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赟不知道祁炘斌怎么想的,给她报了个主持比赛。
被通知要去参赛的时候,廖赟恨不得把祁炘斌的脑袋摁倒桌肚里去。
亲爱的廖赟同学,恭喜你经过选拔,成功进入校园主持人大赛的复赛,麻烦你于明天下午五点前加入校群。
廖赟边搜索群聊,边问:“你什么时候报的?还有,我什么时候去过复赛。”
祁炘斌摆弄着手里的模型,随口回了一句“走了个后面,拿的推荐名额,所以直接进复赛了。”
廖赟有点头痛,“不是练了很多次了吗,怎么还练。”
“那写比赛你最多面对几个老师,数量十个指头数得过来,但是这个至少要面对几百个学生,效果更好。”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廖赟一下卡住了祁炘斌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背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好说好说,你先松开。”
“就不。”廖赟说着还摸了摸祁炘斌的喉结,真的会动诶。
“撒手。”
“就不,让你给我乱报。”
“痒的。”
廖赟突然想起来前两天看到一个报道说是男生的喉结摸了可能会死的,马上撒手,把脑袋埋在他背上,闷闷地说道:“难受吗,我不是故意的。”
祁炘斌把人拽回位子上,然后伸出双臂裹着,“怎么了,没事的。”
“你可能会死。”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真的。我前两天看见的报道。”
“少看点软件推的那种不实的报道。”
“哦,那还能摸摸吗?”
“不行,太痒了。”
算了,还不是怕你暴毙,我就不摸了。
“祁炘斌,你好像长臂猿。”
“你还是别讲话了。”
“你嫌弃我了。”
“没有,哪敢啊。你最好了。”
“知道就好。”
两个人就在自习室里边腻歪边写作业,直到三点多祁炘斌被人叫走。临走前,他还把刘雪洁叫来陪陪廖赟。
“你乖一点,过会儿让学姐陪你去打疫苗。”
廖赟点点头。这事完全是一个乌龙,廖赟和祁炘斌难得出去约会一次,就被猫挠了。廖赟垂涎猫咖里的猫好久,结果因为第一次喂猫,没有什么经验,就直接把猫食端在手里了。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到了猫咪能够到的高度,就死死摁着廖赟的手把食物分食殆尽。
廖赟发现一只布偶的爪子死死抠着她的大拇指,本想痛呼又不想显得自己太没用,就强忍着。
关键那只布偶后来还很高傲地走了,留着个屁股对着廖赟。
怎么可以怪仙女呢,仙女长得实在是太美好了。
廖赟过了一会才发现大拇指被抠了个小洞,捂着在那眼巴巴地看着。看那只布偶会不会良心发现一下,来宠幸她一下。
祁炘斌端着水回来才发现廖赟捂着手一脸委屈地盯着一只正在伸懒腰的布偶猫。
“怎么了。”
“我被抠了。”
“怎么回事?”祁炘斌不过是走了一小会儿,怎么就被猫抠了呢?
“它吃东西。有点疼。”
“过来给我看看。”
廖赟把爪子伸过去,问题倒不是很大,只不过有了一个小洞和几道划痕,“让你不把话听清楚再喂。”
算了,也怪不了她,见了猫就走不动路,没听清店家说什么。
廖赟看他皱了皱眉,然后一脸淡定地继续喝着手里的饮料,还用眼神示意她也喝。
廖赟一个人放空了一会,然后眼巴巴地望着祁炘斌问出了一句差点让他喷出来的话,“祁炘斌,我会死吗?”
“不会,打过疫苗的。我等会再带你去打。”
“可是万一我要是的狂犬病了怎么办。”
“不会的。有我在。”
“你又不是疫苗,你有什么用。”
“我可以带你打疫苗。”
祁炘斌慢条斯理地把水喝完,看着他的小姑娘鼓着个腮帮子神情悲壮地喝着饮料,哟,这么害怕啊,刚才不还兴冲冲的很。
“还想看吗?”
“想。”
“那就再玩一会儿。”
“不了,我怕死。”
“那就去打疫苗。”
路过途径的医院,廖赟去问了一下护士,被猫挠了要打吗?护士问猫打过没,廖赟回答打过了。然后,她被护士嘲笑了,说猫打过人就不用了。
原来我跟猫是一个级别的吗?
最后祁炘斌还是不放心,带着小姑娘去人民医院打了一遍,医生是建议再打的,毕竟双重保障更安全一点。
然后廖赟就和祁炘斌两个人在医院干坐了一个多小时。
刘雪洁听到这事差点没笑死,这种事也就廖赟干得出来了,被猫抠到了还不敢动,要她,直接把那猫搓扁揉圆。祁炘斌晚上有事还拜托她来带廖赟去打针。
廖赟看着学姐欣赏着自己刚烫的卷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沈教授拜托她给学姐带个东西,今天早上下课追出教室给自己的。
沈教授就是传统的那种玉面书生的长相,廖赟也就今儿个早上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用廖赟的话来说,这货长相就是标准的衣冠禽兽。
怪不得学姐会喜欢。
好像是一封信什么的,外面裹了好几层,也不知道什么玩意。
廖赟从包里摸出来给学姐,刘雪洁接过来的时候一脸嫌弃。
“你这买的什么玩意,包得这么丑。”
“沈教授给你的。”
“扔了吧。”手上却是马不停蹄地拆开。
果然是信,那粉嫩嫩的颜色哟,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情书。啧啧,想不到啊,沈教授这把年纪了,还写情书。
学姐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带着点无奈和宠溺的意味在里面。
“我冒昧问一句,写了点啥。”
“情书,还有什么保证书。辞藻简单,语句不通。”
“不错了,他一物理教授,能写那么多可以了。要真是什么酸诗,你就不会喜欢他了。”
“也对。放屁,谁喜欢他。”
“你。”
“闭嘴,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扎屁股。”
“学姐,打胳膊的。”
“闭嘴,不跟你打啵。”
“谁跟你打啵,我说打针打在胳膊上。”廖赟刻意地把每一个字都咬清楚。刘雪洁脑子里每天都在想点什么。
结果到大门口撞上了沈教授,廖赟赶紧离刘雪洁远一点。
他们俩万一吵起来了,还是避免殃及池鱼。
沈教授那张嘴毒得很,还是个无差别攻击的货色。惹不起,惹不起。
沈付本来是下班准备回去休息的,他本来确实被家里安排了个订婚对象,只不过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了,但凡刘雪洁说一句,他都会告诉他订婚宴早就取消了。
结果这姑娘一脸不耐烦,“订你的呗,咋的,还想要我一个小一辈给你份子钱啊,沈教授,不至于吧。”
气得他肝都疼了,然后直接走了,才闹了这么一出。
结果刘雪洁那天还真带了个男人过来,还不是祁炘斌,是个没见过的,还是她们小姑娘最喜欢的那种阳光开朗的那种的。
他话还没怎么说,就被甩了一巴掌,他也委屈啊。
可惜刘雪洁好长一段时间没理他了,憋不住只能先来服软了。
廖赟哪知道沈教授内心戏这么多,只看得见他淡淡地看着刘雪洁,不得不感叹,沈教授给他的感觉和祁炘斌太像了,只不过祁炘斌的感情更多外溢一点。
沈教授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太深,也只有刘雪洁这种人才能真正走进她心里。
廖赟看准时机准备溜,宁愿一个人孤孤单单被扎针,也不愿意在风暴旋涡中挣扎。
“站住。我带你去医院。”刘雪洁阴森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廖赟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说:“我脚酸,我歇会儿,你们继续。”
沈教授就跟没看到廖赟似的,一上来直接把刘雪洁带到了自己车子旁,也就是廖赟坐的石板凳旁边。
廖赟第一次后悔自己做坐了个板凳,还有,这两个是不是把我这个大活人当成死的。
刘雪洁挣扎,“沈付,你神经病啊,放开。”
“不放。”
廖赟带着以及耳机还能听见他们这来回对话,你确定你们是在吵架,不是在调情?
祁炘斌,我真的好想你。
这两个人干的真不是人事。
好歹他们俩顾及了一下廖赟的感受,最后是进了车子聊了一会儿。聊得廖赟游戏都打了好几把了,期间还被祁炘斌抓到游戏在线,说了她两句。
刘雪洁出来的时候,神情间有些莫名地意味。
廖赟突然有点为沈教授默哀,他貌似还是不知道学姐要出去留学一年的事,这还算是最短时间,如果运气不好一点,可能要两三年。
刘雪洁把廖赟牵进车里,然后让沈付带她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沈教授就走了,刘雪洁跟没事人一样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一直没怎么讲话,直到看见针扎在胳膊上,才问了一句,“医生,怎么不是扎屁股啊。”
“额,没必要。”
廖赟坐在长廊上等着半个小时的适应期,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没跟教授说啊。”
“有什么好说的,迟早会知道的。”
“你不怕他难过。”
“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分开一段时间可能对我们来说更好。”
“嗯。”
有的时候,分开一段时间,彼此成为了更好的人,可能才更珍惜未来的生活,也更长久。
总归是开始的那个人是最好的。
但是廖赟还是感叹了一句,真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