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小城山脉。偶尔传来空明的鸟叫声,绿叶葱葱在阳光照射下,片片澄明透亮,青翠欲滴,老远看去,却看见一团团、一簇簇,浓淡相间、亭亭相盖。密处,浓得深邃,像汩汩流油。稀处,淡得清亮,像一层薄薄的光晕。苍老大树底下,一处墓碑处,一少年蹲在那喃喃自语。
从我记事起,好似爷爷就是个老头。头发斑白,满脸皱纹,也就眼神稍显精神,似乎从未看见爷爷满头黑发,脸上没有皱纹,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这么老,好像生下来就为了当我爷爷。可我从没认真想他有一天会这样死去。我总以为,一个人再老也可以多活一年吧?然而爷爷还是死了,如同那破旧小院的院墙,经历风风雨雨多了,侵占的藤蔓多了,总有一日会塌下来。同那老木门般,终有一日倒地不起,再无守护一院的“豪情壮志”。即使那一院是破败不堪,可总抢先一步离它而去。没了,都没了,都完了。爷爷的一生我知道的不多,他说过一些,我却不大记起来。
就像爷爷把不多的食物留给我吃,说着爷爷不饿。薄薄的被子多盖在孙儿一头,爷爷不冷。好似爷爷总是这般,身强体壮。而我只是叫了他一声“爷爷”。
少年就这样蹲在墓前,默默想着,楠楠自语。
“爷爷,为何你不多活些,让孙儿好好看看你!你也好好看看孙儿,看看如今我吃得饱,穿的暖,身体健健康康。为何不多活些?”
小孩的伤感不是真的“伤感”。如那小姑娘哭完就没事了,活蹦乱跳。大人的伤感则是真的“伤感”。也许不哭,但是长存于心。
一白衣少年慢慢走来,默默看着墓前少年。凡转头疑惑看着他。
“你…没事吧?”白衣少年一脸平静,只是关切般眼神,疑惑问道。
“没事呀,我是谁?么得感情。”破旧小院的少年起身笑道。
“就是有些伤感罢了,不碍事,我还是么得感情的人。”哼,想看我笑话?你赵天宇打错算盘了!
白衣少年淡然一笑,走向墓前,拜了三拜。然后在山崖处眺望。那远方正是巍峨山脉,妖兽栖息之地,曾经的“起点”。
持剑白衣少年在武堂练武场出剑,只一剑,横扫众人。独城主之女钟璐可稍抵挡一二,这的的确确震撼了众人,一则要知道在武试时两人亦是斗的“旗鼓相当”,甚至在那之前,一直皆是城主之女钟璐“独占鳌头”。二则为持剑白衣少年居然一剑挑众人,即使这不是真正战生死,况且武堂的规矩亦不允许。但即便如此,持剑白衣少年已然独超“同年人”太多。
而寒烟已是离开练武场上,一为少女寒烟想独自看看,二则少女寒烟不在白衣少年出剑内。但白衣少年的出剑同样惊艳了少女,这座边陲小城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少女心中泛起些许疑惑,相较她所待的那“地方”,这白衣少年的剑意多了“杀伐”“果断”。让人难以直视,给人“不可战胜”的错觉。按理来说不该如此,这边境的小城,修习所获得的“机缘”,“财富”皆达不到那边的“十分之一”。而这方天地的“灵气”谈不上“富足充溢”,说不得如何“贫瘠荒芜”。却也绝不是能与那边相提并论的,“灵气”的是否富裕或贫瘠,对于“山下人”,乃至“山中人”来讲,至关重要。因为这意味着吸取“灵气”的多或少,纯或杂。
同样亦影响修士的进阶,“破镜”。故而在少女寒烟眼中,这边陲小城里白衣少年能达到令她都“胆战心惊”的地步,已是相当不易。而白衣少年的“高度”即使在那地方是不是佼佼者,少女寒烟不敢肯定,毕竟无法看见白衣少年倾全力出手。但值得确信的一点则是白衣少年若在那地方必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