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混乱不堪,她们几人被带离至一处洗漱换了裳。刚入青楼即是新人,还得找人来教教她们这醉湘楼里头的规矩。
桑榆的伤又开始愈发的严重起来,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之下,却只是随手的找了几条布带束起身子,包扎身后的伤口。这自然是得忍着,初来乍到,突然对楼里的老鸨说不舒服,定会惹得一身不快。
话虽如此,她并不想呆在这里,可她别无去处,在她想起所有的事情之前只能在这作为她的一个容身之地。
……
这里是漓澜国的国都临潼城境内,而这醉湘楼便是这里最大且繁华的一座青楼,没有人是不知道的,小栋青楼同它相比较起来,招揽过去的生意可以说得上是一日不如一日。
现正值夜晚,也是最热闹的时刻。
醉湘楼本就高栋,来到走廊边上可以眺望到青楼以外的的景象,到处灯火阑珊,很是热闹。
桑榆深深地感受到这座城她很熟悉,仿佛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很高兴她的脑海中有了些头绪,不至于一头莫展。
微风过处,正好可以享受着这风所带来的清爽。可美好的惬意都是短暂的,这伤开始严重起来,怕是吹不得风。
阵阵的刺痛开始传遍了全身,哪里着受得住,赶紧进了屋里关好房门,不让风吹进来。
桑榆卸下上衣和她随意缠绕的布带,上面沾满了淡黄色的血浓。背对着铜镜,拧过头来便可依稀的可以瞧见背上那道从胳膊肘上方开始,一直延伸到腰间那长长的大口子,竟有些恐怖。
早在林寻双他们的治愈下,那些小的伤口早已痊愈,只留下了细小的疤痕。然而那道大伤口本就已经差不多了,在经历这一次地折腾不见好转,反而愈来愈严重?
定不是普通器物所致,到底是谁下的手,竟如此狠心,若让我知道,定然加倍奉还。
待桑榆清理好伤口,轻轻地换上了件轻薄的衣裙,本打算早些休息,可无奈这疼痛怎能让她睡得着。
“喵~”
一阵猫叫在耳边回响,声音仿佛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什么。
夜深,黑猫越过房顶,身手敏捷地只能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它从房梁上跃到桑榆房间的窗前,月光打在黑猫的身上,地板上拉出道长长的影子,它高傲地晃动着尾巴,而那双异瞳,在夜中,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的明亮显眼,透露着几分诡异,本身所具有的一股神秘的压迫感散发开来。
它的眼神直盯盯的朝躺在床上的桑榆看去,又叫了声。能看得出桑榆辗转难眠的姿态。便纵身一跃,轻声的走在地面上,呆呆地望着桑榆。
她翻了个身,刚转头就看见了个黑布隆冬的东西站在她的床前,不免得被吓了一跳。
猫?怎么会有只黑猫在我这?
对于黑猫的来路桑榆没有顾虑,还未等她艰难地走下床抱起它,猫“喵”了声,仿佛叫她不要动,自行地走到桑榆的身旁坐下。
这猫通人性,眼瞧着如此的高傲,居然自己过来了!
桑榆呆了几秒钟,立即伸手撸着它的脑袋,“咕噜咕噜”地发出声响,眯着眼睛很是享受。在它看来,它早已感受到了桑榆身上的伤。
桑榆问:“你是谁家的猫,怎会在我这。”
黑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喵”了一声。可愿桑榆她不是猫,听不懂猫语,但这只黑猫好像很喜欢她,一直往她身上粘,桑榆这愁眉的脸瞬间舒缓下来,至少还有只猫可陪着她。
见桑榆忘掉痛处开心了不少,便起身准备离开,每走上一步,都要回头望着桑榆,像是要带她去某处。
“你要去哪,要我和你一起去?”桑榆伸手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道。
黑猫应了声,桑榆同时跟上它的步伐。
……
房中的路临倚起身走到桌前,伸手打开手里的纸条,回头望着被迷药迷晕的肥大而丑陋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的厌恶。
房门被打开,她顺着楼道下来的中途,突然停住了脚步,凭借着她的内力,她感受到好似周围有人,气若游丝,便没再多虑,立即走进这醉湘楼的一处别院。
眼见着路临倚的身影走远,桑榆内心慌得一批,差一丢丢就被发现了,这才悄悄地从柱子后头走出来。“这大半夜的,临倚姐姐这是要去哪?”
黑猫被桑榆抱在怀中,它的眼神也是一直盯着路临倚离去的方向,它也好奇。
“喵。”要是没有我,你早被发现了。
它转头对着桑榆,又“喵”一声。
桑榆全凭猜测道:“你是想让我跟去?”
盯着黑猫它那双确定的异瞳眨了眨,证明桑榆理解是对的。不用黑猫对她说,她也是倍感很好奇。
来到这处别院,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里面的摆放和陈设都很别致,倒像是一位清闲而不失优雅的女子住在这里。走进里头,屋中还是灯火通明。
桑榆躲在窗门外,无声中可以隐约地听到里面的对话声,路临倚恭敬地说道:
“楼主,您怎么突然回来也没有通知属下,也好去接你。”
对面的人躺在榻上,面前的纱帐遮住了面庞,只能模糊地看见他躺在榻上,单手支头的身影,只听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路临倚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的问话,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她不免有些疑惑:楼主难道不问我为何而来,还是……已经睡着了?
唤了几声也不见应,她落魄地打算退下。
“去哪?”半符堙声音从账中传来,婉转悠长。
对她来说,她的这位楼主做起事来有时候她也看不清。“临……临倚以为您睡了,打算退下,您才好些休息。”
声音冷漠,没有一丝的情感。“回来,没有命令你可敢走。”
听着,半符堙慢慢地起来,坐在床边,一阵寒颤散开,路临倚也是愣在原地不敢乱动,更是放轻了步伐走到距离纱帐一米远的位置。
她可没做错什么惹楼主生气事,但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气怕是来者不善。她抬眼想看纱帐中的人,却又害怕地低下头。
“临倚,你可知你带了生人进来。有人跟踪你,难道不曾察觉?以你的实力,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半符堙压低了声音,冷眼扫过周围。
她刚开始原本以为是她多虑了,便没有多想。可半符堙说的这生人让她感到迷茫,她还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