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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论习惯

本章主要讨论人对“习惯”这个词的理解。

曾有人说过“人总是受习惯束缚的”,我认为这句话很正确。假设生活中的你不得不戴枷锁,戴镣铐,那么,这些枷锁和镣铐还是不是你的负担呢?早晨起床时,你受这负担的束缚;晚上躺下睡觉时,也因这负担而疲惫不堪。你痛苦地呻吟,你没有办法摆脱这种负担。即使这样,也没有什么比某些坏习惯更让人难以忍受,比这种束缚更难以摆脱。

习惯很容易养成,尤其是坏习惯。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很快就会成为习惯,并且越来越稳定,就像耐用的“缆绳”一样。这根“缆绳”是你一点一点旋转,慢慢地拧结出来的。一旦这根“缆绳”拧成了,“傲慢大船”便会向它驶来,并使习惯的“缆绳”接受“傲慢大船”的牵引。

人的习惯往往在年轻时养成。人们的生活经历、职业和思想感情都对习惯的养成起决定作用。无论好习惯还是坏习惯,都能很快与人融为一体,成为具体某个人的部分特征。谁不知道在一个老房子的壁炉边的角落里待了六十年的老人会因一点小小的变化(不适应)而变得让人同情呢?你也许读过有关巴士底狱老囚犯被释放的故事,他请求再次被关进阴暗的地牢里,因为他在那里养成的习惯已经固定了,以至于他的定式已经难以被打破。很多四十岁的人都会痛惜地说出使他没能成为成功人士的习惯,然而这种习惯已经和他形影不离,挥之不去。至少他已经没有勇气去尝试去改变了。因此,我希望你们要养成好的习惯,我也的确希望如此。

没有自己生活习惯的人,其实是一个可怜的人。但我希望的是:你们养成好的习惯,这些习惯每时每天都使你们快乐,并且使你们成为有用之人。如果一个工匠被告知现在须选择一种一生都使用的斧头,他会不精心地去选择适合他禀性的斧头吗?如果一个人被告知他一生必须穿同一件衣服,他会不担心他所选择的衣服的样式和质量吗?但假设的这些情况也不能比与心灵相得益彰的习惯更重要。有人会把自己的身体置于一个塑身衣中,希望可以舒适、迅速、轻松地行使身体的各种功能,就像把心灵置于人的某种习惯中,然后希望完成或好或坏的任务。

不要害怕去养成任何你想要养成的习惯,因为习惯可以养成。这比你想象中的习惯要容易。让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责任,每天同一时间出现,很快这将会成为快乐的事。不管一开始多么令人厌烦,只要定时地来完成,不间断地执行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这会成为积极的乐事。我们的习惯就是以这种方式形成的。一个学生轻松地坐下来一天学习九至十个小时,会发现他习惯于做同样的事情。我曾见过一个人,他坐在放满了美味食品的桌边,却只津津有味地吃着水手们常带的饼干,而一点也不想吃其他食物。在此之前,他曾是个美食家。但是他的健康情况驱使他这样,直到他养成好的饮食习惯。

在此我要特别说明怎样努力去养成良好的习惯。

每天睡前作好计划

应在前一天晚上把计划想成熟,早晨醒来再审视一下,然后马上着手行动。可以想象,有了事前的规划,我们一天将能完成多少令人感到惊讶的事情。每件事情都是同样的道理。今天早晨一个人在马路上清除厚厚的雪堆,当时,寒风凛冽,他刚刚清出了一个通风口,然后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接着,用他的铁锨估算了路的宽度,又估算了铁锨的宽度,最后,又估算了每一铁锨扔出的雪量。十五分钟后,他比没有计划的前三十分钟清理得更多。我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没有计划时工作用两天完成,有了计划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经验告诉人们:细心选择做事的方法,会使所从事的事情取得最大化成功。

这样做可以使人成为实干家,如同溪流无声地流向大海。如果你现在正在求学,不仅有教师规定的必须完成的任务,当然,这些应该在你的每日计划之中。除此之外,你还应该获得新的信息,或者为你的朋友或同伴带来快乐。

一开始你会因未能做到如规划上的那么多工作而感到有些泄气,但是一天天地接下去做,你会发现你做得越来越多,很快你会惊奇地看到你已经做了很多。

培养孜孜不倦的精神

你不应把自己假想为天才来欺骗自己。下定决心、孜孜不倦的精神是为了获得一切应当付出的代价,还要为之付出行动。勤奋是获得更大成绩的必然之路,唯有勤奋才能成功。我们惊异于前人的著作之多,而勤奋是所有著作成功的关键。每天坚持走上三小时,七年将绕地球一周。没有什么比作为学生却无所事事这样的情况更糟的了。如果没有良好习惯的话,那就会变得更遭了。没有人轻易就能养成习惯,也没有哪种习惯轻易就能改掉。无所事事的人很快就会麻木不仁,感情上很快就会像印第安谚语所说的那样:跑不如走好,走不如站好,站不如坐好,坐不如躺好。也许,最值得同情的人是最无所事事的人,因为疯狂的快乐只有疯狂的人才能知道。当然,无所事事的痛苦也只有无所事事的人才能感觉到。我知道有很多的人“过于忙碌”,但并不是因为勤奋。精明的人轻易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已知职责和实际工作,把精力用到了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上。

很明显,勤奋的人拥有最多的悠闲时间。因为勤奋的人把时间规划得很周密,每一时刻都有任务安排,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事情做完,最后就获得了闲暇时间。而无所事事的人正好相反。这与“河岸对河水有约束性,但河水在河道内流动总比不流动要好得多”是同样的道理。哪条河不愿意奔流到海呢?即使是在狂风暴雨中,也比静止不动好得多!一个普遍道理就是:要想成为优秀者就必须勤奋,无所事事者只能落得“大蠢蛋”之类的称呼。不勤奋的人,不会有计划地安排时间,浪费掉的时间令人瞠目。路德的朋友在一封信中说“没有一天路德不是在写点什么,或在读点好作家的作品”,路德就是这样把时间安排得有条不紊。“他孜孜不倦,勤奋刻苦,不断祈祷,不断宣讲教义,不断询问百姓疾苦,不断看望病人,不断挨家挨户地劝诫别人,不断到学校讲学,尽可能多地和学生在一起。除此之外,他还写了许多资料”。

学生计划好好学习,并完美地写在纸上很容易。最难的是他们只是写在了纸上,却没有付诸实践。家长或老师不可能时刻在他们身边,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事业总陪着他们。翻译整本《圣经》的路德令欧洲人都感到意外:他在经常旅行、讲经布道和积极参加公益劳动的同时,却又能把《圣经》完美地译注了。这只有一句话可以解释,那就是:他每天做事都有严格的时间安排,绝不差一分一秒。一位侯爵问拉丁诗人和讽刺作家赫拉西“你哥哥因什么死去的?”他回答说“因为无所事事死去的”,“这足以使我们任何人死去”,侯爵说。

在土耳其语和西班牙语中都有个同样的谚语:“繁忙的人只有一个魔鬼困扰,而无所事事的人有一千个魔鬼困扰。”通常人被魔鬼所诱惑,但无所事事的人诱惑的是魔鬼。如果你做事勤勉,每天有个好习惯,严格按照计划去做事的话,将会有多少个濒临倒闭的公司可以挽救!有多少做错事的诱惑可以抵制!有多少伤害你自身的时刻可以躲过!

培养锲而不舍的精神

这里,我所说的锲而不舍,是指一个人几个星期坚持不懈地去从事同一学习或研究。有人或许听说或读到过某某人坚持不懈并且最后取得成功的例子。但是,没有细细思考一下,就认为自己也应照搬人家的计划来这样做,还津津有味地和别人谈论自己的发现。然而几天之后,他就因为别的事而把这个计划搁置一边了。很多人会想:那样伟大的人是这样做的或者那样做的,那我也要这样做或那样做。但很快就对这样做或那样做感觉厌烦了,就搁在一边了。我曾认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学生。他从一本书中读到,一位伟人曾在他的门上写着光阴似箭,他立刻用大写字母醒目地把这几个词写在了门上;后来又听说一位博学的人很羡慕英国法学家布莱克史东,他就把这几个词换掉,换上了布莱克史东的格言;他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一位大名鼎鼎的人有个习惯: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的信息都是从别人的谈话中获得的,于是他就挨个房间去跟别人谈话以便获得信息。我们当然不能说所有学生都是这样的人,这是不大可能的。

徘徊在两件事中,不知道先做哪一件事的人,两件事都做不成;下了决心做,却在朋友建议或者计划中犹豫不决的人,就像风向标在风中摇摆不定一样,这样的人将永远难以成就大事或者有所作为。不能进步的话最好原地不动,如果动,则很可能结果还不如原来。只有那些明智地向别人征询建议,然后果断下定决心,不折不扣地朝着目标去做,而且不会因一点困难就气馁的人才会取得成功。试想一下:一个学生正在学习一种语言,这时他的一个朋友来了,告诉他说你正在浪费时间。你应该别再背诵过时的单词,而应该想想做点新的事。因此,他就改变了计划,开始学习数学。而他的另一个朋友又来了,板着很有智慧的脸问他:“你想成为大学里的数学教授吗?如果不想的话,普通的数学知识已经够用了,还花费时间去学什么数学?这是对时间的浪费!”于是他放弃了学数学,开始了其他学科的学习。后来又是在同样有智慧的朋友的建议下,又开始了另外的学习。就这样,生命在一次次改变计划中被浪费掉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应该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的愚蠢,还应看到他在做事情方面的犹豫不决,这足以使事情糟糕到极点了。是的,我想要说的是:做事方面,你要明智地抉择,果断地执行。一旦做了,就要以大英雄的气概坚定不移地做下去。

我们的危险在于我们经常毁掉本来很有希望成功的计划,把今天本来可以做的事拖到了明天才去做。“那封信可以明天再回,朋友请求帮忙做的事明天再做,这也没什么损失”,是的,这样可以。但这本身来说对你自己就是个损失,因为这样做就是屈服于“敌人的城堡”的标志。

“那个注解或者那个事实明天就会记在我的本子上了。”是的,每一个这样的放纵都将是你的巨大损失。你的每一小时时间都应该根据事先计划安排好。你计划好的每一天时间,抵得上没有计划的一周时间。

培养守时的习惯

没有哪个人的生活应该是不守时的,然而只有少数人能做到守时。做每件事情都是晚一点儿容易,但要成为一个做每件事都敏捷、守时的人并不容易。因此,能成为这样的人对你自己或者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有不可估量的意义。守时的人可以事半功倍,即令自己满意,同样也令他人满意。从本性和习惯方面来说,我们非常懒散,以至于能找到一个非常守时的人都会觉得是一种奢望。我们喜欢依赖这样的人,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有些人因为担心守时这种习惯变得模糊而不敢珍视它,甚至认为自己的抱负不及伟人,只是远远地关注伟人身上那些值得他们追寻的美德而不付诸行动。布莱克史东的想法缺乏条理吗?但他是否因为没有可以依赖的性格特点而培养守时的习惯呢?即使他作著名的演讲时也从没有让观众等待过一分钟,他从来没产生过让观众等待这样的想法。读者一定很愿意读到后来成为基督教牧师的布鲁尔先生的例子。当布鲁尔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就以守时而闻名了。一天早晨,时钟已经敲过七点了。按照习惯,所有人都起床准备做祈祷。教堂的助理人员看到布鲁尔还没有到,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布鲁尔走进来。于是他说道:“先生,时钟刚刚敲过了七点,我们正准备开始祈祷呢,但是您还没有到。我们想一定是钟快了,因此等着呢。”实际上,时钟真的快了几分钟。

我们中有很多人不重视这种美德,因此每天都欠一点点债,“现在已经太晚了,但是只有这一次。我今天没及时完成任务,但只有这一次”。这些就是他的借口。

一个人一定要培养自己守时的习惯!决定在几点起床就一定要起床;决定早饭前做多少事就要做多少事。一定要这样做。如果真要会见朋友或一群人,一定要准时到场,“让人等待表示有自我尊严”,但伤害的是平等关系。有人如是说,一群人在等待你之后再见到你时是会很高兴的,但是他们更希望在你该出现的时候见到你。如果你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你必须做的,另一件是你很想做的,一定要先做前一件事。这样才能完成我们的任务。

培养早睡早起的习惯

能活到很老的人很少,能够成为大名鼎鼎的人更少,皆因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你起得很晚,开始做事就很晚,每天的事情都不能在正确的时间去做。富兰克林说:“晚起的人,每天都得急匆匆地做事,到晚上可能还是没有完成任务。”作家斯威夫特说:“我从没听说过早晨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所作为。”

我认为,随着社会的堕落,历史证明晚起是其中明显的现象之一。14世纪,巴黎的商店早晨四点钟开业。而现在,早晨七点后才开业。法国的皇帝早晨八点出去就餐,晚上八点回到寝宫。亨利三世的时候,早晨七点早餐,晚上十点晚餐。到伊丽莎白时期,贵族、时尚人士、学生都上午十一点吃早餐,晚五六点之间吃晚餐。

法国博物学家布丰在他的著作中提及:“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很喜欢睡觉,这使我损失了大量时间。幸好有我的仆人约瑟夫,他做了极大的努力帮助我克服这个缺点。我曾答应他,如果他每一次能使我在六点起床就奖励他一个花环。第二天早晨,他及时地叫醒我,这使我很烦,他得到的只有责备。第三天,同样的情况。中午的时候,他让我承认错误,让我认识到我损失了时间,而我却说他‘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好自己的事呢’。实际上他应该想到我曾答应他的事,而不应该害怕我的威胁。接下来,他强迫我,我向他请求放弃。但是,约瑟夫一直坚持,而得到的回报就是我醒来后的责备。是的,在我的那些作品中,有十本或十几本都要归功于他的帮助。”

普鲁士的弗里德里克决心起床时间从不能晚于早四点,大彼得无论是在伦敦的码头上做木匠工作还是在铁匠店做铁匠,或者在俄罗斯的教堂工作,都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他们的共同心声就是:“我是在尽可能地延长我的生命,尽可能多地做工作,尽可能少地睡觉。”

能够早点起床,我宁愿早点退休。这样做有很多原因,其一是“谁都不愿对眼睛和健康不好”。造物主让我们做每件事都有固定的时间,我们应该晚上早点睡。德怀特博士曾经对他的学生们说,“午夜前睡的一小时,顶得上午夜后睡的两个小时”,你应该知道遵循这个原则。自然界要求你晚上应该十点睡觉,早上五点起床,这样你才能得到充分的七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但是,你怎样才能养成早起的习惯呢?假设你已经习惯了熬夜,为了形成早起的习惯,你今晚十点上床,但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但第二天凌晨五点,别人起床的那会,你却睡得正香。我的回答是,如果你期望今生今世能成就一些事情,一定要养成早起的习惯,而且越早越好。如果金钱能买到这个习惯,那么,不论价格有多高都不算贵。有些人用小闹钟叫醒自己,很快就完全依赖闹钟了。通过这样的方法或过程,你会习惯早点醒来。一旦你睡醒了,应该立刻起床。如果你想多躺一会儿,试图向睡眠妥协的话,睡魔就像一个全副武装的斗士,一下子将你抓住。于是你全部的决心顷刻间荡然无存,你的希望瞬间破灭,你苦心建立起来的习惯就会被毁掉。

你是否应该记住,习惯早起的年轻人肯定习惯早睡,还要尽量使自己避免受外界潜藏着的诱惑的影响?从年轻时就习惯早起的人,长寿的可能性很大,成为名人和有用之人的可能性也很大。像这样的人,更可能度过内心宁静、愉快的一生。我曾经仔细思考过这一点,而且有了自己的结论:由于学生们经常懒床是一种罪过,因而这种罪过很快就会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影响你的全部人生。

一定要向周围每个人学习

奉行或忽视这一原则,与他人相比,会在你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给你们的性格和生活带来巨大差异。很多人曾经或多或少地实践过这个原则,但是能真正将它变成自己的习惯并仔细思考的人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人这么做,或是出于兴趣,或是出于好奇。

在增加实用信息储备方面起步太晚,是我们面临的一个巨大困难。瓦尔特·司各特先生告诉我们,他从未不尊重任何一位他遇到的人,甚至是愚蠢的马夫。他还通过与人谈话来学习以前不知道的但现在对他有用的东西。这应该能解释他为什么如此见多识广。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侧耳倾听和睁眼观看是同样重要的。“我小的时候,”塞西尔说道,“我母亲有个仆人,她的言谈举止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明智。我家雇了个人酿酒,那个仆人就在旁边观看,学习酿造的方法和技术。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有些不懂的地方,于是就向酿酒者请教,但他却用粗鲁的话辱骂她无知、愚蠢。我母亲问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她回答说:‘为了能从他那儿学到酿酒知识,我愿再听一千次这样的话。’”从文化学习和职业生涯中学不到有用的东西,这种经常被人持有的观点是错误的。如果你能够从遇到的每个人身上学到实用的知识,那你将永远是杰出的、优秀的。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值得你去学习和了解。

我不建议你尽量学习每一样事情,远离这样的习惯吧!但是,当你的心中有一个伟大的目标时,你就可以参与很多与你的目标有关的事情了。如果你被派往本国一处偏远的地方,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时,摆在你面前的伟大目标应该是迅速、顺利地完成使命,那么你是否应该用自己的双眼凝视前行路上不同的景色和物体?你是否应该竖起耳朵,听一切你能够听到的信息、奇闻逸事或政界要闻之类的东西,以便回来的时候更加明智?这些会给你完成使命带来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阻碍吗?你是否会通过这样的收获使自己更有亲和力,更加聪明,更有用呢?

形成固定的原则,约束你的思考和行为

优秀的学者总是尽力记住每一个单词,以便日后再遇到这些词的时候就不用翻字典了。他的同伴可能对词源,词的阴性、阳性、中性表示怀疑。可能遇到某个词的时候,他根本无法解释该词是如何出现的;但是,他对此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观点。可能,他现在还无法告诉你,得出自己观点的过程。对于其他事情也是如此,他很难详细地描述作决定的整个过程。不要为了获得一般概念而肢解一个主题,如果现在没有时间,等到有空的时候再进行彻底的思考吧!不管它是什么,重要或不重要,在仔细彻底的思考之后,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主题再次出现,大脑都会感到稳定、放松。

既定的、毫不动摇的原则是一笔财富,能使人的性格更加坚毅。这些原则有助于明辨是非,还与平衡判断的可能性有关。记住一点,千万不要急于下结论。年轻人可能因草率犯错,失去判断的准确性。如果他们多给自己一些时间,权衡利弊,他们的结论将是正确的。

每每读到可敬的拉蒂默为了坚持他笃信的原则而牺牲的描述,我总是被深深地打动,甚至痛哭流涕。他们强迫他发表言论,证明罗马天主教是正宗的,而他的宗教是伪宗教。他知道自己老了,思维也不那么敏捷了。他不会发表任何言论,却把这个机会留给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死的时候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信仰!他清楚地知道,他曾经用所有的热情和智慧证明了这一主题,所以,他决不会再次证明自己原则的正确性。在这一理论基础上所形成的行为和坚毅的性格,绝对来源于日常的仔细观察和面对风暴时的毫不动摇。

在个人习惯方面,一定要简单、整洁

穿着应尽量简单、整洁。不要觉得身体是灵魂的居所,就要使它显得非常重要而烦琐。一个真正的好人会尽量保持他的灵魂小屋外观整洁、有序。我建议,你的衣服一定要由质量好的材料制成,好得让你常常觉得它们很值得保存,使你急于通过它们的持久耐用来显示你的经济头脑。锻炼身体的时候,穿的衣服应该和平时的不一样。没有谁在锻炼和学习时穿同样的衣服,而且还自我感觉良好。所以,你在学习的时候最好穿一件旧衣服或长袍。虽然最好的衣服能用更长的时间,但穿旧衣服或长袍会使你觉得更随意、更舒服。

你的服装还应有保暖的作用。如果你贴身穿着法兰绒内衣,要注意它们会变形。还要确信一件事,即保持足底干燥、温暖。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你一定要每天用双脚走路。

奴隶在参加时尚比赛并尽力夺魁时,并不会觉得自卑。但是一个学生能否衣着华丽而心灵空虚、不思进取呢?我的回答是,“不管什么时候你看到狐狸尾巴露出洞口,你都可以断定,狐狸就在洞里”。一定要保持服装干净、整洁,包括你的外衣、帽子、靴子或鞋子,甚至你的家庭日用品。但是,不要觉得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显示出这种情绪。

要特别注意你的牙齿。我的意思是,用软牙刷和温水简单地清洗牙齿,最好水中放些盐,这是每晚休息前最后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如果你接受这一指导并充满信心地坚持下去,那么年老的时候,你的牙齿会依然很健康。我愿不停地敦促此事,因为如果忽视这一点,结果就是这样:你的呼吸最终将受蛀牙的影响,给人一种口臭的感觉;你的舒适、安逸将被持续不断的牙痛毁掉;你的健康将因缺少好的牙齿咀嚼食物而大打折扣;最后,如果你不注意保护牙齿,你的牙齿将很早就脱落。虽然保护牙齿看起来是小事,但如果忽视这个习惯,将来一定会遭受牙病和其他种种痛苦,那时就无法补救了。

一定要特别注意你用餐时的举止、行为。因为,对于正在学习的学生来说,如果他的脾气非常古怪的话,那么他是肯定要犯错误的。一个人要是天真地认为,尽管自己的行为有时有些粗鲁,但自己的脑力和成就能给公司带来愉悦的气氛,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已经习惯了你所在的社会,请按照你所熟知的行为准则做事情吧;如果你还没有习惯你周围的社会,那就谦虚些吧,然后就会融入其中了。在与你的同学交往过程中,一定要保持绅士的外表和性格,不要看起来像个不修边幅的小丑。在这些方面,你现在的性格可能会持续整整一生。保持你的房间干净、整洁,就像你的母亲或姐妹即将来看望你一样。

养成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的习惯

众所周知,约翰逊以前常常写完东西以后,既不看也不修改,就把副本寄给出版社。这就是习惯的影响。他开始创作的时候速度很慢,但是准确性很高。我们从心底里不喜欢被束缚,往往对外界的要求没有多少耐心。结果,现在很难找到尽力把事情做好的年轻人,因为他们总是想把事情快点儿做完。在和学生的交谈中,你很少听到他们说把一件事情做得多好,而总是听到他们做得多快。这种习惯的破坏性极强。凡是值得做的事一定得做好;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个好习惯,就算在其他方面有良好的修养,他也是不完美的。每件事都需要做好,然后在实践过程中,你的速度便会逐渐得到提升。天底下有多少读者和作者因为不曾拥有这个习惯而遭遇巨大的不幸!欧里庇得斯写诗通常只写三行,而当时的诗人都写三百行;但是,一个是为了流芳千古而写作,一些是为了眼前的生计。你的阅读最好少而精,你的谈话最好简短且使人受益,你的创作最好简练、精悍。匆匆忙忙的人总是错过旅途中的小景色,积累起来便彻底错过了人的一生中最美丽的景色。

“你怎么做了这么多事情?”一个人在看到成功人士的努力和硕果时,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我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还不一定能够彻底解决问题?”对此,我想请你记住:不要将满是墨迹的信寄往家里,然后借口说你很忙。你没有任何权利在这件事情上匆忙,这对你自己不公平。作计划时不要太粗心,以至于未来五年里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不要急急忙忙做事,以至于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并不完全了解自己做的事情,只是相信那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我们称之为表面功夫的东西就是这样形成的。那些草率的、不能把每件事都做好的习惯和并不在意这一习惯的人,可能除了肤浅的东西之外,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不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罗门的这句关于创造和学习的话,同样适用于人生。学习使你的身体疲惫,却也能触及神经,甚至还能或多或少地让你易怒、爱发脾气。谁还会认为退休后优雅、平静的哥尔德斯密斯曾经脾气乖戾、易怒,有时还很烦躁。不断有人提醒我们,事实就是这样。或许那些本可能写出《世界公民》《荒村》和《威克菲尔德牧师传》的人,却一定要穷尽所能去创作仁慈的、令人愉悦的作品;结果当他们回到现实生活中时,身上已经剩不了多少令人愉悦的素材了。其实总是这样,谁的笔下挥洒着充满善意、令人愉悦的文字,谁在平常的学习中就总是尖酸、执拗。因此,有时候人们会评价一个学生说,“他有时候令人愉悦,有时候却极难相处。”如果你想成为自己的主人,你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凡是能真正主宰自己精神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一个念头或想法,如果不认真思考、仔细辨别而放任自流的话,它很快就会固定下来,慢慢形成习惯,贯穿你的整个人生。为了避免这种现象,你应尽力培养大胆、勇敢的性格。尽量坦率,敞开你的胸怀。不仅仅要“表现”成这样,还要“就是”这样。在某些人身上,有一种灵魂的无私和高贵很快会被人发现,并给予极高的评价。我们都知道,每个人都具有各自的特点,各不相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心胸狭隘、愤世嫉俗、目光短浅。我们还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具有这些与生俱来的特点,以及这些特点是如何一步步发展起来的。在童年时代,你可能常常被人忽视,但是,你决不能因此而忽视你自己。

时刻对自己的境遇感到满足。没有什么比心理上的不满足更能让人心生怨气,更能破坏人们内心的平静。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够在期待完全掌控自己、彻底学好语言、随心所欲驾驭数学、轻松解决难题、接受彻底教育的同时,却不遭遇任何挫折和心灵上的失落?还有谁能够在探索处女地时不必头顶烈日,不必在阴冷的大雨里穿梭,不必在尘埃中四处寻觅,不必同乱舞的蝇群斗争?

另外一种避免不满和易怒的办法,是要尽力避免空想。脱离具体实际,仅用嘴说,我们什么事也办不成。像这样的错误,真是大得无法弥补。我们总是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感到不满;我们没有耐心去挖坑播种,等待希望的种子长成显赫的名声。所以,我们总是展开想象的翅膀,梦想着拥有一切我们期待的情景,然后,选择其中的一个,以帝王的威严和伟岸驾驭这个情景!人的本性和命运决不会联合起来为走向穷途末路的人创造人间天堂,就像你不能立刻创造出另一个你一样。幻想很快就会在人的灵魂深处占上风,因为我们很容易禁不住诱惑。我们坐在椅子上,梦想着自己变成了政治家、演说家、世界的统治者和主宰,而忘记了在现实生活中,不管从事什么职业,我们都应该付出努力去超越自己,完善自己。一位住在拉塞拉斯的圣人,用了十年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引导和管理地球上生活的人们,如何调节气候。同那些生活在空想中的人相比,这位圣人才是真正聪明的人,因为他的感情是成熟的、善良的;相反,在大多数情况下,空想的整体作用令人难以恭维。空想使人变得尖酸、刻薄,所以,千万注意你自己是否增加了类似的特征。当你降临人世,同空想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之后,就会发现空想就像一个荒芜的城堡,阴冷、潮湿、没有生气。在空想的过程中,你还会遇到多得数不清的敌人,但空想将使你凌驾于它们之上,使你暂时显得至高无上,似乎有能力处理一切困难,压倒一切反对者。当空想成了你的主宰,驾驭了你的一切之后,你就会变成一个愤愤不平的精灵。

培养正确的判断

有些人凭直觉就能判断出初次谋面者的性格特点。同样,有些人凭直觉就能判断出一本书的好坏。他们在快速翻阅、挑着阅读某些页面,然后就能毫不犹豫地判断出这本书的价值。一旦你的头脑里形成了对某个人或某位作者的偏见,你将很难看到他的闪光之处。这些偏见使你的判断失去准确性,还会使你走上歧途。如果你对偏见这个坏习惯不管不问、放任自流,它将使你的一切行为从偏见出发,而不是从判断出发。

一个绝对正直、明智的人,往往拥有着稀少、无价的天赋。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能做到处理所有的事情都公正、毫无偏袒,那他一定更奇异、更与众不同。上帝只将这判断的准确性给了少数人,只有这少数人中的少数人能够逃离偏爱与成见,将其排斥在自己的一举一动之外。但没有人能够做到在任何时候不受任何拘束,所以,我们决不能恣意妄为。我曾经看到这个话题被生硬地解释。一个钟表匠告诉我,有位绅士将一块制作精良但走得不准的表交给他检修。他像往常一样,认真、仔细地修表,力求做一件完美的工作。他将表拆开,然后再组合起来,一共重复了二十次。他没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表却越来越不准。最后,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可能是平衡轮离磁铁太近了;用磁针试一试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问题的根源终于找到了。表上其他部分的金属永远受其装置的影响;换了一个新的平衡轮后,表又走得很准了。这说明,如果最明智的人被偏见磁化,那他的行为一定会出轨。

在判断你自己的性格时,不要忘记几乎每个人都会高估自己的作用和重要性。我们的朋友因爱我们而表扬我们,我们的内心更是如此。我们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和不足,或者即使看到了,也一带而过,或想尽一切办法缓和由此产生的矛盾。对于敌人的评价,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但更有可能是正确的。至少,他们会使我们睁开眼睛看看那些瑕疵,这正是我们平时看不到的,也是对我们来说极其危险的。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可能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会因你做的这件或那件事而表扬你,但如果仔细琢磨,你会发现他们动机不纯。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根据他们的判断估计出自己的性格,并作出准确的判断吗?我们的许多美德都有着怀疑的本质。如果我们将所有的赞扬置于分类账的贷方,那么我们就将自己置于险境了。

一位品质高尚的军官告诉我,他曾经坐下来思考关于节制纵情享乐的原则,并下定决心,不管这是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他都要采用那些原则。他拿出一大张纸,开始按常规顺序写下应该推行该原则的原因。他写了很多内容,并且气势恢宏,他确信肯定能说服别人。但为了万无一失,他开始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不应该节制纵情享乐的原因。他写啊写,越写越多,直到他为那些原因的数量和分量感到震惊。其数量很快就超过了应该节制纵情享乐的原因的数量。开始,这些数据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结果,他越写越多。这些原因不断地被更换变动,直到最后他用笔划去剩下的几个。尽管他现在已经忘记那个过程的具体步骤,但是,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他对那个问题不再有任何疑义。这就是我所说的培养正确的判断。这个过程可能比一下子得出结论慢得多,但是它更令人满意,还会给你带来正确思考和判断的习惯。

善待父母、亲友和伙伴

我希望得到认同,我没用任何不正当手段引导你养成正确对待朋友的习惯。其实不管你有没有这样的打算,结果都应该是这样。对于那些念研究生或者念大学的人,我想说,请记住,当你远离家人时,你可能忘记或忽略了你的父母,而他们却时刻牵挂着你。你处在新的环境里,结交新的朋友。他们待在家里,看着你的房间和衣服,在房间里徘徊时,仿佛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他们的心随你而去,用餐时,他们想起你,谈论你;他们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有关于你的话题。入夜后,他们对你的万千挂念化做梦魇久久不愿离去。对此,只有你对他们的关爱和慰问才能消除、缓和他们心中的症结。

实际上,如果你不经常和家里人沟通的话,你就不配做一个孝顺的孩子。常给朋友写写信,最好是定期的。不管怎么说,朋友之间的通信总是更宝贵、更有趣、更有用、更令通信双方愉悦的。定期通信的好处是,你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写信,什么时候会收到信。一旦没收到信,也不会寻思为什么信还没有到,更不会责备对方粗心。如果通信渐渐停止,生意上的琐事也不一定能使你感觉到继续通信的价值,于是通信时而有、时而无。同父母之间的通信应该每月至少一次。在这些信件中,用轻松、欢快的语言谈谈你的感觉,就像以前在家时一样,并在假期好好同家人交流。每个做儿女的都能表现出这样的关心,同时,在回忆家人和亲属的时候心里还会觉得暖呼呼的。这会使你的信舒缓,还能培养最高贵、最甜美的德行,抚慰亲情的心灵。

我想说几句关于选择和对待朋友的话。因为很多作家都曾就这一话题表达过看法,所以我会尽量简洁。你必须有一些,也将会有一些朋友,他们和你的关系比你和其他伙伴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阻碍友谊成长的两个特别困难的问题是:其一,很难遇到真正的朋友;其二,维系友谊很困难。和认识的人发展成友谊属于第一种情况,当然这纯属偶然。那些最早伸出手来拥抱你的人,几乎不会和你维持长时间的友谊。选择朋友时一定要谨慎,在允许其他人说他是你的知心朋友、在你们之间互相分享思想和秘密之前,一定要权衡利弊,考虑得长远一些。所以,在选择朋友时,一定要记住你们之间的习惯、性格特点、思维模式和表达方式会互相影响。因此,一定要选择那些优秀的人做你的朋友,他们的缺点越少越好。有些人过度依赖朋友,认为他们永远不会离你而去,永远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还有一些人通过个人经验得知朋友既可能离开,也可能变化。他们会告诉你:友谊只是个名称,根本就没有多少深层含义,极端主义者永远看不到事实的真相。下面的话既充满智慧,又流露着优美:

“甜美的语言会使朋友的数量增加,友好的谈话方式会带来更多善意的回应。面对问题要保持镇静,身边的顾问也要百里挑一。如果你要结交朋友,不要急于相信他的优点,而应先深入了解他;因为有的人是出于个人原因才成为你的朋友,当你处于困境时是不会陪伴在你身边的。一定要将你自己和你的敌人区分开,关心你的朋友。一个忠实的朋友,会在最关键的时候保护你。如果你拥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那么你就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宝藏。忠实的朋友是生活的良药。不要抛弃旧友,因为新结识的朋友怎样也无法和老朋友相比。新朋友就像一壶新酒,只有当它变成老酒时,喝起来才能感觉到无尽的快乐。不管是谁向小鸟扔石块,都会把它们吓跑,就像随意斥责朋友的人会破坏友谊一样;因为责备朋友、蔑视朋友、泄露朋友的秘密或对朋友做背信弃义的事,会使每一位朋友离你而去。”

如果你不明确表示出你的尊重,表露出那种你不会玩弄对方感情的尊重,当然,也是一种不允许对方玩弄你的感情的尊重,那将没有人愿意长时间做你的朋友。但请注意,尊重带来的极度亲近并不等于持久的友谊。

“喊你汤姆或杰克的人,能够拍拍你的后背,就证明他知道你的丰功伟绩,这就是你需要的朋友吗?要做他真正的朋友,要么得会宽恕,要么得能忍耐。”

爱只跟随尊敬而来。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你不怎么敬佩的人,你很快就会觉得惭愧。为了拥有朋友,维系友情,你千万不要流露出对他的嫉妒,哪怕只是一点点,而应该称赞他的性格和成就。一位优雅的作家曾说:“我敢说,那些只知道为自己的幸福而欣喜,却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朋友的幸福而欣喜的人,是人类美德中彻彻底底的怪人。”

你总会观察到,纯粹的、持久的友谊是因心灵中令人难以忘怀的优秀品质而存在,而不是因某个人而存在。很遗憾,我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心灵中最美好的品质不一定伴随着高智商一起到来。我所感到满足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良好的品行不愿和高智商一起出现的原因。但是,曾有人灵活地描写道:“我不记得《埃涅阿斯纪》中那位最受人喜爱的忠实朋友的名字。在整部作品中,他要么提出建议,要么将他关心的人批评得体无完肤。”

明辨是非,是作为朋友应该具备的一项基本素质;炽热的情感和纷纷的议论并不总意味着能力非凡或者渴望给你带来好处。但是,为了拥有一位真正的朋友,你一定要确定你对他所做的事,正是你期望他对你做的事。在建议年轻人牢牢记住考珀那些关于友谊的优美描述的同时,我会特别要求他将以下情感留存在心中:

“寻找朋友的人,应该是带着目的而来,为了展示他用优雅和美丽铸就的品格——那种像盛开花朵一样的品格;因为这种友谊预示着一种相互的责任。”

性格倾向、爱好的相似性对于完美、持久的友谊来说并不重要。我们总是渴望那些自己并不拥有的性格特点,因为它们在我们的眼里很新鲜。我们有一种感觉,它们使我们看到了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虽然发现缺点和错误被看做是友谊的一个重要责任,但是责备对方却是一种危险的事情,必须处理得巧妙、温和,而且不能过于频繁。总的来说,一个朋友总是盯着你的缺点并不断地谴责你,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相反,支持你深远高贵的追求,鼓舞你的士气,增加你的勇气,一直到你超越自我,则是正当的。如果在家庭内部,每个人都不断地被挑毛病、被谴责,那这样的家庭里会有快乐吗?这样的家庭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吗?怎么都不是。如果你希望你的朋友取得成功,鼓励他吧!在他忧郁或处于困境的时候支持他。加强同老朋友之间的友谊,但是你也得寻觅新的朋友。因为工作调动和死亡带来的变化快得惊人,所以现在不结交新朋友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任何朋友。有必要加上下面的一句吗?即对真理绝对的、毫不动摇的关心,对于巩固友谊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们并不希望和某一类人保持联系,因为他们的诚实受到怀疑。“当演说被用做谎言的传播工具,每个人都必须将自己同他人区别开,住在自己习惯的地方,只为自己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结果,寻找朋友的梦想落空了。

我曾经考虑过这种观点,但是我希望我所有的读者都能找到朋友,拥有朋友,拥有那种无私无畏的朋友。我知道,如果我的读者们不培养自己内心的修养,从而使别人觉得他们应该被关爱,那他们永远也不会拥有知心的朋友。如果不给小树浇水,不照料它的话,小树不可能存活下来,也不可能茁壮成长;如果小树受到细心的照料,它将会在几年后结出累累硕果。当我的读者们听到如此热情的话语,如“你父亲和我是好朋友”时,他们的内心会多么激动啊!友谊使我们分享快乐,而且丝毫没有削弱我们快乐的程度。友谊能使每一个人感受到快乐。同时,它能分担我们的重负,减轻我们的悲伤。

“你有朋友吗?真的有。那是丰富、庞大的支持,那是你需要时才出现的宝藏,根本不用管,却秩序井然,它会永远陪伴你,直到你生命中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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