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壮汉就不一样了,年龄虽然大了点,但是大几岁疼人啊。
封疆大吏手握重兵,任上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可不自在。
就连宋夫人都不免俗的念叨过几句,这样一个实权人物做女婿那些大臣也不嫌翁婿年龄差距不大,走出去被人看做是兄弟俩。
是的,宅门夫人口中的而立之年的壮汉年虽而立但是人家看起来可不止而立。
大齐兵权主要分散成了四个部分,一是翟家军和安国公府,由翟叶统领的五十万大军和南疆驻守的由现任安国公统领的二十万,也就是她母亲已经断绝了关系的娘家。
这部分军队是驻守边境调动不得的。
二是各州总督统率的备用军,一旦战争爆发这部分军队就会立刻开拔支援边境,平日则负责领地治安,各县府的县令巡抚是没有统兵之权的;
三么就是拱卫京都和皇宫的皇城军和宋凌远任职的禁军了,这部分人都掌握在皇帝陛下手中,历来是由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亲信统领,紧握大齐咽喉,这也是那些皇子皇孙只敢搞权势斗争不敢起兵造反的原因。
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壮汉就是手掌济州十万兵权的一州总督。
“总督大人。”
洛尧点头示意,宋希柯转头打量这个在临城太子殿下和国师的双重压力下还能推诿不给人的总督大人确实有那个能力让户部长官都被当做弃车示好。
临城匪患是济州总督管辖的范围,出了官贼勾结的事他也脱不了干系,免不了一通斥责,偏偏黄忠一人担下所有罪责,他的责任被摘了个干净,那几天洛尧的心情可不是太美妙。
总督大人是特地来道歉的,说明了他当时不能调动兵力支援临城的难处,若在洛尧升任国师前这个道歉自然不会有。
国师传人这个名头虽然响亮但是那老和尚也不止洛尧一个弟子,传人两个字去掉后洛尧在实权人眼中的重要性就蹭蹭蹭上跳了好几个阶层。
国师一脉向来宽容大度为国为民自然不会计较这件事,何况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希柯偏头接过又跳到她怀里的蠢狐狸给它顺毛,不看那神棍腹黑的样子,不计较?
是谁提议太子殿下把人家留在京都的?
封疆大吏跑到京城待着来了人家还能叫封疆大吏吗?
宋希柯对这个总督大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他夸了她的茶,还夸了蠢狐狸长的好看,连带着安恒武功好也夸了一番。
茶喝了歉道了就麻利的走人,军人就是不一样,不像眼前这个花蝴蝶,小小画舫上元节夜晚的第五个人。
这回换成洛尧看戏宋希柯戴着面具演戏了。
也不算演戏,燕王殿下一如既往锲而不舍的想摘掉她脸上的面具,蠢狐狸自然不干,一人一狐打的火热。
两个面具人加洛尧坐在一旁看人狐大战。
如果不算小画舫来的第六个人和第七个人以及他们的谈话,宋希柯想这个上元节她应该会直接睡在船舱里难得的感受河水流动带来的漂浮感觉。
顾絮清自从认识那个琴大家后就去蓬莱阁拜访听琴数次,最近尤其频繁,若不是两人相识不久时间对不上她都要怀疑她兄长口中的郡主心上人就是俞铮了。
小小的画舫里堆着六人一狐,显得有些拥挤,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琴大家收了琴音后就开始向郡主打听起来了他的救命恩人。
谁让宋府前两天动静太大还惊动了宫里人,如今整个京都都知道首辅千金又病了,还病的不轻。
他一个男子不好上门拜访,只好向顾絮清询问病情。
顾絮清表示她去探望的时候宋府小姐还昏迷着,据说如今醒了她还没来得及再去。
于是琴大家又想拎着补品去探病,顾絮清同行。
一旁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的他们口中病重的宋希柯本人想表示,大晚上的去人府上拜访真的好吗?
可惜说走就走的探病二人组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在被突然丢下的蠢狐狸的茫然的眼神里飞身而起,赶急赶忙的在探病二人组到达宋府前变回了那个病弱的首辅千金。
宋希柯磨牙,她就知道无论是首辅千金的身份还是蓬莱阁主的身份总有一个不能在世人面前露面,否则她往后光应付这大晚上还能兴起拜访的二人组就得累坏。
某个正在禁军当差的兄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两声又继续巡逻。
上元节人多混乱,可别出了什么乱子。
祭祀大典过后朝廷开印,开始处理积压了半个月的公文。
国师大人忠心朝廷,看不得宋希柯领着俸禄闲着的样子,于是户部的人又能看到一袭白衣脸带白玉面具的蓬莱安大人每日带着他的小狐狸去点卯。
这回没人敢给他穿小鞋了,太子殿下护着,燕王殿下也跟着呢。
要让宋希柯说太子是真倒霉,尤其最近这几个月。
猎山被刺凶手到现在都找不到,伤还没好就得去临城救灾,如今又遇刺了。
这回选的地方是在大街上,那群蒙面人还把她和安恒给搅和了进入,一群黑衣人陡然冲上大街拦住了太子的车架,不管不顾的就直接砍杀,得亏被宋希柯和安恒碰上了,否则储君安危还真不好说。
活捉了几个人,太子上前正要询问的时候那几个被制住的黑衣人突然摆脱控制暴起一搏,被安述挥袖扇了出去。
再次倒地的黑衣人没有再爬起来,嘴角流出了紫黑色的血液,宋希柯心里一突。
这些被侍卫活捉的黑衣人都是被卸了下巴防止自杀的,可他们还是死了,这只能说明这群刺杀的人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在行动前就已经吞服了毒药,还能借着太子上前拷问的机会做最后一搏。
无论宋希柯承不承认,首辅大人曾经担任太子太傅一职就已经被划分为太子党,也就是保皇党,若太子出了事宋府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背地里暗杀的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大街上就敢动手。
是笃定了查不到他头上?
还是觉得就算知道了他是谁也动不了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