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南风博俯视众人,脸上的笑意是显而易见的。
这位睥睨众生的王者,虽已是半百年岁,但丝毫看不出倦怠。
然而今天他却不是主角。
他对萱贵妃的宠爱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萱贵妃的美满更是天下闻名。因为是萱贵妃的生辰,所以今日大赦天下,百姓也都称颂贵妃娘娘。
南风博的左侧是皇后娘娘,云浠抬眼偷偷看了看皇后,虽然曾经见过,可是她已忘却的差不多。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大气端庄,丝毫看不出心有不甘。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到了,却不见今日的主角。
“贵妃娘娘到~”终于真正的主角到场。
萱贵妃皮肤白皙,眼若桃花,华丽的红色锦袍更显年轻,风姿卓越,步步生辉。
她含笑挨着南风博坐下,风华绝代,跟一旁的皇后娘娘一对比,完全是另一种美,她的美更为娇柔,或许世上的男子更偏爱这种美吧!
若是用花来比喻,皇后娘娘是雍容的白牡丹,贵妃娘娘也是娇艳的红玫瑰。
“参见贵妃娘娘。”众人行礼。
待众人就坐,萱贵妃朱唇轻启,含笑着说道:“今日只不过是臣妾的生辰,陛下如此有心,真是折煞臣妾。”虽说是自责,却是满满的得意。
南风博却是一笑,想来堂堂帝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着一个妃子笑得如此温柔,那绝对是宠爱有加。他却说道:“不然怎么能体现朕对爱妃的情意呢!”
一个妃子的生辰,未免太过劳师动众,众人恐怕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云重天是一品大臣,坐的位置也是离皇上极近的。云浠挨着父亲,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此时皇后娘娘的表情,在云浠看来,却是那样的波澜不惊,显然她是多虑了,皇后娘娘的心胸很是宽阔。
云浠想如果是她自己,她可做不到皇后娘娘的大度,要知道毕竟皇后娘娘才是陪伴皇上时间最长的人,他们是少年夫妻。
想着想着她竟失了神,啪——酒杯落了地。
显然对于她的这个举动,其他的官家小姐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有的甚至掩嘴偷笑。
云浠环顾四周,发现正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云重天脸色一沉,看了云浠一眼,然后恭敬地说道:“小女初次入宫,有失礼仪,望皇上赎罪。”
南风博倒是觉得无妨,他打量着一脸平静的云浠,看得出来她无半点惊慌之意。原来她并不是如传闻那般,她是绝对的清丽脱俗。
“原来你就是云浠。”南风博有些怅然。
“初次得见天颜,臣女失礼了。”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卑不亢。
在场的男士皆惊,原來云重天的嫡亲女儿居然是个大美人,而那些女流之辈却个个投来嫉妒的眼神。
南风博转而一笑,对着众人说道:“看来听信传闻的并非只有朕啊!哈哈……”
萱贵妃也望着底下的云浠,在她还是云浠这般年纪之时,是断然没有云浠这般淡定从容的。她悠悠地开口:“云相国的女儿明明就是个标志的美人,怎就被传成那般不堪,要是知道是谁造的谣,本宫第一个就饶不了他。”她语气里透露着满满的威严,像是为云浠抱打不平。
云浠迎上萱贵妃的目光,这个依旧美丽的女子,这个受尽宠爱,甚至让天下所有女人都妒忌的女子。再看看皇后,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只可惜目光清冷。
她微笑着说道:“贵妃娘娘不必为臣女感到不平,世人往往都是耳听为实,又有几人能用心去看,我想这世上恐怕只有陛下对贵妃娘娘的情意才是最真的。”
云浠的话让皇上和萱贵妃听着舒服,萱贵妃笑了,看了看不远处的南风碌,然后道:“你与世子殿下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甚是可惜。”没想到她旧事重提,被退婚一事本来就是一件极为难堪的事情。
“是有些可惜。”南风博假意附和,其实他倒是觉得侄儿似乎是配不上云浠的。
云浠继续微笑,“陛下和娘娘不必感到可惜。”萱贵妃喝了口茶,听她继续说道:“谣言终究是谣言,臣女与世子殿下实则是有缘无分,嫁不到世子殿下是臣女福薄,想必日后世子殿下定能娶到世间出尘绝艳之女子。”
南风碌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但也不好发泄,毕竟退婚的人可是他,此时他就觉得云浠在说反话。他小声对着四殿下南风煜说道:“四哥,我觉得这位云小姐还真是故作清高。”南风煜则不语,嘴角略有笑意,右手手指很有节奏的在桌上轻敲。
谁料云浠突然说道:“陛下,娘娘,请容臣女澄清一些事情。”萱贵妃像是来了兴致,她示意云浠继续说下去。
“关于前些时日我被人掳劫一事,我有必要说一说。”
没想到她自己提出来,在场的人都震惊了,这应该是最不愿被人提及的吧,她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那些王孙贵族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官家小姐们也都觉得难以启齿。
“一日,我见婢女幻儿正在园子里摆弄着牡丹,都说贵妃娘娘独爱牡丹,陛下更是下令将整个御花园种满牡丹花,我跟幻儿说这世间只有陛下对贵妃娘娘才是真心。幻儿说世子殿下也是真心的,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于是我跟幻儿打赌,若是有一天我名声受损,他是否也会听信谣言,心存芥蒂。于是那天月黑风高,我前往城西的山洞里,升了一团火把,独自坐到了天亮。”
在场的人没有不惊讶的,怎么可能,就连云青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的妹妹不可能有这般深沉的心思,更没有那个胆量,一个人前往那个荒芜的地方。
终于南风碌沉不住气了,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那个传闻是你所传。”他可不信她会用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云府守卫向来森严,这么久以来还没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在云府来去自如,若是世子殿下不信,可以试试。”
她说的也极有道理,堂堂相国府,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果真的是她自己走出去的,就真的有可能了。
在大家将信将疑的时候,云浠补充道:“翌日,幻儿亲自禀报大哥将我从山洞里接回,你们不信可以问我大哥,他从来不撒谎的。”
所有人都又看向云青,他是礼部侍郎,为人正直,又是驸马,朝中想拉拢他的人很多,但他始终有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