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尘和裴远义在锦城后院的一间暖阁里,围着暖炉喝着热茶。裴远义放下茶杯问道:“少将,那天吴凡说当年王将军和于淮因某样东西起了争执,那个东西会是什么呢?”苏沐尘盯着炉中跳动的火苗缓缓说道:“我这几日也正在想这个问题。王寒王将军当年定是想得到那东西,却又不便自己去寻找,于是便让烈火堂的人出手。而那烈火堂当年血洗了整个皇宫,想必他们要找的东西在皇宫里。”裴远义似乎有些明白了:“噢,原来是这样。如果他们当年没有找到那东西,那岂不是说那样东西还在皇宫中?”苏沐尘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当时烈火堂的人没有找到,后来大军入城也是搜查了一番,想必那东西早已不在皇宫了。”裴远义急忙问道:“那会在何处?”苏沐尘没有回答。他想起崔璨曾经跟他提过如果韩影在琳琅阁寻找着什么,或许李桑柔会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裴远义看见苏沐尘愣在那里,轻轻唤了声:“少将。”苏沐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东西在何处,我心里也没有底,我们先静观其变吧,看韩影接下来会怎么做?”
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悄悄从琳琅阁后院跃出。过了一会儿,一身黑衣的凌峰也跟了出来。他看将韩影来到一堵高高的院墙,然后纵身一跃但消失在院墙内。凌峰有些纳闷:这不是王府吗?这个韩影真是胆大包天,敢夜闯王府啊!
韩影潜入王府内,他看了看四周,有些后悔自己没沉得住气,还未摸清王府祠堂的位置便闯了进来。但他也只是想了想,很快就开始在府内找寻了起来。
祠堂内,崔璨和王思萱轻声交谈着,王思萱向门口望了望问崔璨:“崔公子,我们守了这几天也没发现什么,今夜会有人来吗?”崔璨想了想说道:“肯定会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王思萱说道:“可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天天在这儿守着啊。”崔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窗外闪过一个黑影,他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王思萱躲在了供桌下。
韩影看了看了牌匾上的几个大字,轻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四周没人,轻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他略有些迟疑,但还是迅速地闪身而入。韩影轻轻掩上门观察了一下四周,只见祠堂四周挂着一些画像,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供桌,一盏盏烛火后面整齐得摆放着一个个牌位。韩影来到供桌前,一个一个地仔细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崔璨和王思萱从围着的桌布下看着那人缓缓走过的脚步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韩影看了看那些牌位没有异常,正当他想转身到别处寻找时,他觉察着有个地方不对,一般牌位前只有一个烛台,可有个牌位前却多了一个。他伸手取下那个牌位想看个究竟却发现后面还有一个牌位,上面写的正是于淮的名字。他心情激动地想要取下那个牌位,不知怎的触动了机关,一支利箭朝他射来。韩影往后一仰避了开去。与此同时祠堂大门大开,冲进了十来个侍卫。崔璨和王思萱听见外面的响动,忙从供桌下钻了出来。韩影一看中了埋伏,急忙想抽身离去。崔璨大喝一声:“将他拦下。”那十来个侍卫一拥而上,岂料韩影身手不凡,几个回合下来,硬是被他拼出一条血路。崔璨见他即将逃走,忙夺过身旁一个侍卫的剑飞身过去。韩影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崔璨的剑风凌厉,势如破竹,韩影见情况不妙,想伺机脱身。崔璨哪里肯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步步紧逼上去。
韩影一边应付着崔璨,一边四处寻找机会,忽然他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王思萱,打定了主意,忽然闪身朝她跃去。崔璨大惊,忙朝韩影身后追去。眼看韩影快要来到王思萱面前时,只见他突然一个转身用尽全力一剑朝跟来的崔璨刺去。王思萱见状,急得大呼一声:“崔大人小心。”崔璨没料到他会使出这招,一边想要举剑相挡,一面想侧身闪过。怎料韩影的剑风太快,崔璨避之不及,左肩还是被他刺了一剑。这时,门外王恒带着数十个侍卫冲了进来,他趁韩影愣神之际,甩出手中的剑刺中了韩影的腿。
一侍卫扶起受伤的崔璨,只听他对王恒说到:“王公子,此人与大理寺手中的案子有关,请王公子允许崔某将此人带回大理寺。”王恒弯了弯腰,彬彬有礼地对崔璨说:“崔大人,此人与大理寺的案子有没有关我不知道,不过此人因夜闯王府祠堂而被抓获这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崔大人想带走此人,恐怕得问过家父才行。”崔璨看了一眼王思萱,只见她秀眉微蹙并没有反对。
王恒见状忙吩咐侍卫将韩影带走了。这时祠堂内只剩下了崔璨和王思萱。王思萱看了看崔璨的伤口说道:“崔大人,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些上好的金创药来。”崔璨捂着左肩的伤口说道:“王小姐不必费心了,只是崔某有一事相求。”王思萱定定地看着他,似乎猜出了他想要说什么。崔璨果然说道:“王小姐,这个人对我们要查的案子很重要,请王府务必将此人交与大理寺。”王思萱犹豫着:“其实那人在王府和在大理寺也没什么区别,我们王府也能查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啊。”崔璨一听,有些着急,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人不仅仅和王府有关,更重要的是和十二年前的蜀都一案有关。过了一会儿,崔璨又想了个法子说道:“如果王小姐真要决定这么做我也没办法,那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如果王府查清了那件旧案,可否将此人交与我大理寺。”王思萱想了想说道:“好,我答应你。”
在王府外守候了许久的凌峰依然没有等到韩影出来,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便转身急忙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