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润朗说这番话时,其实自己都是有些心虚的。就小丫头那心眼儿,救人怎么可能没有目的呢?但这事他下意识的就想帮小丫头保密。
看着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乌苏木都被逗乐了,八卦之心也骤然升起。韩国公府在京城并非寂寂无名之辈,当年老国公也曾是显赫北疆的人物,只是其后子孙们多从文,国公府这才黯淡了下来。
现在想想,王妃为三公子定下国公府的嫡长女,也算门当户对了,况且三公子看来对那女子极为满意,于是乌苏木便问道:
“既时她已不容于国公府,因何你不直接把她接到身边来呢?你年纪也不小了,若你父兄还在,怕也会催你先把婚事定下来,毕竟不孝有三,无后又为大,陆王府一门三脉只剩你这棵单根独苗,早些为陆家开枝散叶也是大事。”
乌苏木已经离开大周多年,对国公府内眷之事不可能了解,所以完全不知韩书娴的年纪,还当她是与陆润朗年岁相仿呢,一番话直把陆润朗说的个面红耳赤,羞的脸都不敢看别人了。
而坐在一侧的安王,早在陆润朗为韩书娴争辩时就已经起了看戏的心思,这会儿看看乌苏木再看看陆润朗更是乐不可支,哈哈哈的就大笑出了声来。最后直到王老太医提醒他切忌大悲大喜,他才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然后对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的乌苏木解释道:
“陆兄你有所不知啊,润朗那小媳妇虽然是当年陆王妃选定的,但却也是陆王妃的一句玩笑之言。那时韩家的小姑娘不过三岁上下,正是可爱讨喜之时,国公夫人抱着她去陆王府玩耍时,那小姑娘偶然间抓得了陆王妃身上戴着的一块玉佩不肯撒还。陆王妃因觉好玩,便笑言玉佩是赠与未来儿媳的见面礼,若小姑娘不想还她,以后就得嫁给她儿子。没想到那小姑娘竟是抱着玉佩自己点头答应了,是以国公夫人也无奈,只好先把东西带了回去。”
说到这里,安王笑瞥了陆润朗一眼,又继续说道:
“陆王妃虽说玩笑之中定下了韩家小姑娘,但却并未直言要定给自己哪个儿子。所以润朗现在非说那小姑娘是定给他的,本王也是十分的不解啊。”
话到这里,非但是安王在笑,连乌苏木和王老太医都忍不住善意的笑了起来,只有陆润朗的一张脸铁黑着不悦地辩解道:
“大哥已经娶了大嫂,二哥又与她年岁相差太大,不是订给我的还能是订给谁的?”
“嘿,润朗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二哥也不过比你年长一岁罢了。怎知你娘当年不是把那小姑娘定给你二哥的?”
安王没有放弃继续取笑陆润朗的机会,张口就把他的辩解给怼了回去。倒是乌苏木有些不忍,开口替陆润朗分说道:
“安王此言差矣,陆润泽幼时极顽皮,不得王妃待见。有此等娇滴滴的小姑娘,王妃哪会配给他那个皮猴?不过话说回来,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王妃当年因何故,既是已促成此事,王妃与国公夫人又都已先去仙去,安王就当为润朗好生操办,让他早些成亲才是啊,何故拖延至此,还让人家小姑娘流落在外与云王府扯上关系呢?”
乌苏木是真心心疼陆润朗,又极为不喜云王府的,所以拿这番话问安王时,难免带上了些微的埋怨,倒是把安王问的先是一愣,然后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