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世外之灵,生于苍穹,长于异世,离世时所属的星宿陨落,万物随之而生。四大灵族,霜灵族擅舞,生带奇迹;骨灵族擅吟诵,生具永生;莫灵族主平善恶,为主者一胞双胎;玄灵族携预知之力,遗忘前尘。
秋末的风里透着凉意,尤其是这样的晚上,干柴被火烧得啪啦作响,一个约莫四五岁的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坐在火堆前,火光衬着她精致的面庞显得更加娇小。
默荼看着身边四个比她略大一点儿的男生,团团将火堆围在中间,可却各占了东西南北四角,“你们不冷吗?怎么坐得这么散?”说着她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往身边巫瑾坐的地方靠了靠。
男孩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的深沉,看了眼她,没说什么。倒是离默荼最远的谷仓横看竖看就是看她不顺眼,嚷嚷了开来,“巫瑾,你别让她靠着你,你离她远点儿,我听说霜灵族族长带着她奔波了好多天才找到这儿来,她肯定已经很久没洗澡了,可臭了,你离她远点儿。”
默荼被闹了个红脸,底气不足又略带骄横的吼他,“你,你胡说什么?”
谷仓皮惯了,又是个爱欺负灵的,一眼就看明白她在逞强,“我没胡说,而且我爹说了,巫瑾他爹这次要和你爹退婚。”
离他不远的白衣男孩急忙爬过去,沾满土的一只手迅速贴上谷仓的口鼻,“哥哥,你别说了,你又偷听爹说话,小心他揍你。”
谷仓登时就被糊了一脸的土,扒拉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谷游,我跟你没完”,话落看了看周围,发现竟没有一个能抄上手的“家伙”,于是揪了两把泛黄的枯草就往谷游衣领里塞,谷游笑着挣扎,大喊:“爹,爹,哥哥欺负我……”
屋内几位家长听到声音,一时面面相觑,唯有莫灵族的族长见怪不怪,朝他们摆摆手,“别管他们,两兄弟自打出世后家里就没一天太平过,我们接着说。”
其余几位灵见此也笑着打哈哈,选择性地忽视了外面的声音。
默荼看看他们,在看看自己,心知被不待见了。
殊远撇撇嘴,起身过去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默荼妹妹,你别误会,不是谷仓说的那样,不是你爹和巫瑾他爹退婚,是他爹和你爹商量要退你和巫瑾的婚约。”
“……”
更难受了!
默荼不理他,正打算回头的时候发现他坐的地方垫着一块帕子,殊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地上脏,坐的时候垫了点东西”,说着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夹起那块帕子扔进了火里。
默荼不可置信,“你……烧了?”
“不然呢?我不坐了”,说完转身往外边走了几步,抬眼看着星空。
气得难受!
默荼扭过头,不想再理这几个灵了,可是憋了半天还没憋住,“巫瑾,你爹为什么要取消婚约啊?”
巫瑾冷冰冰地吐着字,“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有点儿委屈,正打算起身就听到殊远慌张地大叫:“默荼,小心。”
“啊?怎么了?”
默荼不明所以,然而接着就感觉有种力量抽离了她的身体,闭眼之前看到了他们震惊的双眸,以及阿爹踉踉跄跄地步伐,在被阿爹拥入怀抱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知觉。
……
阳光有些刺眼,身下的床好硌。默荼随手摸了摸“床”,触感好像有点儿奇怪,她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刚睁眼就感觉眼睛被阳光刺得一阵发疼,眨眨眼睛缓了一会儿,看了看周围,果然如此……
不过她怎么睡在地上了?默荼坐起身来,紧接着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身体……这还是我吗?怎么长这么大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还没等她想出答案,就听到旁边人道:“默荼,别玩了,快点儿摘菜,摘完我们尽早回去,不然老夫人又该说你了。”
默荼寻声望去,这个人她见过,这不是骨灵族族长家的大管家巫顾吗?他在说什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