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影邪月见状也是打开玉瓶塞子,让他嗅了一下里面的止痛熏香后便立马合上,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刘俞勇感觉到大脑传来一阵刺痛之后,浑身的痛楚便转眼烟消云散了,随后整个人也就精神了许多,过了一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恢复。
“我们太子在十年前受伤断了右腿,带着一个子嗣回国,取名为光逐影。我离国前这个皇子因为没有母亲的任何消息而陷入了两国杂种的舆论之中,引起了全国上下不少人的误会。而我们太子却在三年前宣布闭关修炼,在我出国前都没有出面解释舆论,如今我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今天正好是那个皇子十岁的觉醒日,恐怕那边已经真相大白了。还有我只是一名没有背景的修炼者,对于皇室内部的细枝末节就无从得知了。”
对于刘俞勇的答复,影邪月显然不会直接相信,反而直接快步上前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冷眼盯着他的双眼,继续冷语逼问道:“你敢保证你所言句句属实吗?”她突然的举动顿时吓得刘俞勇冷汗直冒,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影邪月双中的杀气却直逼他的脑海之中,令他漏出的脑袋忍不住颤抖起来,但是他还是连忙点头,影邪月见状便松开手来。
刘俞勇见对方并不愿意相信自己,他也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事到如今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这个事情在光耀举国尽知!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也该做到你向我保证过的事情吧!”刘俞勇之所以妥协,其目的自然是想保全自己的同伴们,刚刚影邪月那副无法信任的表现,反而让他有些后悔了,对方可是影狗啊!怎么可能做到答应敌人的事情,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上钩受骗了呢!现在反过来质问对方恐怕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你居然会相信一个敌人所说的话,看来你还没遭受过这个世界的残忍之处啊!”果然,影邪月接下来那段冰冷的话也是彻底打破了刘俞勇最后的希望,听到这里他立即不顾一切的疯狂咆哮道:“卑鄙无耻的影狗!我的同伴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后一定会被他们挫骨扬灰的!”
“呵呵!随便你怎么叫唤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友情提醒一下,你刚刚吸的一点止痛熏香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效,你就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孤独地死去吧!”影邪月听着他的叫唤,并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甩下这么一句的同时,优雅地转身走向储物堆边的那盏晶灯,将其拾起拔出孔洞上的光能石。
晶灯随之熄灭,整片影沼空间内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影邪月将晶灯放置好后,便迈步迎面撞向墙面,肢体接触之后,墙面也是立即融化成影沼粘液,将她的身体吞陷了进去,整个影沼空间也就只剩刘俞勇一人被枝蔓束缚在这里,药效结束之后,他那悲痛欲绝的惨叫声便在空间内不断的回荡。
影邪月之前的允诺也是半真半假,真的部分则是指她并不会去找其他潜伏者的麻烦,这些人肯定不会像刘俞勇这样新人那样好对付,能在敌国内部潜伏至今,必然有其能耐的地方,与他们交手必定会掀起极大的风声,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百害而无一利。
假的部分自然是指给刘俞勇一个痛快的那句话了,此人胆敢伏击自己和儿子,从而引发后续儿子被强制隔离保护的事件,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记牢自己临走前的那番话,万一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政府调查起来,势必会查到他们母子两的身份。想到这里影邪月就莫名的恼火,哪能让他死得这么安详呢?
在影邪月离开影沼空间后的下一刻,留在坑洞之中的那根细短枝条也是瞬间喷涌出大量的影沼粘液,这些粘液迅速地向上涌动,形成一股人型的液柱。随后这些粘液便立即流淌脱落,其内部便浮现出影邪月的身影,等到粘液完全退却之后,影邪月便俯身拾起脚下的细短枝条,将其揣入衣怀之中。
接着影邪月便走到常忠义的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查看一番,发现并没有留下关于自己的痕迹,然后就依次走到刚刚释放无尽蔓延后所留下的两个坑洞处,将周边挤压开的泥土重新掸入其中,将坑洞掩埋填平。但是没过多久,影邪月就接收到了安分在村口处的某株魔眼影花传递来的精神波动,她立即将魔眼影花的视野投映在左眼视网膜上,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此时陈家村里的民兵们已经组织了一批小队,正往这边赶来。
影邪月见状只好简单处理一下周围自己留下的痕迹之后,快速离开这附近,绕到村子的其他边缘处偷偷进村,然后解除掉林子内那些魔眼影花。此时村子内却灯火通明,好多村民都走出家门互相讨论着刚刚林子里的动静。之前刘俞勇丢出的那枚锯齿飞刃沿途砍倒了不少的树木,树木倾倒的巨响让村子里巡夜的民兵察觉到汇报道村长那里,然后村长以为是潜伏者或者妖兽来袭,便命人拉响警报通知全村的村民,并且组织一批民兵小队前往事发地点一探究竟。
好在村子现在一片混乱,也没人去关注影邪月夜归的问题,于是她沿路跟熟悉的村民互相讨论一些猜想后便回到家中,屋内的钟婶此时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在发现影邪月不在之后,立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客厅里不停打转,直到影邪月回来之后才停下脚步。但她立即焦急地来到影邪月的身前询问道:“公主!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
“有个潜伏者来袭,不过我今天遇袭之后也是留了个心眼,在村子外的树林里布置了大量的魔眼影花,刚才我就出门亲自会会这个潜伏者,直接将其拖到我的影沼空间内折磨致死。”影邪月接下来将其中的过程粗略地讲给了钟婶听,也特别强调了常忠义的死亡以及自己简单处理过的现场痕迹。
“那个士兵的死亡应该可以完全推卸到潜伏者身上,而且潜伏者死在影沼空间之中,后面赶过去的人肯定以为他已经落荒而逃了,就是希望这些人不会在这些痕迹上发现什么倪端吧!”钟婶听后也是非常揪心地说道。影邪月见状也是安抚道:“但愿如此吧,我明天进城卖鱼的时候再打听打听吧!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钟婶听后便忧愁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房间里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但是刚刚听到了这些事情后,也是久久无法入眠。影邪月看钟婶进屋之后,独自坐在餐桌旁边,从怀中取出那根细短枝条,然后诧异般地嘀咕一声:“这么久了还没死透吗?倒是挺顽强的嘛!”话音落毕,手中的细短枝条便喷涌出一股影沼粘液,将她的手腕完全包裹。
随后影邪月的右手便伸入了影沼空间之中,在其中一阵摸索之后,取出一枚银白钢质的精致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字样——“光”。影邪月握着令牌仔细地端详着,眼神却逐渐迷离了起来,眼角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哽咽着轻声低语道:“天明,你哪里还一切安好吗?你救下的那个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她的自言自语自然不会有人回复,现在儿子也不在身边了,只能靠这个光天明留下的令牌来慰藉心中的孤寂和落寞了。
但没多久,被困在影沼空间内的刘俞勇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昏迷过去,最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影邪月放在桌上的那根细短枝条也随即破碎成数颗黑色光子消逝而去。与此同时,海岸那处潜伏者洞**的木桌上,那七盏生命之烛中的一盏也是瞬间熄灭,光晶石材质的烛身更是直接粉碎开来,碎片和粉末散落在桌子上。
影沼空间这个技能,如果内部存放着生命体的话,就必须一直消耗暗能来维持神祇,来保持空间内外世界的联系,当然空间内部与外界的交互也只能让神祇主人来进行主导,旁人根本无法干预。影邪月的神祇影沼神树乃是消耗型神祇,可以只用那小小一段细短枝条来维持,眼下刘俞勇死在影沼空间内,神祇也就不受限制,自动解除了。
影邪月并没有将令牌重新放回影沼空间,将其揣入衣怀中放置好,然后继续就在这客厅里原地打坐歇息了。第二日清晨,影邪月在吃完早饭后,便推着一辆装有几框鲜鱼的小车离开家门,当她来到村口时就看到其他同样要进城卖货的村民们聚集在告示牌前面,正在热闹地议论着。
不用多想,上面肯定是张贴着关于常忠义遇害一事的告示,但是出于好奇,影邪月还是停下来凑上去瞧了一眼。果不其然,告示板上贴着一张崭新的告示,上面的内容大致讲述了常忠义在陈家村外的树林里遇害一事,然后希望陈家村的村民有人能提供线索协助潮汐城政府和军方调查此事,同时还给出了不菲的悬赏金。
不过这些村民口中说出来的话大多都是他们的遐想与猜测,影邪月就没有多加理会,继续推车上路进城。当影邪月独自一人来到潮汐城的西城门时,这里的几个守门士兵立即围了上来,搞得她莫名地慌张起来,难道他们查出了什么线索不成?其中有个跟常忠义关系要好的士兵率先开口说道:“钟月,你来的正好!”
影邪月倒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存亡之际的,清晰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然后用一种疑惑的口吻询问道:“各位士兵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听着影邪月的发问,又一名士兵反倒是以问代答地说道:“你听说昨晚发生在陈家村了的事情了吗?”
“喔!我今早出门确实听到了一些,说是有人在我们村子外的树林被潜伏者杀害了,这乱世之下真是不得安宁啊!诶?我怎么没看见常大哥?他今早不是应该值班吗?你们情绪怎么都这么低落啊?”影邪月倒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反倒是引出了常忠义的话题,这些士兵听到之后顿时流露出悲痛的情绪。反正他们找上自己肯定是要提及此事,那还不如自己直接引导话题,以免他们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随后就又有一名士兵用一种低落的语气回复道:“常忠义他,他昨晚死在陈家村!”此言一出,影邪月立即做出一副惊恐的反应,然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诧异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常大哥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遇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