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老人家能不能别喝了。”无涯看着眼前酩酊大醉的师父,气的也是无可奈何,虽说自己迷迷糊糊中认了这个酒鬼师父,可却没有学到任何厉害功夫,天天听师父老人家吹嘘他自己有多么厉害,“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无涯还是有点怀疑的!
不过他功夫虽然没有学到,好酒倒是认识了不少,自己也懂得品鉴美酒,真的是自己的酒鬼师父的好徒弟,他的师父目前就三大爱好,制酒,喝酒,发呆,有时一呆就是几个小时,无涯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他也不敢去打扰。
“来,乖徒儿,尝尝为师新酿的桃花汾酒。”
无涯接过一闻,淡淡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种独特的味道,无涯一口饮下,当真是别有韵味,看着无涯享受的表情,酒鬼师父也显得颇为开心,只是这开心之中却又带了那么一丝丝的悲伤,很难被人察觉到罢了。
“怎么样,此酒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常。”
“确实是好酒。”无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师父打断,“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酿的。”
“桃花酒,三分桃花,一分白芷,若许白酒,久久可酿,”酒鬼师父一边品尝着一边说着。
在无涯眼里,师父的酿酒也充满了莫大的学问,万事万物,皆有深意。
“话说回来,师父您老人家何时教我练功啊?”
“不急不急,时候未到,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师父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
“你这小鬼,师父都不着急,你在那里瞎着急什么,快快快,去一边去。”
无涯不得不退了下去,开始练习反应力,他也不知道师父从哪里想出的法子,自从你踏入规定范围后,十二个树桩便会自己移动,你不得不随时变幻位置,高度集中注意力,不然随时可能被木桩撞出去,刚开始速度还好,到后来会越来越快。无涯刚开始也只能坚持片刻就被木桩撞出去,现在还好,能坚持一刻钟,难,真的难!“这能练到师父所说的境界吗?”
看着无涯还算是有进步,“无涯,你先出来。”等无涯出来后,酒鬼师父一下子来到了十二个木桩中央,十二个木桩瞬息万变,速度极快,却也撞不到酒师父,无涯看去,师傅的步伐看似凌乱却有规律,一会他便眼花缭乱,却见师父从容自如的从木桩阵里面走了出来,这一刻无涯相信他的师父是真的厉害,自己也真想学习这身法。
“怎么样,小子,还认为师父我是吹牛吗?”
“哪里的话,弟子从来都认为师父您老人家是最厉害的。”无涯转变的真快,开始讨好自己的师父。
“万事皆随心而去,心念一动,便是无边,精心合一,便可活灵活现,运转自如。”酒鬼师父说了一通大道理,便一闪消失不见,只留下无涯在默默思考,感悟。
“万事万物,皆随心意。”无涯反复念着这句话,似有所悟,再次开始练习,他不在刻意追求时间,不刻意追求速度,而是随心而为,脚步轻盈,辩识着木桩的方向。看着无涯的练习,“这小子悟性不错,就是天资比我差了一些。”
晚上,酒鬼师父又在喝酒自言自语,“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师父什么时候如此有意境了。”
看着师父自顾自的喝酒,“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啊。”
“不对,师父看起来怎么有些伤感,不会是想念师娘了吧?”无涯心里猜测,他跟着师父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师娘呢,“不会是因为师父嗜酒,师娘离开师父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无涯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师父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看着月色普照大地,无涯取出一壶酒饮下,心里竟然有一些伤感,“我的爹娘呢?他们在哪里?”对于自己的父亲母亲,无涯也问过自己的师父,可他却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还说自己是他无意中捡来的,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无涯自然不相信师父的鬼话。
第二天一大早,无涯便起来静坐冥想一刻钟,这是他师父逼他形成的习惯,竟然发现师父也在打坐,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无涯是不是偷瞄师父一眼,“静心,不要被外在的人或事影响你。”
无涯看向自己的师父,好像融入了整片天地,静的可怕!也佩服自己的师父,无涯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心无外物。
一刻钟后,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这时一道阳光缓缓出现,“无涯,你记住,人生在世就像太阳一样,刚升起之初,万丈光芒之时,可也有落幕的时候,但明天它又会再度升起。”
无涯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心想,“师父什么时候如此富有学问了,难道师父之前一直在低调?”
“对,一定是这样,我无涯的师父怎么可能不厉害。”
“从今天起,你给我开始练习剑法,”酒鬼师父扔给了无涯一本剑谱,“快速翻看一遍,然后给我全部记下来。”
无涯高兴的看着剑谱,发现整本剑谱只有五页,将一页页将其记在心里,可是最后一页却什么也没有,这让他有些困惑。“记住了吗?”“师父,记住了。”
谁知道下一刻,师父手一挥,整本剑谱在空中消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既然你记住了,那它就无用了,无涯,你要知道,简单的不一定就不厉害,同样的一招在不同人的手里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此刻的师父就像一个长者在淳淳教导自己的弟子,无涯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师父。
“还有这本琴谱,你也必须给我学会了,从今天起,你就用这把琴练习吧。”一把精致的檀木琴出现在了无涯面前,“等为师逝去后,你将她与为师葬在一起。”话题突然变得有些沉闷,无涯不知道师父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还是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