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有如此效果,不过换个角度看,这一系列政策如行云流水,想必上面那位皇帝舅舅早有整治之意,今天这事只不过是根导火线。
第二天一早,林墨洗漱完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算好时间,放下手中的墨梅茶盏,立马换上一件深色锦衣。
看了看桌上那瓶媚药,特意挑了条悦薇秀给自己的帕子,把药粉涂抹均匀,又抓了块白色点心往药粉上一滚,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包着,一脸坏笑的走了。
老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对头,林墨一出潇湘阁就碰见悦薇背对草丛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林墨悄悄靠近她,忽地感觉脚底有一个小东西硌人的紧,挪开一瞧,原来是那只悦薇最宝贵的珍珠耳环,思及此,忽然心生一计。
藏起耳环后,林墨依旧缓缓靠近,当距离足够时,拿出手帕遮住她的脸:“猜猜我是谁?不猜对不放手哦。”
悦薇耐住性子,她得快点找到耳环才行,那可是崔寒送与她的定情信物,依稀记得在一个开满鲜花的午后,他偷溜进房中,送给她一对珍珠耳环,之后他们便有了第一次,初尝人事的她,更加对他死心踏地。
悦薇轻轻拂开身后人的手:“小小姐,奴婢在找一个重要的东西,别闹了,行嘛?”
“是这个吗?”林墨变戏法似的掏出了那只珍珠耳环。
悦薇眼睛一亮:“正是,正是,多谢小小姐。”
“悦薇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喏,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又从怀里取出早已藏好的糕点,捧着做出爱不释手的模样:“它可是我从美人姐姐房中拿出的养颜糕点,我瞧着悦薇姐最近气色不太好,特意留给你的。”
悦薇闻言感激道:“小小姐对奴婢太好了,奴婢无以为报。”
互相寒暄了几句,悦薇欢喜的离开,看着她视若珍宝地吃着糕点,林墨觉得无比的讽刺,转身发出一声冷笑:
“不用无以为报,你很快就要遭报应了。”
吩咐路过的丫鬟给三皇子的贴身侍卫送个口信。
“小主子!留步,宫中来了大人物,夫人吩咐您过去。”
林墨站住:“原来是翠姑姑,您的腰伤可还要紧?”
翠姑姑一愣,眼前的小主子真的变了许多,内在总有种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世事,暗暗收起情绪,不管小主子怎样,她仍亲近自己这个奶娘:“谢小主子关心,老奴已经大好了,刚看小主子往东走,不知是不是去寻少爷们?”
林墨微挑嘴角,奶娘还是依旧如此了解自己:“是啊,翠姑姑,我想和哥哥们一起迎接,看看那些从未谋面的皇表哥们到底长什么样。”
“你啊。”翠姑姑宠溺的刮了刮小林墨的鼻尖,“女孩子抛头露面的可不好,还是随我去内院,和夫人一起接见各位皇子。”
“好吧。”林墨无奈摊摊手,她不着急一时,既然那悦薇可以答应心上人阿谀奉承大哥,那就说明她耐力定力挺好,药效于她暂时不会爆发。
内院,等了大约半柱香时间,皇子们不一而同地来到前院与林家人交谈,三皇子最后到的。
听到下人报三皇子时,林墨不由地看看旁边矜持的四姐,但出乎意料的是林姝并未有太大反应。
林墨皱眉,好奇地戳了戳林姝:“美人姐姐,你之前可有见过三皇子?”
林姝笑道:“并未,皇后仙逝,三皇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我又哪有机会见到他呢?”
“那先皇后是他的亲生母亲?”林墨几近惊呼。
“你小点声音。”林姝有些扶额,“先皇后当然是三皇子的生母了。”
“什么!那为何先皇后没有生下长子?”林墨追问道,她发现常年蜗居闺房的她,对京城八卦一概不知。
“因为皇后的前两胎都是公主,占了‘长’的辈分。”
“哦,原来如此,那大家对这个三皇子的评价如何?”
林姝歪着头想了想,说:“闺中小姐都夸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哇,这么高的评价!”林墨随即转头往后小声叹息,“还真是瞎了眼了。”
林姝见妹妹如此好奇三皇子不由得疑惑:“墨墨,你在后面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林墨转念一想,难道四姐与三皇子是今天一见钟情的?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席间,客人相映入座,三皇子仍是较晚入的场,林姝一抬眸,便看见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那人也看见了林姝,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林姝脸一红,立马低下头,等再瞧时,已被孔雀屏风遮住了身影,只留下一片白色的衣角。
林墨一直在观察姐姐和慕容珏的互动,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哎呀,我的美人姐姐,不是说不认识吗,看这样子应该是生情已久吧?”
哪知林姝听了她的话,忽然害羞地笑了起来:“是他,原来他是三皇子。”接着欣喜地把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故事对着小林墨耳语了一遍。
故事是这样的:三个月前,林姝与大公主慕容云一起去参加了五皇子的画船宴,而后对诗时被慕容云一句“问淋鼠为何对锯?”侮辱。
“淋鼠”与林姝同音,这分明就是给她难堪,正是气愤时,慕容珏粉墨登场,接了一句“看畜生如何出蹄”立马英雄救美,之后他们探讨书画琴义,相见恨晚,但慕容珏临了都没有告诉她姓名,只说了句:“交友何必计较身份。”之后,林姝马车受惊,又是那位如玉公子舍身相救。
现如今,在林姝眼中,慕容珏就是她一生所爱,他文武双全、温润如玉,是不可多得的良人。
“淋鼠,畜生,亏他想的出来,让自家皇姐为他争取美人芳心。”林墨一声嗤笑。
“林墨!”林姝此刻有些恼火,“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三皇子。”
“姐姐先别气,我猜最近你与他偶遇频繁,对不对?”
“没错。”其实林姝在刚刚知晓他身份时,就已经有怀疑他是刻意接近自己,但她不敢相信,那般如玉的公子,又怎会生出如此腌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