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大臣一左一右分至朝堂两侧,朝廷之中站着看着郭岩就来气的吕歧之,还有像是拉耸着肩膀永远都站不直的郭岩。
韩烁站在周帝一侧,浦天诀带着禁军将两边的人证送至朝堂上,看着周围着官服手持玉牌的诸多大臣,还有龙椅之上的周帝,无形的威严压迫者每一个人。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底下跪着几人,声音参差不齐还带着颤音。
“你们既是卫谦一案的人证,若有隐瞒欺瞒,同罪论处!”
“草民不敢撒谎!”几人中属客栈掌柜声音大,太子李创拿着二人证词走了过来:“卫谦一案正式审理中,卫谦案刑部主审大理寺协审,这几人便是刑部尚书吕歧之带来的人证。”
“草民刘五,是医馆的伙计。”刘五说完才敢抬起头看向周帝,惊叹于皇家的气度与威严看过后赶紧又低下头。
“草民黄友盛,是本次武试的试子。”黄友盛倒是自如淡定的多,双眼敬仰的看向周帝,周帝一听问道:“入了几试?”
“已入三试十二甲。”黄友盛自信的答道,周帝多看了他一眼,在试试子,想必不多久还会在朝廷相见,届时应当是殿试和加封。
“草……草民麻七成,是给将军府倒夜香的……”
麻七成说完已有不少文官像是嗅到了什么一般嫌弃的蹙起眉,埋怨起郭岩非提议朝堂公审,叹气张敬番竟然帮着郭岩说话,才放入此等贱民入朝堂之地。
“我……不不不,草民戴隆飞,在京城开了间小客栈,是客栈掌柜的。”客栈掌柜哆哆嗦嗦说完长舒一口气,吕歧之上前:“皇上,这便是臣找来的人证,可在朝上再将当时证词陈述一遍。”
“草民刘五,当时死者赵历疆在街头被打伤就是来到草民所在的医馆,赵历疆在医馆的大小事情也是草民所经手的,赵历疆住入医馆两三日时,曾来过一个公子向我问询死者的住处,因这公子气度不凡及其富贵的模样,所以草民有印象。”
“刘五,你可知这位公子姓名?”大理寺卿曹和德开口,刘五摇摇头:“草民身份低微,不敢随意问贵客出处,但途中送药曾路过赵历疆的房间,听见赵历疆摔碎了东西喊了句我不怕你威胁我,因草民胆子小,就赶紧走开了。”
“赵历疆在京中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来找过他?”
“街头受辱的事情无人不知,很多都专门找过来凑热闹的,但是也只是凑热闹听听埋怨罢了,因为住了许久一直拖欠着医药费,掌柜也让我去撵过他几次,他一直说要等伤好去将军府问卫谦要医药费和路费,没想到在我休假回老家的时候他就被杀了。”
“你可曾见过卫谦?”
“不曾见过。”刘五照实回答,曹和德接着问:“那你证词之上为何说曾见卫谦至医馆威胁殴打赵历疆?”
“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小的没说过,小的方才说的句句属实!”刘五一瞬变得慌乱两手乱摆紧张的证明着:“小的真没有!”
“你既没有,为何画押!”
曹和德拿着刘五的那张摁过手印的证词,刘五解释道:“小的只是在医馆打杂不识字,真的不识字!”
朝中焦点一时间集中在吕歧之身上,吕歧之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曹和德放下刘五的证词,看向黄友盛,黄友盛礼貌的向曹和德行点头礼:“我是此次武试的试子,在二试中曾出了一件特别轰动的事情,便是卫谦当众羞辱和殴打试子赵历疆,赵试子在二试中与卫谦分至一组不敌,但是赵试子曾在赛后立即质疑卫谦胜之不武使用暗器,未果。赵试子二试刷下后准备回老家,被堵在了京城大街上,卫谦仗势欺人后大摇大摆离开,赵试子在京中养伤我们试子中几乎无人不知。也许郑试子去探望过赵试子,才会对卫谦愤愤不平,二试中两人分至一组后,郑试子为人耿直在比试前公然嘲讽卫谦,后败于卫谦。虽然无缘武试但听说后期郑试子未曾离京去找了卫谦好几次,没想到天妒英杰,两个本该报效我朝的儿郎,就这么……”
黄友盛言毕叹了口气,曹和德问道:“你对此事如此清晰,可是亲眼所见?”
“回曹大人,卫谦当街羞辱赵试子,我同其他几个试子就在一旁,确是亲眼所见,卫谦乃是将军之子本就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所以武考试子无场次比试的情况下都会特意赶去看卫谦的比试场,学习学习。”
“你呢,麻七成?”曹和德放下黄友盛的证言,就听身后有人窃窃私语道:“恃宠而骄,卫谦太不像话了。”
“没想到卫谦竟然如此过分,卫洲将军管教的真的少了。”
“依我看,养不教父之过,言传身教这卫谦肯定也是从卫洲将军身上学的!”
曹和德一向温和的眼眸在回头的一刹眼神透出些许凌厉,几人尴尬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他处。
“小的是给将军府倒夜香的,就是……二……二十四号,小的亥时……二更的时候去后门收夜香,看见了卫谦从后门溜走了,当时……还吓我一跳,是卫谦跑了。”
麻七成紧张的一个劲哆嗦,曹和德问道:“是何二十四号?”
“五……五月二十四,亥时二更……”麻七成答道,曹和德又问:“你能确认是卫谦本人从后门溜走了?”
“确……确认……”
“那你呢,你又是证明什么?”曹和德看向戴隆飞,戴隆飞赶紧回答道:“小的开客栈的,试子郑桥洪一直住在我的客栈,就在郑桥洪二试被刷时,我们都以为他要走了,结果有一个小伙计跑到我客栈送了好大一錠金子,不过我们不懂得珍惜,告诉郑桥洪了,他一听就急了,拿着佩剑跟我换金子,第二天就跑去还钱去了,不过没多久就来了个富家公子哥,把金子又给我了。”
“这个人是谁?”
“是卫谦,之前也是他家的伙计来送的金子。”戴隆飞回答道:“郑桥洪问我要金子的时候小声的说过他的名字,我耳朵好,听见了,所以我真的知道是卫谦!”
“卫谦给你金子做什么?”曹和德问完,戴隆飞的表情一瞬变得些许微妙极快的瞟过向文官方向,慢慢的低下了头:“他,他……”
戴隆飞叹了口气:“他让我找机会放到郑桥洪的房间里,剩下的不需要我管了……他说的时候,眼神很吓人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
曹和德眯了眯眼:“他说什么?”
“碍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很害怕,皇上我很害怕啊!”说完戴隆飞竟然在朝堂之上嚎啕大哭起来,周帝蹙眉感觉又有些头痛。
“隆飞,你不该说谎。”
当所有人都在看戏看热闹嘲笑戴隆飞公然大哭的模样,郭岩叹了口气摇摇头轻飘飘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戴隆飞耳中,他听后愣了愣竟然在众人面前从地上爬起来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朝堂所有禁军全然戒备,浦天诀在他起身一瞬间已拔出佩刀只见他一心寻死,飞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戴隆飞被这一脚踹出老远眼前忽明忽暗,太医院穆锡赶紧上前叹鼻息掐穴位戴隆飞这才喘上气睁开眼。
郭岩不再理会一旁躺倒在地的戴隆飞:“皇上,请传臣刚请到的人证出场。”
“准。”
一浑身血迹衣衫破旧披头散发戴着手铐脚铐的人犯被押入朝廷,因罪犯身份根本没有踏入朝堂的资格,那人跪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