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棽舟终于把自己收拾好时已经晚了,叫她的那人歪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为什么哭呢?”
那人情商超低的刨根问底。
“你管我!”
棽舟低吼,斜眼看去,只觉这人有些熟悉,轻声问:“你谁呀?”
那人嘴角微勾,咧嘴一笑:“你管我!”
棽舟:……
我托马的。
棽舟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
静下心来打量这人:
黑色的头发好长,俩眼睛“卜灵卜灵”的,穿着的大概是白色丧服,就差哭丧棒就可以上坟了。
“你家……死人了吗?”
那人有些无语:“我家没人。”
“没人?”棽舟皱了皱鼻头,疑惑的问:“难道,这一下子全死光了?”
那人拒绝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的深入谈论,坚持不懈的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哭?”
棽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我TMD为啥干你嘛事!”
说罢欲拂袖而去。
“不行,你要告诉我”那人拦着了棽舟。
“你这个人……不可理喻!”棽舟心情本就不好,这下更差了。
“你如果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你”
棽舟:不是,你看我像稀罕你真名的人吗?
棽舟翻了个白眼,急于摆脱他,直接借用那个万能句:“眼进沙子了。”
“沙子?”那人眨了眨眼,疑问:“它是怎么进去的?”
这人的问题略显智障,跟问这个问题的人似的。
“叫风吹的呗……”
“你当我傻吗?”
棽舟意外的看着那人,
嘿!这个不是傻子呀!
“首先,昙居周围是没有沙子”那人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
“其次,从我来到现在,就没起过风。”
这人,好耿直啊。
棽舟被惊到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世上有他这般人。
可怕!
他就没听出来她在敷衍他吗?
但被戳破,棽舟也没杜法那么厚脸皮死鸭子嘴硬,又道:
“实话跟你说吧……”
“我的眼泪。”
“它有自己的想法……”
“嗯”那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理解?
棽舟愕然。
这人,这么单纯,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难道……充钱了吗?
“你信了?”棽舟难以置信的问。
“不然呢?”那人反问。
“那你信吧”棽舟朝他摆了摆手:“我走了。”
“等等”
那人又双叒拦住了棽舟。
棽舟:好气哦…
这人敲烦的!
当人家好脾气吗?
欺负人……
哼!
“我还没告诉你我真名呢。”
“不,需,要!”
棽舟狠狠摇了摇头:“再见!”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这耿直的孩子让人无语极了。
棽舟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人或许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无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但也不给棽舟离开的机会,就这么僵持着。
棽舟直愣愣的看着他,终于妥协似的放下双手:“好吧,你说。”
“我的真名叫――”
“沈凌”
沈凌盯着棽舟的脸,不愿错过任何的表情,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可他却失望了。
棽舟一直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后知后觉:“哦……”
“你说完了?”
“拜拜。”
棽舟撒丫子直接跑了,就怕沈凌再拦住她。
沈凌倒也没拦,见她跑的这般快心中困惑,嘟囔:
“没认出来吗……”
事实上若棽舟现在回头,看见沈凌的背影,一定会认出此人,嗯,他也不是人。
他正是中元节那天在昙居被棽舟跑龙套的鬼――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