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戴金盔的蒙古将军看着强盗首领半天,向旁边的一个小将使了个眼色,那小将便又带一人,三步并做两步走,一人一把蒙古弯刀早已架在那强盗首领和冉贺的脖子上,冉贺正不知怎么解脱,却听那小将说道:“姚安邦,信在哪儿?”
不等那人回话,元庸却先说道:“原来你叫姚安邦啊,名字起得倒是挺好,可你打家劫舍这般龌龊的事也干的出来,又怎么安邦啊,真是侮辱了这么好的名字。”
那金盔将军看向说话的元庸,原本是轻轻一瞥,却看见元庸手中的金鞭,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那元庸看到,稍有不自在,便将那鞭子向身后收了一收。
此时才听那姚安邦答话,那金盔将军才回过神来,不再瞧那元庸,只听那姚安邦说道:“什么信,你们是什么人,我没有信。”
那金盔将军旁的白衣男子说道:“术将军,我亲眼看见他偷偷抄了密信,绝对错不了。”
那术将军慢慢看向姚安邦,慢慢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旁的不说了,这宝马弯刀又怎会不识,你不也抢了我们兵士的几身衣服,来冒充我们吗?不要装糊涂了,速速拿出来,放你回去给你主子通风报信,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姚安邦此刻才知道,这伙人的目的是什么,却也不着急,慢慢拨开和冉贺对着的刀刃,冉贺此时也已知晓,这些蒙古人不是奔着自己来的,也稍稍松了口气,将那大刀收起,慢慢往后站了一站,就在这半步之间,刚才驾在冉贺脖子上的那蒙古弯刀三分力已经使出,向那冉贺脖子上按了一按,一道鲜红的血印慢慢渗出,那蒙古兵用不流利的汉语喊道:“别动,再动让你脑袋搬家”,冉贺马上定了下来,那元庸却大声喊道:“你敢”,转身看向冉贺,说道:“冉哥哥,你没事吧,你脖子上流血了”。
冉贺却也没有答话,只见那戴着金盔的术将军盯着元庸看了一看,又向元庸身后的金鞭看了一看,若有所思,缓缓转过身,对着那蒙古兵士说道:“这个人对我们没有用,放开他,让他们走”。
那蒙古兵马上拿开冉贺脖子上的弯刀,顺手架在了姚安邦的另一个肩上,那姚安邦也不去理会,两眼深邃的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们说的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
那白衣男子说道:“少装蒜,我亲眼看到你抄了宋军给朝廷的前线军报,装在一个信封里,又怎会错,你要不说,我们可就要搜了,到时候搜出来和你自己交出来可不一样”。
此时,那元庸连忙拉了冉贺的手,向旁边走了一走,从袖子里扯出一片白布,去包扎那冉贺的脖子。
那姚安邦却面不改色,说道:“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你把我脑袋砍下来,我也不知道”。
那冉贺心想,这姚安邦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就算脑袋搬家,也不肯将那军报交给蒙古人。
此时,术将军对白衣男子说道:“欧阳公子,听说你们西域有独门秘方,可让人生不如死,这姚安邦能不能交出东西,可就得靠你了”。
欧阳公子翻身下马,从怀间掏出一段封了口的竹筒,慢慢说道:“姚安邦,你现在说还来得及,你从小怕蛇,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这竹筒里装的可是西域的沙漠蝮蛇,从小驯养,他可是听话的很呐,我只要将我背上的长笛吹响,我让它干什么它可就干什么”。
此时,却见那竹筒“哐当,哐当”的响了几声,又听见那欧阳公子说道:“听见了吗,这东西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
姚安邦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露出惊恐之色,此时见那欧阳公子将竹筒盖打开,放在地上,不一会儿,一条黑蛇便钻了出来,这蛇倒也不长,全身通黑,腹部露出一片白色,那头顶却是一顶鲜的刺眼的红,只见那小蛇刚出来倒也安稳,不一会儿便左右乱钻,身体异常灵动。那欧阳公子却皱了一下眉,心中想道:“奇怪,这蛇今天异常活跃,到底是何原因,以前可是从来不曾有过今天这般”。
那姚安邦见到那蛇,两腿瞬间发起怵来,抖着抖着便瘫坐了在地上,那欧阳公子的视线也从蛇身上转移到姚安邦身上,说道:“怎么样,你要不是试一试”。
元庸看到此处,只觉汗毛树立,咬着牙扶起冉贺,说道:“冉哥哥,既然这里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不妨我们先走。”
冉贺用那天晓剑往地上用了一下力,顺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此时,却见那小蛇像疯了似的钻的更加厉害,身形比上刚才又迅捷了数倍,那姚安邦见此状,便大声哭喊了起来。
哭道:“我说,我说,在我的鞋子里”,那术将军给驾刀的蒙古兵一个颜色,那兵士便去脱姚安邦的鞋子,此时那欧阳公子神情却是惨白,自言自语道:“今天这小畜生是怎么了”。
那冉贺缓缓站起来后,刚欲往前,那小蛇便马上往后窜,那冉贺见状,又往后退一步,那小蛇便往前跟一步,那欧阳公子一脸惊奇的看向冉贺。
那蒙古兵大喊一声:“找到了”,说着便从鞋子里寻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并未写字,跑过去双手递给了术将军,术将军接到手上,却闻到一股子脚臭味,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姚安邦,又看了一眼那蛇,瞬间感觉心头一颤,便将那信封装了起来,说道:“欧阳公子,快把那畜生收起来吧,我们该回去了”。
欧阳公子看看冉贺,又看看那蛇,脸色时而惊恐,时而害怕,术将军见欧阳公子并不理睬自己,又叫一声:“欧阳公子……”。
那欧阳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忙“哦”了一声,忙从身后抽出长笛,刚要吹笛引蛇,却见那小蛇立了半截身子,却“嘶嘶嘶”的吐着蛇信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