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鸭念起法诀,搬来四季之风中攻势最为凌厉的朔风。整个帝舜行宫被这朔风一刮,温度急速下降,一些修为比较低的人,甚至已经冻得打起了哆嗦。
“好飘逸的法术呢,艾哥哥!”斑斓就像个小迷妹,看艾鸭怎么都好,夸完他之后,斑斓紧接着抬起胸脯,说道,“看我的!”
说完,斑斓两臂张开,上下来回轻轻摆动,就像神鸟在扇动翅膀一样。紧接着,斑斓背后神光环绕,形成一只光华四射的耀眼光环。从光环内部,齐刷刷飞出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羽毛。那些羽毛全都有着尖尖的羽根,像一支支锋利无比的箭矢。
冯渊虎心里暗自吃惊,他作为顶级的地仙,已经修炼了数百年,经历过无数的战斗,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法术,但面前这个黄衣少年和青衣少女所用的法术,他却从未见过,极有可能不是凡间所有。好在,这两人修为尚浅,无法发挥出这等法术的真正力道。
冯渊虎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他不愿看到这种级别的法术存在凡间,慢慢加重了杀心。一念及此,他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陡然一掌向前推出,滔天巨浪便如决堤大海一般,奔腾呼啸着冲向了艾鸭、斑斓和鹿舒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艾鸭和斑斓也发动了法术。
一时间波浪翻滚、飓风呼啸、万箭齐发,华丽的法术冲撞一处,异彩纷呈,波澜壮阔,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惊得合不拢嘴巴。
一番激斗过后,冯渊虎除了头发颇有些凌乱之外,竟无半点损伤。而艾鸭和斑斓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两人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创伤,元神移位,法力涣散,一时半会很难再战。
鹿舒儿刚才没有和艾鸭、斑斓一起施法,因为她在攻击方面确实很不擅长。但现在这种局面,却是发挥鹿舒儿优势的最好时候了。
鹿舒儿轻轻合掌胸前,嘴唇翕动,背后突然绿意盎然,出现一片深邃寂静的幽谷,幽谷内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从幽谷草木中,不断涌出原始的生命力量,这些生命力量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一点点疗愈着艾鸭和斑斓的伤口。
冯渊虎再次震惊,没想到鹿舒儿竟然还会治愈法术。冯渊虎心里杀机更重,竟然趁鹿舒儿无法分心之时,陡然射出一支水箭,穿透了鹿舒儿的左臂。
鹿舒儿疼得“哎哟”一声,瘫倒在地。
冯渊虎嘴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聚起法力,还要痛下杀手。
一直躲在人群中观战的公冶齐看见鹿舒儿受伤,马上不愿意了,“锵锵锵”朝着冯渊虎扔出三只金块,随后飞升半空,从天而降。
“癞皮狗阿齐,你也会法术?”鹿舒儿吃了一惊,问道。
公冶齐看了一眼鹿舒儿,骄傲的笑着说:“嘿嘿!我早跟舒儿姑娘说过了,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山天入地无所不能,会点法术算得了什么啊!”
冯渊虎一开始被金光一晃,以为是法宝偷袭,抓在手里一看,才发现被公冶齐戏耍了,气得手心用力,直接将金块化成了金水。
“呵呵!今天这事倒是奇怪,送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小子,报上名号,老夫手上不杀无名之人!”冯渊虎睥睨着公冶齐,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公冶齐倒是一点不怕,戏谑着回道:“冯老头,我的名号,你还不配知道!”
“好小儿,如此猖狂!吃老夫一掌!”冯渊虎怒火中烧,抬手就是一掌,顿时水珠飞溅。
公冶齐哈哈大笑,凌空飞起,直接迎向冯渊虎的攻势。
艾鸭看公冶齐这般轻视冯渊虎,大吃一惊,心想自己之前真是看错公冶齐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能耐。
但是,还没等艾鸭验证自己的想法,公冶齐却已经被击倒在地,浑身瘫软,爬都爬不起来,简直狼狈不堪。
“哼!这点修为也敢来戏耍老夫!你们四个小辈,准备受死吧!”冯渊虎手中搅起滔天巨浪,准备将艾鸭四人吞噬毁灭。
“冯楼主,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西北角的侧殿中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娇喝。从侧殿到演武场,足足有三四里的距离,但那女人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仿佛就是在耳旁说出的一样。
冯渊虎眉头一皱,放缓了杀招。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一个飘如仙子的女人便从侧殿飞到演武场,落到了艾鸭四人和冯渊虎的中间。
那个女子长相比鹿舒儿和斑斓成熟,但美貌不输她们,有一种别样的风韵。她穿了一身绣满了牡丹的利落长裙,古色古香,优雅迷人。
“老夫道是谁,原来是西金城光彩楼的花眠楼主!”冯渊虎两手间仍然蓄着大江大河,看了花眠一眼,又继续说,“西金城和北水城素来没有恩怨,惊涛楼和光彩楼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花楼主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平白无故阻拦老夫为幼子报仇?”
“冯楼主要报仇,我不阻拦。其他三人的生死我不管,但是他,你却不能伤了一分一毫。”花眠的语气清清冷冷,缓缓转身,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公冶齐。
公冶齐看到花眠,高兴的喊了出来:“大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小齐,别再胡闹了,跟我回去!”花眠看到公冶齐受伤,眉头皱了皱,轻轻一招手,便把公冶齐拉到身边,探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并喂他服下一枚药丸。
这一下,不光是周围看热闹的人,连艾鸭、斑斓、鹿舒儿,甚至冯渊虎都震惊异常。
冯渊虎收了神通,看着公冶齐,疑惑问道:“这位公子是?”
“冯楼主难道没听说过,西金城城主公冶铭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花眠没有明说,点到即止。
艾鸭明白了,原来公冶齐竟然是西金城的少城主!
“原来是少城主,恕老夫眼拙,误伤了少城主,老夫在此赔不是了!”冯渊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明显口是心非,脸上没半点真诚。
公冶齐见来了救兵,更加不惧了,对花眠说:“大姑姑,这个冯老头实在太可恶,都把我伤成这样了,你帮我教训教训他!”
花眠瞪了公冶齐一眼,说道:“这里的事情不该你管,跟我走!”
公冶齐一把挣脱花眠,来到鹿舒儿旁边,放狠话说道:“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看着他们被人伤害,尤其是舒儿姑娘!大姑姑,你自己走吧,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和舒儿姑娘死在一起!”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让我的宝贝侄儿去死?”
花眠还没来得及往下说,远处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只是和花眠不同,这个声音更加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