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凌悠悠地问道,“若我记得没错的话,澜世子在皇上寿宴的时候送了一件价值一万五千两的青烟碎玉瓶,可对?”
“没错。”
“上个月初五,澜世子送给刘相爷一件墨宝,价值八千六百两。这个月初七,澜世子又为府中购入了一把玉骨扇,价值一万六千两......这些物件都是在玉品阁购买可对?”
“华君凌,你说这些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只要出去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你该不会光凭这个就断定本世子私拿了这些物件吧?”
“呵呵,澜世子承认便好。好巧不巧,本小姐在核对账本的时候,发现账本上空缺的银两和澜世子所购之物的银两竟然分毫不差,澜世子该不会认为是巧合吧?”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诬陷本世子吗?华君凌,整个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从小不通文墨,对什么东西一窍不通,如今凭你三言两语该如何让人信服?”
华君凌嘴角一苟,口齿清晰,逻辑清楚将刚才所看到的账本上的错误一一指出。
虽说这假账做的细致,可若是要瞒过她终究是嫩了点。
景澜以为华君凌在胡说八道,而沧雨菲是越听越心惊,就连掌柜的也难掩震惊之色。
她...她...居然说的全对?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难道是账房混进了大小姐的耳目?
“澜世子若不信,大可以把全京城最资深的账房先生请来?”
沧雨菲拉着景澜的袖子小声地说道,“澜哥哥,不如就算了吧。”
而这时,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了一位老者,“不如这账本可否让老夫一观?”
“天啊,这不是当朝太傅吗?传说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人物啊。”
“对呀,听说这人和孔家老祖宗还是朋友呢。”
华君凌隐隐地听到人群中的讨论,这人她也听舅姥爷提起过,当朝太傅孟秋寅,是个德高望重品行高洁的人。
“先生愿意,自然是好的,有劳先生了。”
见华君凌举止有度,进退有礼,孟秋寅很是欣赏。
这华公府大小姐倒也不是如传说中一般。
孟秋寅接过账本,将华君凌所指错误一一进行了核对。
许久,他合上账本,摸着胡子说道:“这位小姐所说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真没想到,这人能够一目十行还对数字如此敏感。
怕是他看这账本也要花上半天的功夫。
孟秋寅这话一出,人群中又引起了一番浪潮。
“以孟太傅的品格断不会偏袒任何人,这澜世子该不会真没有付钱吧?”
“你想想,景澜世子和华公府是那种关系,而华公府这么有钱,谁不想贪一点便宜啊?”
景澜狡辩道,“华君凌,光凭这一点,能证明什么?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世子难道忘了,买这么大额的东西是需要银票的,银票要去钱庄兑换成现银才可,本小姐记得澜世子用的是瑞德钱庄的银票吧,上面还盖有澜世子的印鉴,要不要派人去钱庄问问?”
景澜没想到华君凌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