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开始痛,像有一颗铁针在里面裂变,在生长,在疯狂的变大。我不知道他的女友的出现我会如此的难过,甚至想撞在路边房屋的墙壁上让痛感减轻几分。我原以为就是她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的吻着他,我依然会保持只要看着他幸福开心我就快乐的心态,看来我是做不到。心随着前方两个身影的一举一动而抖动,我是怎么了!他们本是情侣,他们手拉手,他们肩并肩,他们亲吻彼此,他们深情接吻,他们甚至疯狂做爱,做情侣之间应该的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为什么要不停的想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会做什么,还要做什么。我掉过头脑的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使劲跑,努力跑,不顾马飞跟上没有,不管有没有撞到路人,也不管被撞路人的叫骂声,只是没有头绪的盲目的跑。跑是让自己的心减轻一点痛,跑是让自己不停乱想的思绪当机下来。
我一直狂跑着,跑得大汗淋淋,气息急促。突然,我真的想不起来为何狂奔,脑海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响起‘咝咝’鸣叫声,面前是暗了下来的傍晚天空,薄薄的路灯光和茫然的人群。我惊赫停下脚步,无比哀伤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问自己“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跑?你要跑到哪里?你在害怕什么?”我就这样呆站着,好像踏进了黑色大海上的巨型漩涡里,正在经历一个无法呼吸的濒死的过程一直到马飞出现。他满脸通红不停的大口喘气,手舞足蹈吚吚呜呜的说着什么。我想我得对他说点什么。
“你为什么跑,又在说什么呀!”
他还是手舞足蹈吚吚呜呜的说着,好似在回答。我因为听不清楚又对他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
他着急的抓我的胳膊摇着大叫:“你怎么了?”我的耳朵里开始飘进他的声音“你怎么了,怎么了呀?”
“啊?”是呀,我是怎么了呀?我跑能逃脱了什么。那颗一直被自己捂住,遮住,不让肆意跳动的心,因为闻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就失去了对它的原有的控制,狂乱的跳了起来。我原来的淡定,原来的无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干干净净。这种如梦初醒般的对自己的认识让我很害怕。王铮铎对于来我说,他是一只在天上翱翔的雄鹰。我只是森林里的一株当季的小草,在有限的生命里盼望能偶尔看到他从天空飞翔时投下的阴影。他更不可能在翱翔巡视他的领地的时候,对一株不起眼的小草瞥下一丝的注视的目光。如果因为爱他,让自己化成一蹴野火来吸引他的目光。我怕那野火会点燃这片茂盛充满活力的森林而毁了他的领地,毁了他的世界。这样的结果是我不愿意去尝试,也不敢去尝试。此刻我只能哭,只能让眼泪轻轻的,轻轻的,不能碰动空气的滑落。
“你怎么了?为什么跑得这样的快!”
“没什么!”我低下头,让泪水尽情的流。
“你哭了!一定有原因,告诉我。我也许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我自己都帮不了自己!”
“你说出来呀!不管是什么!”他愤怒的叫着。
我的悲伤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不是因为它卑微见不得阳光,而是因为它的火焰太过强烈。强烈到只能藏在我的心里,直到我消失。
“你说呀!”马飞急了,他抓的我的手很紧“你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什么人吗?”
“没有!”
“一定有,你告诉我。他对做了什么吗?不然你会这样!”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只是突然想到感伤的事了。现在想这样一个人走走!”我努力的挣脱开他的手。
“好,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但是我要陪着你走!”
“不要!今天是我对不起你,下次我一定好好的请你看一场好看的电影。好吗?”马飞坚决的摇摇头,我对他要求道“你走吧,现在,我看着你走!”此时的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我必须陪着你!”
“不!”
“你赶不走我!”
“不!你必须走!”
“不可能!”
“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我再也受不了他要固执的留下,哭出声的大声喊着。
也许,我前面的疯狂举动和现在的傻哭的确是吓着了马飞。他只好连声说:“好好,你走,你走!”让开挡住我的道。
陷入在自己的悲伤中的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条街一条街的走过,一个弄堂一个弄堂的穿过。从华灯初上的繁华大街走到人群些落,冷清得连流浪狗也见到不几只。没有感到饿,没有感到累,甚至没有感到身边有凉风吹过。心中只是在重复着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你真要放火烧了他的森林吗?是的,我想,好想烧得它个干干净净。那又能怎样!反正我是没有人看的小草!”一直这样的追逐着自己一问一答。
一条街道的拐弯路口,一个矮胖的男子碰了我个踉跄。我没有理会继续低着头往前走,那男子却跑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看着我直笑。我还是不予理会想绕过他走开。
突然,他叫着:“小妹妹!”并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了黑色的生殖器,恶心的笑着。
我大惊,瞬间从自己的世间里挣扎着出来。不由的一阵悲愤涌到我的心上,想;今天这个倒霉的世界唯单独为我存在。好吧,我接着!于是我故意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的肮脏的下物体笑着大声叫道:
“呀!大叔,这么小!毛毛虫一条,你还把它露出来不自悲吗?”
他无所谓还是嘿嘿的笑。
“我帮你吧!”说着我抬起脚就向他的下体踢去。
这个男人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侧身躲过我,提着裤子继续恶心的叫着“小妹妹,你好好看!”我看情形不对,只得折返身往回跑。他继续笑得张狂的叫着提着裤子追我,正当以为这个屈辱我是逃不掉了时。下一秒,他“啊!”的尖叫了一声,我听到石头重重落在他身上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马飞拖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那个男子见情形不对提着裤子马上就连滚带爬的跑。
“找死的狗男人!”马飞一边骂一边追的到我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仓惶的没入了街口的巷子里。
“不要怕!你没事吧?”他极其紧张的看了看我的全身上下,再看看我的脸问道。
“还好!”
“那个人真该死!我要是跑快点就能抓住他了,抓住了我会打死他!”
“谢谢你救我!”我有点惊魂未定,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你还没有回家?”
“是的!你今天这样我不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就一直在你的身后跟着你。我刚才为什么不跟近点,那个人就不敢对你这样了!对我真该死!”他无比自责。
“没你事!你不要内疚!”
“如果你有事,我会杀了那个男人!”
“没事的!用不着杀他,不值得。”对与他的出现我的确是充满了无比的感动。
“我说过‘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你已经做了很多,多得我快装不下了!”
“我自愿的!你累了吧?”他问道。
“是的,太累了!”今天的这一切遭遇让我像跌进了万顷的无底乌黑烂泥潭,动弹不了,呼救无望,只能两眼呆望着天空等待奇迹出现。“你说我今天是怎么了?这一切就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光怪陆离,让人无法呼吸。真想了结这一切!”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对于马飞的话我只能摇摇头,他是多么的好呀!在此刻,我真想对他一吐为快。
“唉!”他叹了叹气“不说就算了吧!你还没有吃饭,饿吧?”
“不饿!你吃了吗?”
“没有,我也不饿!走,我们回家!”
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我看着拖着尾巴的街灯。面前的世界茫茫然好似幻境般,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我仿佛处于密林之中四下无路,数不清的怪兽追赶着。我惊恐的奔跑,跑到那世界就跟到那崩塌。
我把头在他的肩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泄气了球体,经风一吹,阳光一照,已经变得随时都可以飞上无瀚的外空。
马飞送我到家,并借故要和‘肉丝’玩留了很久。直到他认为安全了才离开的。我到家立马爬到床上倒头就睡,一夜无梦,像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