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汉愣了愣,刚还不是这样的,咋一下哭了?面容有些凝重,望着四周。
突然,远处一拐角传来一声响。小姑娘身旁已没了光头大汉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先前摇晃的竹椅。
一个拐角,光头大汉提着嘎吱作响的竹椅脚底生风消失在拐角。另一拐角走出一行人慢慢走过。
已然哭不出声的小姑娘抬头,脸上留下两行泪痕,分外醒目。小姑娘疑惑地看着四周,空无一人。
小姑娘站起身挠了挠头,慢慢走出了巷道,蹦蹦跳跳,显得极为开心。
少年进入武堂,路过练武场,那一半老树此时郁郁青青。场上则是城主之女钟璐以及一众学子修习着法术。法术有时撞在防护罩上,激起淡淡涟漪。一道道光圈扩散开来。
少年赶忙消失,万一被“钟淑女”逮到可不惨了?缘于这“钟淑女”绰号,也不是我的错呀,这叫什么事嘞?破旧小院少年去向竹楼,显然知道先生在那的,走在悠长寂静的羊肠小道上,少年整个人的心一下便有些宁静。抬头望去,一座竹楼暮然出现,二楼走廊上,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那,目光遥望着远方。显得有些孤寂,又有些落寞。
破旧小院少年慢慢走上二楼,敲了敲已是开着的门。破旧小院的少年此时屋里出了先生一人,那桌前还坐着一老人及一少女,此刻老人及少女竟是有些局促,坐姿稍显端正。正是先前在城门口有“金节符”那一老一小。杨东之回过神,转身对着少年笑问道:“什么事?”
“先生,这是您的信。”破旧小院的少年说着,便双手将信递给先生。先生接过信,拿出信封慢慢查看。
“先生,那我先告辞了?”
杨东之挥挥手,却又说道:“等等”。杨东之将信收进封。
破旧小院的少年心里有些犯怯,总有不好的预感。
“先生,啥事呀?”少年小声问道。
“就是让你带新来的学子认认路。”杨东之笑着说道。
桌前局促不安的两人闻言喜上眉俏。老人带着少女站起身来对着杨东之赶忙道谢。后者忙前进一步扶起暮气沉沉老人。
暮气沉沉的老人对着少女摆摆手。对着破旧小院的少年说道:“有劳公子了。”破旧小院少年挠了挠头,慌忙摆手摇头。
“先生,那我们走啦?”手指做了个小人走的姿势。
“去吧。”杨东之挥挥手。
少女跟着少年走出二楼,关上房门。下了二楼,走在幽静的羊肠小道。路边的竹子郁郁青青。远望绿竹林,郁郁苍苍!重重叠叠;近看呢,有的修直挺拔,直冲云霄;有的看来刚出世不久,却也亭亭玉立,别有一番神采。那绿竹林的枝叶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遮住了太阳、白云、蓝天,给大地投下了一片阴凉。
二楼上回廊上,暮气沉沉的老人与教书先生看着羊肠小道上的两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慢慢走远。
“这次来就不走了,人老了”老人摸着泛白的长须缓慢说道。眼神望着远处的两道身影。
“那边?”杨东之对着暮气沉沉的老人疑惑问道。“该如何还是如何,少了我一老头子,还能乱不成。”暮气沉沉的老人说到这,笑了笑,眼睛稍有些精神。
“东之啊,原本不该来打扰你的,只是人老了就总想些以前的事和人。总想再看看你,顺便拜托你帮忙照顾照顾我孙女。”老人平静地好似说着平常事。
杨东之正欲说话,老人摆摆手。容得你拒绝?哼哼,长大翅膀就硬了?
“我这糟老头子,一生值得讲的事没多少。一呢能遇到有你这么一位读书人,二呢在生之年有幸看到孙女。第三件呢最不值得讲,也就办了个教书的地方。”
杨东之严肃认真对着暮气沉沉的老人弯腰作揖。老人赶忙让开,这可要不得,要不得。神色却是得意的很。
“东之啊,你这个武堂好的很嘛,老师是好老师,学生亦是好学生啊。哪能不得意呀”
杨东之遥望着武堂的一处处。生机勃勃的老半树,火花四起的练武场,孤寂的少年独坐高耸阁楼,不知是否在思念着远方的故人。阳光普照,绿荫下,传来朗朗读书声。武堂先生的嘴角微微翘起,有了些许笑意。
老人瞧见曾经万般不得意,面态颓废的读书人,对着如今嘴角泛起的笑意的教书人说道:
“东之啊,人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