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将脏兮兮的衣服与被罩丢进了洗衣机。
用凉水将自己从头到家洗了个干干净净。他穿上得体的新衣,走出门去迎接阳光。
清醒的林森,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他的家在农村,父母身体健康,爷爷奶奶也健在。他还有个弟弟。
目前,他家主要收入还是务农,林森的爷爷曾经是传奇人物,年轻时走南闯北,后来遭老仇人陷害,挑了脚筋,从那时起,就离不开轮椅。也是从那时起,他的爷爷就研究起阴阳八卦,风水五行,替人看一看风水,解一解外灾,但从不收钱。
林森不仅一次问过爷爷的仇人是谁,他的爷爷每次都说是“世仇”是“报应”却从不告诉林森真相,总是宽慰林森“冤冤相报何时了”。
此时的林森,有了超现代科技的空气压缩枪,可以杀人于无形,他却没有固执的再问一句:“爷爷,害你半生不能走路的人是谁。”
他刚回家的那一刻,是他的奶奶最先发现的他,高兴地怪他:“怎么回家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中午时分,林森的父母才从地里回到家,父母也是喜笑颜开。因此,妈妈和奶奶多做了两个菜。
“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林森劝他的父母。
他的爸爸却说:“这碗饭,就是越累越热越要好好干。”
林森也是头一次这样安慰自己的父母,曾经的他这么叛逆,哪会在意父母的看法。
而林森的叛逆,又太久,足足十年。
这一刻他想关心父母,却有为时已晚的感觉。
林森从不怕死,这一刻,他怕起了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父母将会多么的伤心。
午饭过后,林森去乡镇的中学看了正在上初中的弟弟“林江”。林江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可林江的个子却不怎么高,他瞧见了几人欺负林江。暗地里给那些人揍了鼻青脸肿,最后还不忘告诉那些人:“再敢跟林江比比划划,我打断你们的腿,还有,不要告诉林江,我来过。你们的伤都是自己磕的。”
林森怕这几个霸凌的瘪三不守承诺,在放学之后又结结实实的挨个揍了一顿,直到感觉他们的保证“绝对不告诉林江真相”的承诺足够靠谱,才放心离开。
他这么做,是因为回想起了吕望上学时的悲剧。曾经,吕望也是一名受老师器重的好学生。可吕望个子小,总有人欺负他,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林森能帮他,可在放学后,林森鞭长莫及。
后来吕望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表哥。
他表哥叫了十余个大汉,将欺负吕望的那家伙送进了医院。
从那时起,吕望就体会到了学习以外的快感,以至于葬送了学业,早早的步入了社会。
这种因小失大的“帮助”,林森不想再度上演。
翌日,回到公司的林森辞了职。
林森听胖子表示:“大哥,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刚来公司一句话都没就要辞职,您不是不想跪着吗,那您怎么还走人呢?”并且非要和林森一醉方休,为他送行。
林森婉言拒绝了胖子的好意。
章兰满脸的不舍,看到林森已是非走不可,还偷偷掉了眼泪。
就连郑青诗也不开心,好好的备胎,就这么爆了一个。
唯独何秋韵是异常惊喜。赶忙来到林森面前,一把挽住林森的胳膊:“森,我觉得公司大多数管理层都该开除,你怎么能做这个岗位呢,才给你发这么点薪水。来做我保镖怎么样,你的工资给你翻十倍。”
林森无奈说道:“那我岂不是被你包养了?”
何秋韵表示:“包养你也可以。姑奶奶也不是养不起。”
林森想挣脱开被何秋韵挽住的胳膊,可何秋韵干脆将胸贴了上去。林森一动胳膊就好像占便宜一样。说巧也是真巧,这一幕正叫郑青诗看见,可郑青诗面对老板的孙女,也是只有吃干醋的份。
林森本想去和郑青诗解释,可此时的他,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索性干脆任由何秋韵抱个自在。
林森这么做,可惹怒了跟在何秋韵后面的三个追求者,这三人面对林森统一了战线,各自的眼中尽是怒意。
林森临走之前,去人力资源部领走薪水,自然也看到了孔云。徐娘半老的孔云对林森好一顿揩油,非要表示晚上请他喝酒,为他送行。
林森看着孔云半露酥胸的衣着和妆容,饥渴难耐的眼神。自然懂得孔云是什么意思。心中默叹:“看来孔云好色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送上门的肉,狼都会吃的。但这一刻的林森却例外。
他要马不停蹄的去见一个人。
曾经的林森活得开心,是因为他觉得天下之大,充满希望。后来的林森越发焦虑,是因为他感觉实现人生理想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此时,他面临巨大的未知,这份未知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危险,年轻的他,要为“后事”考虑。
他要去见一个至交,从陋室走出的高精尖人才,能点石成金的年轻人
——郑乾。
郑乾此时人在日本,听说了林森要来的消息表示十分欢迎。郑乾非常忙,但是发小道来,也必然会接待。
林森从未出过国,甚至都没坐过飞机。这次出国,他可经历了不少的第一次。他也万万没想到,郑乾如今的经济实力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林森去日本之前,郑乾空运过来一张银行卡,以及手机卡。林森的飞机一落地,郑乾就获取了消息,当林森出了机场,郑乾就已经在此等候。
“久等了,郑乾。”林森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我也是刚到。”郑乾回答,他看出了林森的不好意思,又补充道:“咱们哥们之间,我无须说客套话的啊。”言罢,他携林森坐上了专门来接机的私家车——一辆加长林肯。
林森想问一嘴:“这车多少钱。”也没问出口。倘若他们现在正在曾经的乡间地头,这话也就问出去了。可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乡,而他还算作是客。
兜兜转转,车终于停了。不等林森起身,管家就已经把车门打开。
林森早就预料到会在某栋豪宅门口停下,但也没想到竟“壕”到这般田地。
林森说:“你家宫殿内空气好吗?”
郑乾笑笑,说:“开什么玩笑。大是大了点,也没到宫殿的程度。”
管家和保姆见郑乾陪说陪笑,亲自将林森请进客厅,脸上对眼前这衣着打扮都略显寒酸的年轻人的谄媚之相更浓。但林森没空顾及这些,况且林森也听不懂日语。
林森此时,倒是被“宫殿”内的装修所吸引。他卖马桶,自然就了解一些装修方面的知识。
“艺术”林森称赞:“这风格,兼职就是艺术。”
郑乾说:“艺术不艺术的,我倒不懂,住着舒服就行了。”
郑乾这么说,就是谦虚了,前些时日,他刚刚以四亿元价格托人购买了一件瓷器“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因风格与屋内装修不搭,封存在了库房中。
郑乾带领着林森来到了客厅内,两人对坐在中欧风格的沙发上。沙发极其舒适,林森很受用。
这时,一位可爱的女佣为二人斟上了茶。
郑乾说:“尝尝味道如何。”
林森喝了一口,说:“你懂我的,我不懂茶,还是白开水喝的习惯。”
郑乾立马附和:“是,是,半年了,还是喝不惯他们日本的茶。”
林森本想见了郑乾就将心事说出,可他感觉郑乾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郑乾知道林森必是有事相求,自从他飞黄腾达起,数不清的人要占他的光。
他二人一个不言,一个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