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边。
洛泱一脸担忧的望着湖面的巨大漩涡,七天了,萧战下去七天了,如果不是湖面的漩涡表示着水下的人还活着,洛阳恐怕早就忍不住了,虽然下水前萧战告诉她这次修炼的时间会很长,可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寒潭下萧战的情况并不乐观,七天前,萧战潜入寒潭又是自己勉强能承受的五千米深度,嚼碎早就含在嘴里的燃血灵草,虽然萧战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药力的强大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萧战只觉得吞进了一团烈火,身体里超过十分之一的鲜血瞬间蒸发,体表也透出了剧烈的高温,身边的寒潭水竟出现了短暂的汽化在水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气泡,还好萧战练体有成,精神也异于常人的坚毅,在剧烈的痛苦下萧战没有失去意识,而且意识到此处的寒潭不能够压制燃血灵草霸道的药力,他忍着剧痛下潜,七千米处,萧战终于感觉到体内的灼烧之力与体外的寒气达到了平衡,两种力量在萧战的身上角力,身体周边的寒潭水不断被汽化,慢慢的形成了小小的漩涡,漩涡一路向上到达寒潭潭面上时已经直径进三十米了,映入洛泱担忧的眼光。虽然此时两种力量勉强平衡了,但是新的问题摆在了萧战的面前,七千米的压力他根本承受不住,浑身开始冒出细密的血珠,关节咔咔作响,一些细微的经脉开始断裂,好在混沌决继承了瀚海乾坤决治愈的能力,携着燃血灵草强大的不停地修复着萧战的经脉与内脏,在不断地破碎与修复之中萧战的体魄正一步步变强,可是巨大的痛苦也在不停的冲击着萧战的承受力,萧战只觉得痛苦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中自己回到了青山小镇,洛泱正在做着他爱吃的饭菜,真是美好,要是我的爸妈也在就好了,想到了自己的爸妈,萧战像是猛然被唤醒了记忆:“我还没有报仇,我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我还没有复活我的老师,洛泱还在等我。我不能睡,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做。”一件件重要的事像当头棒喝般唤醒了萧战的意识,萧战猛地清醒过来,最难的一关已经度过了,虽然痛苦依旧但是紧守本心的萧战任由痛苦肆虐,只是一遍遍运转着万古不灭决消化着体内的药力抵御着体外的压力,就这么在寒潭中修炼了一个月,随着体内的药力减少,萧战的体魄也在不断地增强着,同时漩涡也在不断减小着。谭边的洛泱一个月来看着漩涡从生成到减小到今天的完全消失,洛泱的心也随着漩涡的消失沉入了谷底,漩涡消失等了两个时辰后,不见萧战上来,洛阳再也等不了了,元气包裹着身体一头扎进潭水,可是洛泱毕竟不是萧战初下寒潭冰冷的寒意和巨大的压力彰显着寒潭的危险,可是洛泱一心抱着一定救萧战上来的决心,不顾一切的潜了下去。一千米,两千米,三千米,四千米,洛泱停下了,巨大的水压和刺骨的寒意使她再难寸进分毫,不知萧战已经前往七千米处的洛泱,只知道萧战应该在五千米左右,疯狂的催动元气与潭水做抗争,口鼻溢出了鲜血,内脏在水压下移位,经脉断裂。伤势严重的洛泱一米一米的下潜着,与此同时萧战的修炼终于结束了,随着最后一条经脉的淬炼成功,萧战终于达到了铜筋铁骨的境界,内视之下,浑身经脉贯通,扩大了两倍有余,浑身骨骼也呈暗金色,血液中泛着淡淡的金色,浑身皮肤白皙隐隐泛着玉质的光芒,终于突破的萧战想着洛泱还在岸边就向上游去,水压对他竟是没有丝毫影响了,游到五千米时终于见到了血人一样的洛泱,洛泱也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双眼睛,随着心里的放松和元气的枯竭缓缓地昏死过去。萧战眼中顿时充斥着血色,像炮弹一般冲到了洛泱的身边,抱着她瞬息间冲破了湖面,飞速赶回家后,抱着白衣被鲜血染红的洛泱心中再也生不出一丝别样的想法,心疼的慢慢将元气输入洛泱体内,被抽血夺脉都没哭,承受着巨大痛苦也没流泪的萧战,感受着洛阳体内移位的五脏,断裂的经脉,萧战心疼的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一边怪自己让洛泱护法,一边慢慢的调理着洛泱的身体,元气耗尽就不浪费一丝时间的恢复,在萧战治愈力极强的元气下,洛泱的经脉缓缓愈合五脏也慢慢归位,从寒潭出来后两个月之久,洛泱的身体才彻底康复,随着最后一根微小经脉的愈合,洛泱的气息也慢慢平稳了下来,萧战也没修炼就这么坐在洛泱身边等她醒来,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又等到白天,洛泱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脸紧张的萧战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洛泱:“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在岸边等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还有不舒服吗?”洛泱愣了一愣随即反手抱着了萧战:“你没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以后就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萧战的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想到了自己还曾怀疑洛泱假装失忆,现在想想一个目的不纯的人怎么能舍弃性命救他呢?萧战陷入了迷茫之中,他明白洛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可是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呢?把她当妹妹而已嘛?好像不是,不,是一定不是,可是自己真的有能力照顾她吗?还背负着仇恨,还有复活老师的承诺,他能放下这一切吗?可是让洛泱帮着自己承受吗?他做不到。心里像一团乱麻的萧战扶洛泱躺好,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的问道:“泱泱,你就在这躺好,你有什么想吃想喝的我去给你买,你太久没吃东西了。”洛泱情绪回复的很快,萧战没事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别的都不重要了,随即甜甜一笑:“我想吃东街铺子的桂花糕,和城南张大妈的蜜饯。”萧战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应了声好,就怀揣着沉重的心事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