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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松赞纲吉是怪人

乌巢禅师的几位弟子为了一己私欲要陷害埼玉。

而自从离了高老庄,毫不知情的埼玉一行人继续往乌斯藏国的都城而去。

在那里,他要以唐僧的身份与乌斯藏国官府交换文牒,方能出得了乌斯藏国的关卡,继续西行。

而越靠近乌斯藏国的国都,埼玉他们所见光怪陆离的事情也就越多。

他们看到每隔五里,在道路的两旁便能看到一座佛塔,而每隔十里,便有一座寺庙。

寺庙虽多,烧香拜佛的人却很少。

他们看到,每天都有狱卒和刑官押解着衣衫褴褛的犯人走在大道上,期间他甚至看到9具被盐腌着的尸体。

这些尸体所穿的衣服上绘着一个“囚”字,显然也是犯人。

他们还看到,无数华丽的马车和牛车由人拉着,上面坐着的却不是人,而是一条条各色的犬类。这些狗身穿着鲜艳的衣服,只只毛色油光发亮,与拉车人裸露的背、赤着的脚和面有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旅途的第三天夜里,在一座汉白玉雕刻而成的佛塔下,埼玉背对着孙悟空他们,耷拉着眼睛,呆呆看着雕像,似陷入了思考,又似睡着了。

佛塔上雕刻的是一尊菩萨的雕塑。看模样,依稀是观音菩萨的样子。

孙悟空躺在地上用手抓着身上的虱子,然后一只一只的碾死。

埼玉对着观音菩萨的像呆坐了一阵。忽然的,他抬起头,响起一个人来。

然后,埼玉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

“咚咚”的两下,一旁的孙悟空感到自己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你做什么!手不疼吗?”孙悟空跳起来懊恼地抗议道。

埼玉又自顾自地锤了一下。锤完,他方抬起头道:“怎么没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出来?”

原来,他是要找土地。

孙悟空绝望的用手捂住了眼。

虽然不知道埼玉找土地何事,但孙悟空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用金箍棒敲了敲地面,替他召唤出了土地。

“大圣,圣僧。”

土地从地里钻出。

手握藤杖,礼数周详。

孙悟空指了指埼玉道:“别看我,是俺师父有事找你。”

说完,孙悟空自顾自的躺下

土地转向埼玉道:“请圣僧吩咐。”

埼玉问土地道:“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

“圣僧请问,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埼玉将这几天看到的怪事讲了一遍。他要土地为自己答疑解惑。

土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着眼道:“圣僧,其实你说的这几件事,还是与那松赞纲吉和《生类怜悯令》有关呐……”

原来,因为崇佛,松赞纲吉自他继位以来,特别是幼子出生后,他广建佛寺,为自己和家人祈福。

这些年,松赞纲吉共修寺庙106座,几乎岁岁动工、月月筑塔,至于所耗的钱粮,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佛塔和寺庙比人多的怪现象。

而之所以狱卒和刑官会带着尸体上路,那是因为,凡是因为虐待动物而获罪的,都必须囚禁并送到国都等待判决,这些尸体显然是在牢狱之中病死的。狱卒、刑官为避免“私纵罪犯”嫌疑不得已采纳下策的产物。

至于那些狗,则是松赞纲吉“善政”的产物。他为了照顾这些和他同一生肖的动物,在都城的郊外兴建了“狗小屋”。

虽然被称作小屋,但那里称之为“犬城”也不为过。因为“狗小屋”占地750亩,共耗银3461两建成。

为了兴建“狗小屋”,当地居民都被强制迁离。

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补偿款。

“狗小屋”建成后,全国各地的狗都要求被集中到那里。

饲养野狗需要粮食,松赞纲吉又为爱犬拟定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伙食标准:每犬每日食白米1斤、盐一勺,此外还有3两的筒骨。

这个标准甚至远高于乌斯藏国百姓的日常膳食。

饲养野狗不仅需要粮食,还需要人日常照料,松赞纲吉专门派出了一批官员、农民和大夫,照顾病狗并日夜防范疫情的爆发。

而花在这约48700条狗身上的钱,平均一年高达9万8千两,约占乌斯藏国国库收入的十分之一。

埼玉气的浑身颤抖。

而听到这些,孙悟空也生出人不如狗的感慨。

当然,孙悟空的感慨也仅仅是感慨,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对于这些人间的惨剧早就见怪不怪了。

漫长的生命,让他比埼玉多了不知多少倍的阅历。只发生在东胜神洲的惨剧和暴行,他就看了无数场。

为了一个女人,两个国家的军队打了二十多年,把那女人硬生生从少女打成了中年妇女,期间死了数十万人,战争还没结束;

为了君王的野心,无数的百姓被派去修建一道围墙和一道河沟,期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为了寻访仙人和长生不老药,数千童男童女被派到海外,期间狂风大作,所有人都死在了海底……这些林林总总,早让孙悟空的心麻木了。

至于猪悟能和沙悟净,他们大体也抱着和孙悟空同样的想法,认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久在天庭的他们,见惯了因为玉帝的一个命令,甚至一句话,伏尸百万,赤地千里。

从前,原本碰到埼玉生气,猪悟能总会油嘴滑舌的上去调笑几句。可这几日来,猪悟能总是沉默寡言,说话的频率都快赶上沙悟净了。

显然,他的内心并没有如他所说般,完全放下。

至少,需要时间。

松赞纲吉“善良”的行为成功的让埼玉笃定了其“怪人”的定义。

什么是怪人?

因为不良癖好或某种压力所致,又或基因突变等原因造成的变异,就是怪人。

松赞纲吉的行为,显然就是因为不良癖好而产生了变异。

对于危害人类安全的怪人,等待他的一定是“兴趣使然的英雄”的铁拳。

一念及此,埼玉走向猪悟能身边的担子。

在那里面,有他的战袍。

他要重披战袍,化身一拳超人。

孙悟空见琦玉去翻行李,并翻出了红披风和黄衣服,他哪还不知道埼玉要做什么。

这个家伙,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吗!

“你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唐三藏。”

“我可以不是。”

“因为你答应了做我的师傅,由我来降妖。”

“但那是一个人,不是妖。”

“……”

“好吧,因为我家还有六万四千只猴子要养。哪怕是人,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降了他。”

“……”

埼玉有些左右为难了。

孙悟空见埼玉犹豫,他乘机趁热打铁道:“老师,为了我的猴子猴孙,当然也是你的徒子徒孙。教训松赞纲吉的事你就交给我。放心,我会让那松赞纲吉改弦更张,让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

说完,孙悟空动情的眼睛都润湿了。

埼玉心也软了。

“那好吧。”他说道。

入夜,所有人在篝火旁睡下。

白龙马问孙悟空道:“大师兄,你要如何让那松赞纲吉改弦更张?”

孙悟空头枕着金箍棒,眨巴眨巴眼睛道:“还能怎样?看着办呗。那松赞纲吉是一介凡人,打是不能打,杀也不能杀。我只能先看看那松赞纲吉是否是被妖怪所蛊惑,再做定夺了。实在不行就入他梦里吓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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