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相府,此刻却是诸多感慨,一别3年,物是人非,相府是更加的繁华了,单看那门庭若市就能知道老爹现在的受宠程度,想来又是多了几分权势了。
“哪里来的刁民?相府也是你们能随便乱闯的吗?还不快走?”还不待走进,便有家丁前来趋赶,“走走走,再不走小心丢了小命”。一副厌烦的模样。
“简直是狗仗人势,你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相府的十小姐,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琼华公主”。见我受气,小桃便不平的说道。
“琼华公主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再不走我可要赶人了”。那家丁说着,做势要打,我拉着小桃连忙跳开。
“小桃,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眼见也确实没有可信服的信物,我只好做罢,倘若不是那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的物件,今儿就不会如此了。
“小哥,我想请问下,如今这相府可还有什么人?宰相大人何时会回来?”我向那家丁问道,连带着捎给他两个银锭子。
“还是这位小姐懂人情,这相府里都有什么人可不是你能打听的,至于宰相大人嘛!看你的样子,像是遇见什么难事了,非得见上一见,你就在这等上一等吧!老爷随皇上一起去太庙了,估计呆会儿就该回来了”。
“那,谢谢小哥了”。我拉着小桃走到街的对面,远远看着,等待宰相的归来。
“小姐,为什么不让小桃教训他?”小桃气愤地说道。
“如今我们所有的信物都被烧毁,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闹大了岂非让人看了笑话,不如等爹回来的时候再进吧!”我叹了口气,道。
“小姐,你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小桃仍是气呼呼地说道。
“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看了小桃一眼,说道。
“那皇后……”小桃说了一半,知道犯了我的禁忌,连忙捂住嘴不说了,只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皇后,那是她自做孽,不可活!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已是斜阳西下,才看见前面那顶官轿由着数十名侍卫护送而来,待那轿子停下,看清宰相从那轿子里走了出来,我才是拉了小桃出去,对着他准备进门的身影脆生生地唤道,“爹”。
那身影渐渐转过来,等看清了是我,不由得楞在了当下,半天才反映过来,唤道,“离儿啊!怎么凭空消失了几年?害得爹爹我好找!”说时已是老泪纵横。
“爹,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叹了口气,道。
“这几年过得可好?”他又是问道,然后才拉过我,“既是回来了,就随爹进府吧!”
跟随着宰相老爹进府,自然是将先前的几个家丁吓坏了,不过我也无心与他们计较,倒是小桃,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随我进府去。
依旧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几年未回,小院里海棠依旧,一切都如以前般,没有丝毫改变,看来是打理的很好,我才进得屋里,换了身衣服,便见那美妇站在门前,看着我,只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我当然知道娘疼儿的心理,既然占了这小姐的身体,替她尽一份孝心也是应当的,我忙是过去从丫鬟手里接过她,道,“娘亲莫伤心,女儿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你不在这几年,娘亲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哭是哭,见我回来又是满心欢喜,又是落泪的,倒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爹爹对您不好吗?”我问道。
“好是好,自你走后,没有多久便传出了受宠的消息,你爹因此很得皇上厚爱,直到你失踪后,皇上的宠爱也是如常,你爹对我也好多了,只是,你也知道,他那么多夫人,哎!家里人都知是你的缘故,因而也不敢怠慢我,只是,哪有娘不念儿的?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在娘身边,娘怎么会好?”
“娘,离儿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这次回来,会经常陪娘的”。我赶紧道,扶着她向我屋内走去。
“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皇上给盼晴也许了门好亲事,嫁给宁王爷为正妃。”她又絮絮叨叨的说道,“如今她也快16了,是嫁人的日子了,距离婚期不过十天了,你这次回来,可得好好跟她聊聊,这丫头从小就粘你,一定能谈得来”。
那个当初梳着两个羊角辩的小丫头,如今也要嫁人了?对象还是沈夜凯?我叹了口气,真不知是该替她喜,还是该替她忧,沈夜凯的心思注定不在她身上。
又与娘亲说了些贴己话,她才是离开,天已是尽黑,小桃领了几个丫头进来,说是相爷给准备的,我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我倒是真想看看盼晴那丫头,当初记得她伶俐的很,也不知如今大了,是个什么样了?若真是嫁给沈夜凯,恐怕都是愁了。
想了想便对小桃道,“小桃,十一小姐还未歇下吧?我们去看看她”。
小桃便是应了,吩咐侍女们掌了灯,带着我朝盼晴的住所而去。
她屋内的灯并未熄灭,我便吩咐了其他侍女在外等待着,只领了小桃前去,待进得屋内,便看见她在刺绣,才是唤道,“盼晴”。
她抬了头,见是我,才惊喜的唤道,“十姐”。说话间,已经莲步轻移,款款向我走来,道,“听爹说你回来了,本来打算明儿去探望十姐,岂不料,十姐今儿就过来了。”
几年未见,她是出落的更加动人了,也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比起当初的灵动,多了几分柔弱的感觉,我便是道,“你我姐妹,何须介怀谁去探望谁?还不都是一样?让我看看你在绣什么?”说罢便朝她的桌案走去。
猛一瞧,那不正是一对鸳鸯吗?虽然还未绣完,但已能分辨出她绣的是什么,想来,是为自己绣的喜套吧!
看来她是很在意自己的婚事的,见她脸上荡漾的喜气便之,那是带有甜蜜的羞涩,我又是一叹气,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