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本名陆老六,是赵不得年轻时在华山论辩:“善恶何先有?”时所收记名弟子,但是赵不得这邋遢道人一生收了无数记名弟子,谁能想到,这最后所收的徒弟,一个在他临走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一个废了自己不知多少斤黄酒润喉才答应下来的李怜儿。
再说这陆煜,在家排行老六,家中人也没什么墨水就起了个名字陆老六,那日赵不得一身白衣在华山论辩,却苦苦得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便在华山随情而行,途中,看到一位砍柴少年,左手掐指决,快走上前去问道:“小子,你想当我的徒弟吗?”
“不想。”
赵不得不以为然的说:“你家在哪,这柴我帮你背了。”
“不用”
“行,我跟你回家,讨碗水喝总行了吧。”
“....................”
华山小道上只能看见一个白衣俊俏公子哥身旁陪着一个补丁沾满了一身的穷酸少年,两个人也不说话,偶尔劈柴少年捡起一块石头,丢了好远,听到咚~的一声两颗小虎牙就溢了出来。白衣公子哥也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抛了出去,比那孩子不知远了多少,孩子气比划着丢了多远:“嘿嘿嘿,你看我,比你远好多。”
孩子脸上的小虎牙立刻就收了起来,抱起柴加快了步伐。
“我回来了。”
“六儿啊,你妹妹一会要去给梁家做丫鬟了,你快来给她收拾收拾行李,诶呦,这俊俏的小哥是谁啊?”
“妹妹要去梁家?妹妹才八岁。”
“哎,这不是你那该死的爹,又输了钱,把你妹妹赔了进去,再说娘这都多少年没填新衣裳了,梁家人可好了,他们说你妹妹是去给梁家二公子做丫鬟的,吃不了多少苦。”
穷酸少年此时却握紧了拳头说道:“那梁家二公子,他都祸害了多少给他做丫鬟的人了,娘,你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陆家婆娘在吗?俺们来接你家闺女了。”
“王管事啊,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能走,你看这欠帐?”
那管事摸了一把这丰腴村妇的屁股砸吧着嘴笑道:“那闺女不碍事,你这屁股倒是好生养的主,怪不得生了这么多瓜娃子,怎么样,要不今晚我来接你?”
村妇拍了拍王管事的肩膀说道:“好说好说,只求王管事能多给些赏银。”
那少年走进草屋,看着正在哭泣的妹妹问那个比自己高了好几头的公子哥说道:“你能救我妹妹吗?”
“能,轻而易举。”
“那我答应你。”
“你觉得鸡腿香还是鸭腿香?”
男孩妹妹说:“糖葫芦最好吃。”
公子哥右手握拳锤向自己左手手掌笑了笑说道:“对,糖葫芦好吃!”
后来,那白衣公子华山论辩,提出善恶论,一举成神,惹得众天下士子心神往之。有人问那一身白衣赵不得为何能写的出如此浩瀚文章,赵不得笑着回答道:“糖葫芦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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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我是你师傅,你陪师傅说说话呗。”
“好。”
“小兔崽子,你以后有能耐了最想干嘛?”
“杀尽天下负我人。”
“那杀完了呢?”
“小兔崽子,你说我以后你的师弟会不会跟你一样。”
“小兔崽子~啊~没事,就是叫叫你。”
赵不得为陆老六,取了个陆煜的名字,意为在路上相遇,后来,这陆煜,入了杀道,自言宁叫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手中那小莲花刀斩尽天下不平事,行为怪诞,后来杀人成性,赵不得那时正为颁布新的政令,被逼无奈只能说此人是他的记名弟子,后来,那天在后山谷,赵不得感叹道:“我这一生后悔的事很多,但是最后悔的就是那次把你大师兄置之事外。”十年前被十位自称正派人士,实则馋涎陆煜手中那份天罡二十四玄卦,寡不敌众被逼跳崖自尽。那魔头倒也是命不该绝是在死前最后一刻融汇了那最后一卦,破而后立,但是却也从此消声觅迹,江湖再不见那杀戮成性,不爱多说话的陆大魔头。
楚江蛟将手中花生米弹入嘴中边吃边说道:“那老兔崽子说,你不就就会找上我。”
陆煜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老兔崽子,你这个小师弟我这回真的认了。”
“这齐大侠跟你是什么关系?”
陆煜砸吧砸吧嘴说道:“他嘛,他也是我,我也是他。我觉得还是齐大侠好听点,上一辈子当了一辈子魔头,这辈子能当个大侠,想想就威风。”
“梁家的人,你想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江湖怎么能成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嘛。”
楚江蛟说:“老兔崽子,临走的时候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齐大侠轻笑了一下:“这老兔崽子,嘴巴真硬。”
第二日,刚起床,准备陪齐大侠当那散财童子,眼尖的楚江蛟看到齐修民的左脚上沾有新鲜泥土,便问道:“你去干嘛了?”
齐大侠嘿嘿笑道:“这不大早上的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嘛。”
原来这齐大侠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了那梁家大门前喊道:“给老子把中门大开,你们的祖宗来了。”
众人一看这不是,镇上成天游手好闲吃霸王餐的齐大侠嘛。
梁家仆役鱼贯涌出,列出阵仗,把齐大侠团团围住。
齐大侠打了口哈欠说道:“谁昨天调戏我家妹妹了。”
打头的管事说道:“我家二少爷那叫做赏光,给你那妹妹天大的光。”
“你家二少爷是吧?”
只见那晴空万里,呼降紫雷,凭空出现,直指那梁家二少爷的卧榻,顷刻间便化为废墟。齐大侠拍了拍手说道:“打完收工。”
留下梁家众人还在沉浸刚刚一眨眼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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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侠’面向楚江蛟说道:“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楚江蛟说道:“先生但讲无妨。”
“齐修民漂浮于世,家财散尽,亲人命丧,只剩下吾妹一人,我观公子并不是那性情薄凉之人,长兄如父,我只求公子能娶了我这可怜的妹妹。”
“先生,令妹或许早就心有所属,我会安顿好令妹的,先生只管了无牵挂的走好。”
齐修民看了看自己还在梳洗打扮的妹妹,欣慰的笑了笑,化作一缕青烟散了。
齐大侠嘿嘿笑道:“你可别说我凉情薄性,我发现他的时候此人已经命不久矣,也是我吊着他一口气,帮他成了这夙愿。”
楚江蛟也没看向他,走到那女子旁边说道:“你哥哥走了,我会给你买个宅院,留些盘缠,若是喜欢上了哪家男子,便都给了他,做个贤妻良母倒也是好的。”
那粉衣女子没有停下手中木梳,继续梳洗。
齐大侠和楚江蛟,转身出门。隐隐听到屋内女子在暗自哭泣。
楚江蛟问道:“君子死庙堂,将军死战场,可是这世上无辜人又是为了什么而活而死。”
齐大侠摆了摆手说道:“你可别问我,我不知道。对了小子,你接下来想去哪?”
“翰林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