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湮灭了张无尘为之奋逑了两天的诅咒,张无心甩下一句:“无聊。”起身离开了。留下胡小心和张无尘面面相觑,愣在当场。
好半晌,胡小心问道:“无尘哥哥,大师兄这么么牛掰,你知道不?”
张无尘没好气的回道:“我又不是他妈,我干嘛要知道。”
胡小心吐了吐舌头,看了眼还昏迷在沙发上的吴晴天:“你觉不觉得大师兄跟晴天姐之间,有点特别的关系?”
张无尘正为刚才看到大师兄风骚的装了一次而闷闷不乐,闻言依然没好气的回道:“我怎么知道,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总不能睡过吧。”说完旋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胡小心:“卧槽!他们不会真的有一腿吧。”
胡小心一脸的嫌弃:“你能不能不要满嘴的流氓话?”
张无尘耸耸肩:“跟老头子待久了,习惯了,没改过来,一时激动暴露了。”
胡小心眼神里带着女生八卦时特有的兴奋神采:“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大师兄进来后,晴天姐姐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张无尘一回想,还真是!心里暗骂大师兄禽兽,怪不得不回山,居然偷偷的勾搭了一个官二代,关键身材还这么劲爆,长得也不赖,越骂越气,从禽兽骂道王八蛋,接着是一连串的脏话三字经。
骂了好一会儿,连胡小心中间跟他八卦的分析两人的各种猫腻都没听到,张无尘终于骂疲了,摸出乘光佩来盯着看。
看到张无尘拿出了乘光佩,胡小心的眼神跟着一黯,也没心思继续八卦了,轻声问道:“无尘哥哥,你说白姐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张无尘盯着乘光佩摇摇头:“不知道,她的情况很正常,讲道理应该已经醒了。”
胡小心不由抱住了张无尘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然你打个电话问问师叔?”
感受到胳膊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张无尘心里一阵的旖旎,咬牙切齿的抽出了胳膊,说道:“我没手机,师父不让我用人间的东西,说会耽误我修行,我连打游戏都是偷偷下山跑了十几里到城际运输中转站里去的。”
胡小心见张无尘抽回胳膊挪开了些,不死心的又凑了上去,再一次抱住了他的胳膊:“晴天姐姐不是有么,你用她的。”
张无尘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胡小心上生理课,只好一边在心里默念:阿米豆腐、无量天尊,一边翻着白眼道:“可我不知道师叔的电话号码啊。”
胡小心耸了耸鼻子,打算抬手揉揉,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在张无尘肩膀上一个劲的蹭着,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事,反正你明天也要去,可以明天问。”
听到这件事,张无尘不由沉思了起来,大师兄的表现说明自己猜测的没错,师父果然是骗自己下山的,原因他也清楚,肯定是为了年底的四峰大比,其实张无尘心里很不耐烦这个大比,知道这是其他几峰的痴心妄想,可怜了他们的那些弟子,年年挨打,年年等着下次挨打,自从有资格参加大比开始,就没过过几个好年。其实张无尘去年就有把握参加大比了,师父并不清楚他偷偷在山里和附近历练的事情,每次都是闯个祸跑出来的,而且每次伤不好利索都不会回山,就算他没突破天师境,大部分的其他三峰弟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大不了遇到那几个狠的直接认输就是了,反正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揍他们还不跟揍孙子似的。
这次下山,张无尘带了三个目的,一个是查一查自己的身世,可认识胡小心之后,他已经不敢去查了,真心害怕查出来自己不是人,而是个妖怪。第二个目的是找点厉害的对手练练,太一山里和附近他凭着两条腿能到达的地方已经没有可以供他发挥实力的妖怪了,想提高只能下山,他之所以这么急迫的提高自己,并不是争强好胜,而是因为十年来那一次次梦里的经历,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人要去找,有什么使命要去完成,可想破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找什么人,完成什么使命。于是他猜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没资格想起来,所以他拼命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其实以他能让张生弱都流口水的先天幻灵体,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到天师境,这是不可想象的,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他感受到一种冥冥中的指引,要他尽量的打磨夯实基础,在每一个境界上都能做到战则无敌,最大可能的发掘全部的潜力。在天师境之前,他自信自己做到了,哪怕师父张生弱如果以同等的境界跟他对战,他都有信心打的对方找不到北。这种想法虽然有点大逆不道,但却是事实。
第三个目的就是赚钱了,在太一宗的十年,他明知道山下有精彩纷呈的花花世界,可就是无法享受,被死死的困在了山上,别峰的弟子,即便是法师境的,一年都能下山半个月,只有他,完全不被师父允许,太一山方圆千里都没有什么人烟,除了一个转运站外,最近的城市就是第九城了,师父在他身上下了禁制,未经师父的允许,只要离开太一宗一定距离,立刻就会被师父感知,而这个距离刚好到不了第九城的城郊。所以哪怕他当时知道师父是骗他下山的,也兴高采烈,无比亢奋。
犹鱼入水海无涯,似鸟飞空天无际,此去江湖九万里,十年梦苦成希夷。
一阵呻吟声打断了张无尘的沉思,抬眼一看,竟然是吴晴天已经醒了,张无尘站起身来给她倒水,正抱着他胳膊打盹的胡小心也醒了,高兴的坐到了吴晴天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吴晴天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小心心,张无心呢?”
张无尘把一杯倒好的水递到吴晴天面前:“我就说你忘恩负义吧,这次救你,最吃苦受累的就是我了,你倒好,醒过来不问我,先问那个面瘫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吴晴天剜了他一眼,接过杯子一口气把水全喝完,放下杯子让自己舒舒服服的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我又不瞎,你好端端的在我面前,我问你干嘛?”
张无尘竟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气哼哼的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坐好,还瞪了一眼正在给吴晴天揉着脑袋的胡小心,轻喝道:“小心心,过来。”
胡小心立马不揉了,蹦跶着坐到了张无尘边上,砸在了他身上,张无尘瞬间后悔自己嘴贱。
吴晴天自己揉了揉额头,问道:“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张无心的诅咒解掉了?”
张无尘端着杯子没说话,胡小心兴奋的说道:“晴天姐姐,你是不知道大师兄多牛掰,诅咒根本都没碰到他,大师兄一根手指头就把两道诅咒给湮灭了。”
吴晴天愣愣的说道:“我知道。”
噗的一声,张无尘把刚倒到嘴里的水又吐回了杯子:“女悍警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他能轻松的解除诅咒,你不去找他,让我们在这里瞎倒腾。”
吴晴天尴尬的笑笑:“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知道他的实力很强,但是不知道他能解除诅咒。”
看到吴晴天等于是道歉似的样子,张无尘也知道自己有点小孩子脾气了:“也不能怪你,我也知道他丫的是先天金灵体,只是没想到他的太白真火这么霸道,小爷也让他良善的外表给蒙蔽了。”
吴晴天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你们师兄弟两个真搞笑,见面跟说相声一样。”
张无尘也笑了:“这有什么,你是没见过我师父跟我二师兄的对话,那何止是在说相声,简直是一头牛和一头驴在说相声。”
吴晴天好奇道:“你说一段给我听听。”
“我师父立了个六字师讲,再复杂的事情也只能说六个字,还立了块牌子“六字真言,过则勿语”,有一次,二师兄着急忙慌的找他,刚进门还没开口,我师父瞪着他一本正经的指着那块牌子,二师兄没办法,只好说:震生火,火毁木,我师父以为他在论道说:震出木,而归元。二师兄见师父没听懂,只好又说:风火疾,时不待,我师父这下没听懂了,想了半天才说:你用白话解释下。二师兄带着哭腔说道:师父啊,小师弟用掌心雷把你的屋子点了,这会儿估计都烧完了。师父破口大骂:卧槽!你个蠢驴,不早说!那次揍他比揍我还狠。”
二女快笑抽了,笑了很久吴晴天才问道:“现在诅咒解除了,那个鬼仙你打算怎么办?”
张无尘眼放精光:“当然是找出来搞死他了。”
吴晴天摇摇头:“就是不好找啊,好找还用那么麻烦。”
“我估计他还在那个神像里。”
吴晴天有点不信,问道:“打草惊蛇了,他留在那里等死啊?”
张无尘一脸鄙视的看着她:“所以说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不是脑细胞吧,他为什么对你动手?你想过没有?”
吴晴天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吴晴天一脸的白痴表情,张无尘得意的笑道:“肯定是只有你去调查过他,而且触到了他的底线。”
“什么底线?”吴晴天下意识的问道,突然又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些仆印遗传的事情?”
张无尘笑眯眯的点点头:“嗯,我现在不怎么相信你胸大无脑了。”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张无尘蓦然想起这个女悍警可能是他大嫂,心里暗暗祈祷大师兄不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胡小心突然说道:“我倒是可能知道他在哪儿了。”
张无尘和吴晴天同时盯着她,她摸出了一块令牌,说道:“如果他真和玄空教有关系,这块令牌能找到他。”
看着黑黢黢的令牌,张无尘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玄空令!玄空教的联络法器,里面有玄空教的特殊印记,以法力可以烙印出来,我们在一些地方留下这些印记,他如果真是玄空教弟子,肯定会来找我们的。”胡小心解释道。
张无尘喜出望外的拿过令牌:“你哪儿来的这个东西?”
胡小心吐吐舌头:“我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