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坐在皇上身旁的皇后娘娘,这会儿都忍不住连连垂泪。
皇上无奈的看向身旁的皇后,一面用帕子给她擦脸,一面不住地小声劝慰着。
“你看你,怎么听别人的事情都听哭了!”他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极轻柔。
温颜宁忍不住抬头悄悄张望着。她心里头暗自想着,大约皇上对皇后娘娘,也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半晌,皇后娘娘终于止住了眼泪。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皇上,眼里带了些征询的意味。
“陛下,不若还是将那侍卫带上来问上一问。”
同为女子,皇后娘娘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也十分气愤和震惊。
其实温颜宁早就让人抓了那侍卫,一早便侯在外面了。
这会儿只消皇后一声令下,便有人带了那侍卫上来。
被人带上来的时候,侍卫脸上灰败着,一副沮丧的模样。
“罪臣叩见陛下,娘娘。”
被人带到这里,其实侍卫对于自己的下场也早就已经心中有数了。他知道自己大约不会再活下去了,可奇怪的是,他心中却有着些许的解脱。
皇上高坐在龙椅上,声音阴沉的很,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朕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把福子给推入井中的?”
“那日,臣和福子在竹林里的事情被婉贵嫔给撞见了。之后不久,婉贵嫔便让人找了福子前去谈话。至于谈话的内容,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只是眼圈红的厉害,脸色也总是惨白着。本来我以为是她的葵水要来了,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开心的来找我,又像是从前那般活泼了。”
侍卫说到这里,痛苦的闭上眼睛,缓了好久。
“第二天,贵嫔娘娘私下里找我谈话。用我们私通的事情来要挟我。她说,如果我不把福子做掉,她就将我们的事情给捅出去。私通本就是大罪,倘若被人发现,我自是自身难保。我家里还有年迈的老母,还有年幼的弟妹,而且我马上就要升职了,我不能死!”
“所以,你便杀了她?”皇后娘娘问道。
侍卫重重的叩首,声音里带着颤抖和痛苦。
“是,我为了自保,那日在和福子交合过后,亲手,将她推于井中。溺毙。”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痛的厉害。
自从那日杀死了福子之后,他便一直陷在无可自拔的愧疚和后悔之中。
他的人生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他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光亮。明明升迁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他只要一想起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心里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杀死爱人,是无情;与人私通,是不忠。如此无忠无情之人,”皇上看向一旁的大太监,“让人拖下去,斩立决。”
瞬间,侍卫忍不住笑出声来。
终于,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福子,等我。
“罪臣,叩谢陛下。”
说着,侍卫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鲜血瞬间彪了出来,整个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