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跟关兴河像是两个行走的臭蛋,走到院子外面的同时,张老头跟沈康宁立即远离数十米之远,沈康宁大声道:“你俩赶紧离远些,味太大了!”
关兴河跟陈鸿很无奈,不就是臭豆腐嘛,有那么难闻吗?不过他们不敢上前理论,因为沈康宁已经拿着刀对着他们了,怕的就是这两人过来,于是两人退回了院子。等了好久,待味道慢慢散去,沈康宁这才靠近,他的救人办法同样不温柔,上来就是几巴掌,一下就给郑威打醒了。
郑威迷迷糊糊的起身,他的脑子还有些涨,一手摸着脑袋,一边喃喃自语:“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他看到了不远处正望着自己这边的陈鸿和关兴河,顿时什么都想起来了,连忙说道:“沈哥,我不去了,里面简直是人间地狱。”
沈康宁拍拍郑威的肩膀,点点头,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过该盘问的还是得盘问,这间房子一直散发着臭味,这无疑是对社会的危害,必须尽早铲除!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在屋子里煮屎?”先入为主的观念,令沈康宁也不得不认为这是真的。
煮屎?
陈鸿跟关兴河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什么煮屎啊,他们只是在做臭豆腐。
“官爷,我们没有煮屎,我们是在做臭豆腐。”关兴河不敢得罪官府,所以急忙为自己辩解。
“你还说没有!臭豆腐?豆腐还专门拿来做成臭的!”沈康宁抓住了字眼,大声呵斥,“我看你们就是准备报复社会!赶紧跟我去官府自首。”
“官爷!我们真没有报复社会,这小吃就是这么做的。”关兴河很慌,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自首了呢,自己不就是做了个臭豆腐,难道臭豆腐犯法?
“还敢狡辩!什么小吃,什么臭豆腐,我听都没听过!”
“官爷你等着,我这就拿给你看。”其实臭豆腐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经过半个月的忙活,关兴河他们已经找到了最佳的卤水,做出来的臭豆腐跟陈鸿前世吃的几乎一样,所以为了给自己辩解,关兴河立即回屋端了一碗刚炸的的臭豆腐。
“你……你不仅煮屎,还炸屎!”看到碗里黑漆漆的东西,沈康宁不禁惊呼。
“官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跟我回牢里慢慢解释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沈康宁竟然冲上来抓着关兴河的手,拉着他准备朝应天府走去,他又回头,“郑威,你去将那个小子一起带走。”
“好的,沈哥。”
“哎,等等!”看到郑威有些踉跄的过来,陈鸿突然开口,他可不愿意去牢里,自己孤身一人,进去了难保出不来,虽然自己跟陈子行有些关系,但是自己坐牢他们也不知道啊,所以当务之急陈鸿觉得还是得找个办法先溜到陈家,这样即便是官差再来,他也就不担心了。
“两位官爷,现在我可不能跟你们去官衙。”陈鸿指着身后的屋子,耸了耸肩,“要是我也走了,这个气味谁来处理。”
陈鸿越是显得很无所谓,沈康宁越是相信他的话。想了想,陈鸿说的确实有道理,要是这俩人都拷走了,那这间屎屋怎么办,他俩肯定不敢去的,但是根源不解决掉,上头还是会再派自己过来的。
“行行行,郑威,你先在这里等着,等这小子清理完臭味你就带他去府衙。”沈康宁说完,飞快的离开,他可是一刻也不想在停留了。
陈鸿转身进屋,张老头也躬身跟郑威请求回家,此时就剩下郑威一人留在外面。他脑子还是昏昏的,不知道是不是沈康宁几巴掌的缘故,给他扇蒙了,等了许久,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臭味也没有消散,郑威愈发觉得不对劲,于是朝屋内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回答。
“坏了!”郑威暗叫不妙,他极度怀疑陈鸿逃走了,郑威一拍脑袋,“该死!”
怎么办,这屋子不敢再进了,郑威对它有着深深的恐惧,在院外踱步一会儿,他立即朝府衙跑去。
而这个时候,沈康宁已经抓着关兴河回到了府衙。
“沈捕头,真有人煮屎?”府衙的衙役见沈康宁带回来一人,有些吃惊,好奇的追问道。
沈康宁严肃的点点头,而一旁的关兴河扭捏着身子,哭着解释:“我没有煮什么屎,我是在做臭豆腐!”
沈康宁一脚踢在关兴河的小肚腿上,踢的他一个踉跄,但是关兴河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辩解,他实在是冤枉极了。
“臭豆腐?”衙役一听,笑出了声,“都臭的还不是?”
“真不是!”关兴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用荷叶包着的臭豆腐,那荷叶一打开,立刻臭气熏天,周围的人连忙退后几步。
“袭官!”
衙役大惊失色,捏着鼻子指着沈康宁说:“沈捕头,还不快拿下!”
沈康宁正要上前捉住关兴河,却听几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
只见一位有些臃肿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公服,周围的衙役见了纷纷躬身:“府尹大人!”
应天府尹名叫柯绍傅,这位姓柯的是一个传奇,四年前出任应天府尹,便接连破获了数起悬案,实力之强很快便受到了天弘皇帝的赞赏,柯绍傅威名远扬,整个应天府无一不噤若寒蝉,因为上一任府尹太过随和,从上自下自然都很散漫,现在来了一个能官,每个属下无时不在担心自己被府尹辞退。
“怎么回事大吵大闹的?”柯绍傅一开口,洪亮的声音就震得衙役们惶恐不安。
一时间没有人敢回话,不过在场的衙役基本都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就沈康宁这一位当事人,众人微微低着头,但是目光都看向了他,沈康宁只好回答道;“回大人,这人在家中煮屎,有人告发,属下便将他捉来了。”
“大人冤枉啊!”没等柯绍傅询问,关兴河便大叫起来,他不是府衙的官员,不知道柯绍傅的威名,但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不四处抓着救命稻草,真给送进大牢就惨了。
“有冤便说!”柯绍傅双眼一瞪,胡子吹得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