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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梦不凡的伙伴们

当玄源部和默城翻天复地之际,他地仍旧风平浪静。

在默城西边远处,有座民风淳朴的小村,里面有几间道地的小馆,甚受来自各方的旅客所喜爱。

早晨时其中一间小馆已是人声鼎沸,里头的店小二们忙的不可开交。

而有位店小二娴熟的端着好几盘极丰盛的菜肴,从膳堂中自如的走出,并狠狠瞪了厨房一眼在心中暗骂。

“哼,那几个不中用的,竟在那边推拖来推拖去,说什么某桌来了七位很恐怖的客人,恐怖到没人敢上菜?”

“不就是上个菜而已?客人是来用吃饭的,又不是来吃你们的,是能有多恐布?”

“罢了,我老王可是这馆子最老练的伙计,就让我来给你们这些不中用的长长见识!”

店小二目露不屑之色,走到半路时便喊高着:

“七位的,你们的早点来了。”

但当店小二看到那桌客人之瞬,忽面露骇然。

那七人中有一位是个女子,她穿着似道袍的衣饰,看上去十分美貌,且气度超然。

只是此时,那美貌女子的双眼,却散发着如同死寂般,可让万物俱灭的神色。并用这恐怖的神色冷冷的瞪着那店小二,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骇然。

“啊!这位小二对不住啊。”

那女子察觉到店小二的惊骇,而捂嘴一惊,随即竟伸手将双眼给撕了下来!原来那只是两片绘有双眼的眼罩而已。

拿下眼罩的她,则是个眯眼成线的美女,甚至在她的眼旁,还有两道极深的泪沟纹,而这女子也向店小二微笑道。

“我常在不自觉的,把眼给眯上,所以后来乾脆不睁了,改戴眼罩就好,这次该用这个。”

随即这女子,从怀中取另一个眼罩戴上,而上所绘的竟是含情脉脉的神情。”

“小..…小的明白了。”

那店小二见了此等怪异之事,也只得目瞪口呆的敢紧上菜。

只是他也不自觉的,去看了桌旁的其馀六人,但只撇了一眼后他便不敢多看,因剩下六人中有三人让店小二感到更加深刻的恐惧。

.

六人中的第一位是个男子,他长的相貌堂堂,且拥有一张方方正正的大脸。还穿着一身官服,又握着一把如扫帚般的大扇,显得十分夸张怪异。

第二位也是个男子,但此人长非常丑。他的五官长的好似被马车碾过般无残破扭曲。且除了五观官外,他的身躯和四肢也是严重的畸形,整个如同一头怪物般骇人。

第三位是个巍峨的巨汉,他的身高超过一丈,浑身更长满了粗旷的黑毛,整个人魁梧的像座大山,甚至足以让人仰望。除了高大的身形外,他的巨手甚至比寻常壮汉的大脸,还要再大上一圈,给人一种能轻易掴飞一头大熊的震撼感,而正是见了这巨汉,那店小二才被吓的更是浑身骇然。

第四位是巨汉旁的一位孩童,他的身高不足五呎,且皮肤无比白嫩,又有精致的脸孔让人难以分辩男女,和身旁的大汉有着如天大的区别。

而第五位也是个男子,而他的穿着却犹如乞丐般破烂,且身上还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脓疱或黑斑,如重症的病患般惨然。且这男子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极为刺鼻,如毒药般勐烈的剧臭。

至于最后一人,则是个身穿黑衣,甚至连脸也用面罩蒙住的黑衣人,和望落情那伙黑衣人的外观完全相同。

看着这群如妖魔鬼怪的怪人时,店小二深刻的体会到,为何没人敢去上菜。连他端着盘子的双手也不断的颤抖,深怕若自己失手,让这几位客人不悦的话,将会死无葬生之地。此时其他桌的客人,也都看着这群怪人暗自窃笑。

连店小二也在内心不断的自励:

“老王啊老王,你在这馆子二十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是几个特别的客人而已,你连给他们上个菜都不敢吗!鼓起你的勇气啊”

随着自励,他的双手渐渐停止了颤抖,并在心中强笑:

“就是这样,老王你是最棒的!”

只是当这店小二找回自信时,却又有变故!

.

“哎呀,两层眼罩黏在一起了?”

那道姑般的女子,忽然撕下了那含情脉脉神色的眼罩,在下面还黏着另一层眼罩。

而店小二也在无意之间,好奇的朝那女子看去,但看到之瞬,他立即被吓的失魂落魄。

因那层眼罩上所绘的,竟是极为恐怖,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的凶煞神情。

“哇啊啊!”

店小二立即被吓的魂不附体,托着的菜肴更是松手滑落!

“完了...我死定了?”

于菜盘滑落之瞬,这店小二的意识中,竟迅速的闪过走马灯之景,浮现出一段段在这馆子内叱吒风云的回忆,而他的脸上更是浮现了出万念俱灰的惨笑之色。

.

“小二怎么了,怎不继续上菜?”

店小二的意识中忽浮现这话,让他瞬间一愣回神。

还神奇的发现本该滑落的菜盘都还在自己手上,且眼前那道姑的眼神,竟又变回了那副含情脉脉之样,彷若方才的一切,从不存在过?

“啊好的!”

震撼之下,店小二无暇多想,敢紧上完剩下的菜,且那相貌美貌的道姑也微笑示谢:

“店小二,您辛苦了。”

“不会....那各位大人,小的菜上完了,便先下去了。”

他在恭敬的鞠躬后,也赶紧掉头离去,此时的他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还惊魂未定的想着。

“刚我的盘子明明掉下去了,怎还会自己回到手上,我在做梦吗?”

其他围观的客人也看的一头雾水,他们都看到掉落的菜盘,竟不可思议的,凭空回到店小二手上故有人便猜想,这伙人定是修士。因唯有修士,才能做到这等离奇之事。

.

“上一次是梦不凡请客,那今日这顿就轮到鄙人孔方来付费,诸位请慢用。”

在上完菜后,那脸型方正的男子,向其他人微微抱拳一拜,而自称孔方的他,又向那道姑肃道:

“只不过,照因果循环来看的的话,缘来姑娘!下一回就是您要请客了,不过这貌似还是第一次轮到您呢。”

孔方忽无比郑重的向那女子抱拳一拜,更表露出深深的讥讽的意味。

“嗯...这个还不错。”

那被唤做缘来的道姑,正细细的品尝早膳,完全没理会孔方的话。只不过此时她的脸上,除了含情脉脉眼罩外,还不由的多了几滴冷汗。

“嘿,还冒冷汗了啊,缘来妳逃了那么多回,下次妳绝对逃不掉。”

那无比丑陋的男子,也向缘来大力的讽刺,且他还大笑道:

“话说缘来阿,妳都几岁的老太婆了,怎么还学孔方还装一副神秘样。”

但无意说出此话之瞬,那丑男忽浑身一颤,感受到凭空中,有一股看似寻常,但又超然的力量降临己身。要将自身彻底抹灭,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但在顷刻间,这极致的超然之感却又彻底消散,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旺洋啊,这小笼包很不错,你来吃看看,难得孔方请客,你也别客气啊。”

缘来也用筷夹着一粒小笼包,放到丑男的碗里。且不知何时间,她又换上了绘有水汪汪之眼的眼罩,并向丑男轻轻一笑。

“缘来...妳别吓人啊。”

那被称为旺洋的丑男立即惊骇的大骂,他晓得方才那恐怖的威压,定是从缘来身上发出。

而孔方也向旺洋讽道:

“你还真是活该呢。”

还挥起他那巨大的扇子,摆出一脸早知会如此的表情。

旺洋一听也立即破口大骂:

“还敢说!”

“孔方你上次不是才在暗地里,笑话缘来吝啬又贪财!还是仙玄联会中公认的「天下最难嫁女修士排行」的第四名,而差点被她大卸八块,唔....”

旺洋不断叫骂时,又忽感到有股恐怖的威压朝自己袭来,而吓的浑身一颤。

并又看到缘来正以水汪汪的神情看着自己,而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寒颤不寒而栗...

且在听了旺洋的叫骂后,那孔方也郑重的肃道:

“鄙人不会承认此事!”

“鄙人此生从未说过如此无礼之话,在鄙人眼中缘来是个天下男子都争相竞娶的好姑娘,鄙人一直都是如此认为。”

而孔方肃道此话事,他脸上还带着一股莫明而生,无比凛然的正气。

旺洋一听又是气及败坏的大骂:

“奶奶的!你明明就说过,说缘来是个老....”

说到这时,旺洋又再次浑身一颤。感到身旁的缘来,似又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而惊恐的改口:

“是什么不管了,孔方你这家伙又在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是吧!你真是无耻啊,你真的是...”

说到最后,旺洋的脸气的几乎要扭曲一团,且他的嗓门更是大到让旁人觉得吵杂。

但忽然间,孔方表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且比他更大声的表述:

“无论你怎么说,鄙人都不会承认,鄙人记得过往已清楚的说过,鄙人习惯埋葬过去,逝者如云,休得再提。世上无论何事,只要鄙人不喜,那鄙人皆会坚称从未看过,无论做过什么羞辱的事,只要鄙人不承认,那对鄙人而言就等同于从未发生过。”

“所以!无论他人是否记得,鄙人都绝对不会承认!在有必要的时,鄙人甚至会不承认自身没在不承认!”

在听闻孔方这义正言词毫,且不羞怯的宣示时,周围的旁人皆忍不住窃笑:

但孔方本人却是毫不在意的,继续用着早膳,甚至干脆不理会旺洋后续的咒骂,使他更是气的咬牙。

“噗....”

那分不清男女的孩童,看着此景也忍不住而笑出了声,但立即也惹来旺洋的大駡:

“天擎!你笑什么!”

“没...没有啦。”

那被唤做天擎的孩童,也赶紧摇头否认。

“哼!也罢,不过少了梦不凡真是好无聊啊。”

旺洋在冷哼哀叹一声后,也憋了这口闷气,安静吃着早点。

而天擎听到他提及梦不凡时,也灵光一闪向缘来焦急的问道:

“对了缘来姐,不凡兄是不是去了那个妳说出了大事的玄源部啊?”

“对,但你放心,不凡他不会有事。至于玄源部的事,咱先吃饱再说。”

缘来悠闲的回道,在不知何时间,她又换上绘有悠哉神色的眼罩,让本是慌张的天擎,听了也是莫名的感到心安。

但他却仍在心中自问着一事:

“空空他是不是也去了玄源部?”

而旺洋在了二人的对话后,也忽目露讥讽之色向孔方笑道:

“孔方你一定在暗中窃喜,少了梦不凡,你就能少付一笔,哈哈。”

孔方一听也立即面露怒意,但瞬间又装出没听到的样子,再次表彰所谓的不承认态度。

只是突然间,他们身旁的那巨汉忽浑身一颤,并散发一阵无比强憾的威压,如狂风般轰向四周!

.

瞬间周遭的旁人也都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并皆被吓心神震撼。

但下一刻,这恐怖的威压又骤然消失无踪!且在众人未能反应之际。

就有一道道看似寻常,但却无比柔细的神念,传入人们的心神,安抚了他们的恐惧。

且这群围观者,也在感受这股神念后,不知为何的,突然对这群怪人没了兴趣,而不再理会。

“缘来姐刚才是妳做的吗?”

天擎目露惊讶之色,向缘来俏问:

“用了神念做一点改变而已”

缘来微微点头,仍是面不改色的品尝早点。

而天擎也向巨汉关心的问道:

“大雄你怎么了?”

“......”

那被唤做大雄的巨汉,此时竟浑身颤抖,并面露难看之色。

他手上的筷中,还夹着一粒本要放到嘴里的烧麦,因他从那颗烧麦上正散发着极浓的恶臭。

他还狠瞪身旁那位如乞丐般的男子一眼,并将烧麦丢入他的碗里。

“这颗烧卖是?”

那乞丐般的男子,用无神的双眼看了那粒烧卖后,还以无比颓废,如垂死之人的语气向巨汉道:

“啊....大雄对不住,我刚在拿烧麦时,好像碰到了其他的烧麦。结果碰到的那粒被你挟走了。”

“轰!!!”

那巨汉大雄一听此话,立即勐力的拍桌发出巨响。用他那无比巨大的双眼,狠狠的瞪着这乞丐般男子,随后这一直沉默的巨汉,也终于开了口:

“三宝....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害人家。”

这巨汉开口之瞬,本无兴趣的旁人皆被彻底震撼,并勐然望向大雄。

因为....这魁梧巨汉发出的嗓门,竟如娇羞的少女般无比柔细,甚至还带有深浓的媚惑之感。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因这无比粗旷的巨汉,竟如一位娇羞的少女般,柔弱的哭了起来....

当众人傻眼之际,缘来一伙却好似见怪不怪般无比的平静,而天擎也边苦笑,边用他那纤细的双手,握住了大雄粗大的手指慰道:

“好了好了,大雄不哭。”

连一旁的孔方也严肃附道:

“大雄你可别在凡人,乱用修士的力量啊,否则你肯定会被仙玄联会中,专门管凡人的非凡仙君盯上。”

至于那被唤作三宝的乞丐男子,也仍是摆出那副庸懒的模样,向大雄道歉:

“你别哭了吧....对不住啊。”

而一听三宝开口,大雄立即止住哭泣,并严肃的看着三宝,甚至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在上头写着。

“好吧三宝!人家原谅你了。”

很显然的,他是不想要自己如少女般的嗓门,再被别人听到,也不想传神念,才用写字来取代说话,甚至大雄还在这行字后面,绘了一个眼框泛红的少女之脸,且绘的无比精美。

.

但忽然间,得到原谅的三宝突然浑身一颤并翻了白眼,甚至从他的嘴角还冒出了白沫!

“....该吃药了。”

面露抽搐的三宝,迅速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葫芦,又从中倒出了几滴无比恶臭的黏液倒在嘴里。随后他的面容便不再抽搐,又回到先前那颓废的样子,还喃喃自语的说着:

“不错,这味道颇有特色”。

然而这一幕,也让看到的群众再次骇然,尤其那名老王的店小二,更是惊讶的颤道:

“我知道那黏液是什么,那是以号称使上最臭的果实,「臭椒」所提炼的恶臭精华,是衙门专门用来拷问囚犯的东西,妈呀居然有人敢吃这种东西....”

而见到这一幕时,大雄巨大的眼框上再次泛起了泪光,因他方才从烧麦上闻到的,就是这股恶臭。

但他仍是强忍哭意,并在张纸上瞬间画出一张哭泣少女之脸,且不是只绘一幅!大雄还立即取出了无十张的纸,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双手作画,绘出无数哭泣少女的脸庞!且每一幅画上少女的表情皆有微妙的不同。

若是将所有的纸,照绘图的顺序迭起来,再快速翻页,就能从图中看到,这少女彷若活了一般灵动的大哭。

而此举更是让旁人看的目瞪口,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能画的人,且还是个有着少女嗓门的巨汉。

但即便如此,那三宝仍是怡然自得的,从怀里拿出各式各样,散发着怪味或恶臭的药草和药丸,并当成零嘴般吃下,且还不时吐出一口口恶臭的黑烟。

“三宝你....”

那一直处之泰然的孔方,看着三宝的举动,也不由得倒吸口气。连一旁的旺洋,也是摆出骇然之情,下意识的远离三宝。

而见状的缘来,也放下了碗筷,在不知不觉间,换上了绘有哭笑不得神色的眼罩。

连天擎也只得边苦笑边继续安抚大雄,还向三宝关心道:

“三宝哥,你怎么还在吃这种东西,这是些都是毒药吧....”

而三宝一听却是轻描淡写的回应:

“这些吃了会让人上隐,而我药瘾发做了就想吃,但那臭椒是不会上瘾的。”

且他又拿出一根短小如棒的木头,让其中一端凭空的烧着,冒出了细小的黑烟。而三宝就将没烧着的另一端含在嘴里,吸着那黑烟的烟味,面露怡然自得之情。

“唉....”

缘来看着三宝之举,也是深深一叹,随即从她身上也再次散出神念般的力量,让周遭群众再次没了观望的兴致。

最后总算安定的大雄,仍恶狠狠的瞪着三宝,且旺洋见了大雄的凶狠之情后,也面露讥讽之意向大雄笑道:

“大雄啊,你可以学咱孔方啊,装做不承认,把不爽的事给忘了吧,哈哈哈。”

此话一出,孔方也是气的狠瞪旺洋,但随即又继续吃东西,不承认刚刚有听到旺洋说的话,贯彻他的不承认...

过不了多久后,众人缘来一伙又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用着早膳,好似早已习惯这样的小打小闹。

.

而此时坐在一旁,从未开口也没吃过早膳的黑衣人,却是忽然传念向同伴问道:

“你们的同伙里,还有一个叫梦不凡的吗?”

这黑衣人传来的神念极为朦胧,让人分不出男女,而天擎则微笑向他传念:

“是啊,除了不凡兄外还有途空啊,小名叫空空的他好像去了玄源部,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黑衣道友你最近才刚跟我们一起行动,可能还跟我们不熟,但别把空空忘了呀。”

黑衣人听后,也默默点头。

而过了不久,当这伙人终于吃完早膳时,也换上了绘有凝重神情的眼罩,向同伴们传念肃道。

”既然各位都吃饱了,那我就开始和你们详述默城和玄源部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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