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抹渲染似的红,刺痛了我的眼,小桃在那众人的触拥中被抬上了其中一辆马车,我忙是跟了进去,便听见有管事的麽麽道,“公主,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都是些污秽的东西,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小桃是为了救我才弄得如此,她竟然说是污秽的东西,我胡乱扯了她一眼睛,走到小桃身边,将小桃的身子扶好,避免不适当的移动牵扯到她的伤口,才问那站立在旁的医官,“小桃怎么样?”
见我这般动作,那麽麽还想说些什么,我见她嘴张了张,说道,“公主,您还是快些请出去吧!这儿有奴婢就好了”。
一味的讨好,她也不知我心里想的是啥,我白了她一眼,道,“小桃姑娘是为了救本公主才受伤的,本宫怎么看她不得?谁再说这些个是什么污秽的东西,本宫就毒哑了她”。我的语气渐行凌厉,“以后若是让本宫知道谁对小桃姑娘不敬,本宫照样会惩罚着”。
见我这么说,那麽麽才唯唯诺诺的道,“公主说的是,小桃姑娘救了主子,奴婢们不敢对她不敬”。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东西,我不再理她,只问那医官,“太医,小桃到底要不要紧”。
“公主请放心,小桃姑娘并无大碍,皇上那一剑是带有转圜的余地的,只是小桃姑娘救您心切,又忧思过度,顾而导致昏迷,待她醒来,老夫将剑拨出,再好好治疗一翻,便不会有事”。
“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忙是问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多有不妥,古人并不一定能听得清楚,又是解释道,“本宫是说伤口复员后会不会引发别的什么病症?”
“这个,老夫也说不准,若是不起热,那便是无事了”。他捋着胡子说道。
“那就有劳太医,一定要将她治好”。我忙道,见小桃迟迟醒不来,惟恐伤势恶化,便道,“太医,请唤她醒来吧!”
他便取出一个药瓶,将盖拧开,放到小桃耳鼻处,让她闻了闻,不消一会儿,小桃便悠悠醒了来,看见是我,便激动了起来,扯动着伤口,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感觉鼻尖酸酸地,似乎又有想哭的欲望,吸了细鼻子,将哭意忍住,道,“有事的是你,傻丫头,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记挂着我”。
“小桃一定要保护小姐的”。小桃天真的说道,突然看见肩头竟有把剑,便慌了,哭道,“小姐,救我啊!”
傻丫头,“我当然会救你”。我说道,“怎么那么傻?傻到用身体去给我挡剑?”
跟这丫头说话,还不知要说到何时才能让太医拨剑,我索性不看他,问那医官,“太医,拨剑吧!”
“我不要”。小桃便嚷道,“拨剑好疼”。
“不拨剑,难道要让这剑长进你的身体里面啊!你放心吧!拨剑的时候,太医会给你含上一块人参,若是疼,便紧紧咬着,不许再说胡话了”。
小桃只好点头,认命的将那人参含好,一双大眼就看着我,我感觉到她的害怕,更加搂紧了她,安慰着道,“别怕,没事的,啊!”
“公主,请将小桃姑娘的上身按住,呆会下官拨剑的时候避免她晃动,扯动了伤口。”那医官便叮嘱道,我听了吩咐,将小桃的上身紧紧按住。
只听得‘扑’地一声,那剑便被拨了出来,小桃“啊!”的一声,声音极其响亮,我吓了一跳,感觉到她身体的往上跃起,忙是奋力按住。
只感觉一声沉重的剑落了地,我的心才放下来,低头看见小桃已经晕了过去,血汩汩的直往外流,整个人吓得呆了一阵,那医官倒是见怪不怪了,忙是麻利的用药止了血,又将肩头包扎了起来,才对我道,“公主,已无大碍了”。
我才吁了口气,刚才小桃那么大声的叫喊,我以为她会死掉,惊得我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听得医官这么说,才爬过去,看看小桃依旧苍白的容颜,不自禁的落下泪来,才想起替她掖好被子。
“她不会再有事了吧!”末了,我才问那医官,
“娘娘请放心,小桃姑娘现在的情况良好,若是夜里不起热,伤口便会很快复员的,这是下官开的方子,早,中,晚各一帖”。说罢她将方子递给春翠,又是道,“老夫晚上会再过来一次。”
“太医慢走”。送走了太医,我才又去了小桃的车内,瞥见她瘦小的身影,消瘦的脸颊直叹气,天知道,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愿是她。
夜里,便守了小桃一整个晚上,似乎起了些热便给她换帕子,她睡的极不安稳,我便也不敢睡,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才算是放了些心。
整个晚上都没事,便代表着小桃再不会有事了。
送亲的队伍又开始起程了,由于是两国和亲,路过的驿站便都是招待得很好,各洲县的各大官员皆是要送行的,排场不小;就这样走了半个来月,才算是进入风鸲境内,这期间,楚画衣与楚舒白都没有再找麻烦,而我的日子顺顺当当地过了。
小桃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最近滋补的多,整个人倒还胖了不少,倒是让我欣慰了不少。
明天就要进皇宫了,今儿还得在驿站里歇息一晚,等到明天有了新的旨意,看封了个什么位份才能正式进入宫里。
转眼册封的事情便搁在了眼前,心下难免不会怅然,进了宫,又是另一片光景了,不知道以后又该如何。
窗外有些响动,我便开了窗去,熟不料才走到窗前便被人捂住了嘴,压抑着声音说道,“是我”。然后才松开了我的嘴,将我翻了个身,直接面向他。
是楚画衣?怎么这俩兄弟都有半夜入房的习惯?不是都十多天未再纠缠于我了么?明天就是入宫的日子,不知道他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