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兄,这三位都是什么人呀?看起来挺冲的。”我向前窜了窜,站在一个兜帽披风的术师后面小声道。
“我穿成这样你都认得我?你是...”于新培惊讶道,我刻意改变了声音,他没有认出我。
“我是谁不重要,于师兄乃越王山酒仙,从来葫芦不离身,我看这身姿挺拔器宇不凡又腰间突出一块甚是明显,想来越王山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我说道。
“嘶”,于新培吸了口气,舒畅道:“你这如沐春风的发言风格,我知道你是谁了?”
于新培如此自信,我倒紧张起来:难道我伪装的不够?
“你就是......”于新培拉长声音道:“月部里一直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的我的头号粉丝迷弟,对么?”
我倒吸一口凉气,在武羊我也是摸爬滚打很久的人了,不得不感叹也就是全界生存条件好,不然这种病入膏肓的人活不过半年。
“可别说出去。”我低声道。
“明白。”于新培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还是暗暗支持我吧,我取得的成绩一直都是因为我的低调,我也希望我的粉丝也一样。”
“我克制。”我只能强行转移话题,“所以这三位还请于师兄介绍一下。”
“好说好说。”于新培目光转向左侧那人说道:“项崆,日部念宗的宗主,今年六十二岁,十年天师,喜欢护短和倚老卖老。其实没什么本事,架不住念宗就是他项家的,所以还是混上了宗主。”
“可能成为天师也很难啊。”我说道。
“哼”,于新培冷哼道:“天师自然是了不起,但是天师和天师的差距,有时候比普通人和术师的差距还大。”
“再说第二个,离九渊,炎宗宗主,他是有真东西的,曾经惜败在我师父手上,但实力绝对能排进日部前五的。炎宗的修行奇怪,每个人修炼出的火的强度不同,据说离九渊的火,真放出来,能将饮夔山烧穿。”
“这么厉害,他比旁边的项崆如何?”
“不好说,强肯定是更强的,但念宗的宝贝太多了,不拼命谁也不知道。”
“至于那个桀嘛,是剑宗宗主泓的师弟,也算是他们那一带的领军人物,据说天赋不在他师兄之下,但是剑宗向来是修为高的做宗主,这人偏喜欢搞宗门管理和教学,弄得剑宗发展不差,但还是混不上宗主的名号,不过泓常年不在门内,他算是真正管事的吧。”
我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
“那依于师兄看,他们是来干嘛的?”我问。
“谁知道呢,师父不在山上,这帮人可真会赶时候闹事,不知道总宗主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于新培担忧道。
褚阔倒是显得颇为轻松,一声“欢迎”虎吼破了项崆施加在月部术师耳边的“碎音”,算是术之间的一种交锋。
“不知几位日部高人驾临越王山有何急事,竟等不得广山前去迎接,自己就闯了上来?”褚阔问道,他的语气一点都不生气。
“我项某人能等,可孙儿雁生却等不得,今日来越王山,便是要给我的孙儿讨一个公道。”项崆怒道。
褚阔指了指旁边项崆旁边盘腿悬在半空的人,说:“这位就是您的孙儿项雁生?他怎么了?”
“雁生被人打断了双腿,已经不能走路了。”项崆伤心道。
褚阔表示同情:“我听说念宗年轻一代颇多俊杰,有两个后生更是年纪轻轻便有地师融会的修为,其中一个便是项兄的孙儿项雁生,想来以他的修为若遇到危险,不敌逃走便是,怎么还会被人打成这样?”
项崆悲愤道:“不是打,是偷袭,我孙儿是被人偷袭致残的。”
褚阔说:“既然如此,那更应该抓紧时间先诊治令孙的腿,同时追查凶手,怎么也不用来越王山吧?”
项崆气得抖手指骂道:“好你个褚胖子,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难道看不出,我孙儿的腿,是被月部的术伤的么?”
“哦?”褚阔转头看了一眼杨图。
杨图领会紫眸向项雁生的双腿一望,只见一团紫黑色的火从项雁生的腿下燃烧起来,项雁生痛苦地摇晃着身子,那片火就在他的腿下,能够看到他的腿是完好的,但却是了无生机的黑色。
“黑炎净火?还真是月火?”有听说过的弟子在后面说道。
“师兄,什么是黑炎净火?”我问于新培。
于新培喃喃道:“不可啊,怎么可能。黑炎净火是月火的一种。月部在很久以前也是有类似于日部炎宗的控火的宗门,也叫炎宗。当时日部炎宗被叫做日炎,而月部炎宗被叫做月炎。日部炎宗的火主攻势,烧毁一切成灰烬,月部炎宗的火主侵蚀,扭曲一切成死寂。所以,染上日火的人,会被烧死,但染上月火的人,会被烧毁生机。你看那个项雁生的腿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已经彻底坏死了,而且月火不会熄灭,会被月华不断地激活带来新的痛苦。可能完全没有月华的地方他会好受一点。”
“有办法解决么?”我问。
“没有办法解决他们就不会来了。”于新培说道。
杨图确认后,对褚阔说道:“黑炎净火。”
褚阔说:“好久没见到了,我以为自己认错了,施展的人实力不低啊。”
杨图说:“也不见得,不过至少是不弱于项雁生的。而且当时他只怕是毫无防备,能够被黑炎净火烧成这个样子,他一定是被控制住了。”
褚阔点了点头,而后对项崆说:“能够保证没有顺着双腿烧进中庭五脏,您是将他的身体封印住了吧。”
项崆叹道:“封印只是缓和之策,雁生承受的痛苦是不能被控制的,必须要赶快处理才行。”
褚阔说道:“那是自然。”
“所以,”项崆质问道:“褚宗主不能否认,雁生是被月火所伤吧。”
“这,看起来像是这样。”褚阔算是承认了。
“承认了就好,那么,项某便来讨要三样东西,褚宗主看可合乎情理么?”
褚阔说:“项兄想要什么?”
项崆回答道:“第一,我要月部至宝背水镜。”
“什么?”
整个月部的人当场炸了,而后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看着项崆,似乎准备随时出手。
“你要背水镜?你凭什么要背水镜?不可能。”褚阔说道。
项崆说道:“你当我稀罕你们月部的东西么?我只不过是想要用背水镜去吸走雁生腿上的月火,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褚阔说:“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背水镜乃我月部至宝,怎能够随意拿出来给一个外人?”
项崆笑道:“我也不是非要拿走,只需褚宗主将背水镜拿出来,将雁生腿上的月火吸走便是,这点要求还不能满足么?”
“传说背水镜需要月华驱动,我们日部术师,要它有什么用呢?”
“还是说”,项崆讥讽道:“真如外界所传的那样,背水镜,早就被你们弄丢了。”
“放肆!”
“都是谣言!”
褚阔示意月部众人不要说话,而后对项崆说:“背水镜自然是完好地存放在水月洞中,只是能不能拿出,实在是祖上定下的规矩。项兄的请求也在情理之中,我想想办法,不知道要讨的第二样东西是什么?”
项崆狠声道:“不是请求,是要求,我孙儿的伤,你们难辞其咎。”
“还是先说第二样东西吧。”
项崆说:“第二样东西,是飞天阁的月海心斛的花蕊。我要用它治疗雁生的腿。”
“这......”褚阔再次陷入了犹豫。
“师兄,月海心斛我看飞天阁有不少,应该可以答应他们吧。”我说道。
这次是旁边的女声回复道:“月海心斛虽多,但取了花蕊便不能再生了,也就是相当于直接取了一枝去。月海心斛的数量对应月亮相伴的星斗之数,是不能少也不能多的,否则对越王山风水破坏了,谁也承担不起。”
“原来如此,多谢师姐相告。”我说道。
“不客气。”都在兜帽漆甲下,我也不知道这位师姐的名字和样子。
“那第三样东西呢?”褚阔问道,他显然在权衡。
项崆说道:“第三样东西,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就是交出伤害我孙儿的凶手。”
褚阔不高兴了:“你这是断定是我月部的人伤了你孙儿。”
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离九渊上前走了一步,说道:“褚总宗主,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怎么,给个答复吧?”
“三样东西,你能给几样啊?”
离九渊话毕,一股无形的风暴在两部人马中间酝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