓶的不是荣喜堂的下人吗?”
这种蠢货竟然也是她生的,刘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这事府内并无多少人知道,只要将荣喜堂的下人处置了,谁又知道花瓶是谁打碎的?到时你们兄弟二人亲自去告罪,大义灭亲,不也正好将二房三房从此事里摘出来了?”
“母亲所言有理,我可以上折子请罪,将池绾摔碎上贡之物之事禀报陛下,内务府查起来便知问题。”池远志抚了抚胡子,眼冒精光,“陛下虽仁厚,却十分介意公侯之家对皇家的尊重与否,砸了上贡之物,池绾肯定无法脱罪。”
“可是这事也只跟池绾有关,如何扯上大房呢。”池远经还是有些不明白,陛下再介意此事,顶多就是池绾落罪,难道还会牵扯到大哥和池章?
刘老夫人已经懒得看他了,平平道:“以老大对四丫头的爱护,四丫头出事,老大会坐以待毙吗?他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人脉,可说是托关系都没有门路,面圣求情也只会惹怒陛下。”
若是惹怒了陛下,大房能不获罪吗?
池远经恍然大悟,见母亲一脸嫌弃,连忙闭嘴。
事情便这么决定了,出了荣喜堂,池远志便出了门,去了趟内务府,确定了今日府里摔坏的花瓶里的确有上贡之物,才放下心来。
回到书房后召来自己的心腹,递过去一张薄纸,淡淡道:“这上面的人,全部都杀了。”
心腹接过之后看了一眼,见上面有上十个名字,不由愣住了,“老爷,这会不会太……”
池远志一摆手,“放心,都是府里的下人,就算……”池远志拿手在喉咙处比了个手势,“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