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扬城遍布白雪，但阳光不减，透过云层照耀着屋顶。
姜楠睡眼朦胧，用手摸索着吵人的闹钟，然后一手拍下去。
许久。
她猛的睁眼。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
姜楠从大学毕业之后，像普通的毕业生一样到处递简历，可是没有多少进展。
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她可不想第一天挂上迟到的名号。
姜楠嘴里叼着面包，拿了车钥匙就匆匆下了楼。
开车的时候，姜楠不停地打着哈欠。
前一天为了庆祝姜楠找到工作，她的好姐妹乔余特地关店庆祝，一瓶酒一瓶酒的喝，喝的昏天倒地。
“鱼妹~”
“滚犊子，谁是你妹。”乔余没好气地回答。
“等我下班搓一顿？”
“喝成昨天那样还要搓一顿？你疯了？”乔余对着电话大吼。
姜楠把手机拿远了点。
乔余接着说：“我有事，找别人吧。”然后就听见对面传来“滴滴”的忙音。
无情的娘们。
姜楠到了上班的地方，看着“星光舞校”四个大字，姜楠深吸了一口气，踩着小高跟走了进去。
舞校里面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学生普遍居多。听校长说刚放寒假时这些孩子们的家长便堵在舞校门口。
姜楠的第一节课还算顺畅，除了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孩子们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美女老师的喜悦而聊了半个小时之外，真的还是蛮顺畅的。
下课之后，不少女孩子出来问她要微信。姜楠很有耐心，一个一个加了通过。
等和女孩们挥手告别的时候，姜楠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这个年纪真可爱啊。
姜楠这样想着。
看着扬城的一片繁华景象，高楼大厦的灯牌闪着雍容华贵的光。阵阵凉风袭来，姜楠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阵酸痛袭来。
“嘶——”
该死的牙又疼了。
?
“楠楠，想爸比了没？”回到家之后，远在国外旅游的姜建国飘来个视频电话。
“不想爸比想妈咪！”姜楠忍着牙痛笑着回答。
“听到么，楠楠想我了，楠楠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呀？”梁琴一把抢过手机。
“感觉不错！”
和二老寒暄了一会之后，姜楠揉了揉脸颊，感觉还是有点疼。
等休息日看牙吧。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半夜三点，姜楠做了个梦。
梦里的少年背着光，只有轮廓，一只手拿着球，一只手向她伸过来。
少年张合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刚伸出手，就发现少年转过去了。
她站起来追，努力跑向他，却发现怎么都触摸不到他，少年走向光亮，一点一点地走出了她的视线。
姜楠醒来时，满头大汗。
去厨房倒了杯水，又猛的喝了一口。她垂下眼眸，心里有说不尽的难过。
早上，姜楠坐在化妆镜面前，看着自己眼中的疲倦，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坐在车里的时候，乔余摘下墨镜转头看着副驾驶的姜楠：“您这黑眼圈三层遮瑕也盖不住啊。”
.....
.....
.....
“我丑么？”
“....”
乔余直奔早点铺。
“姐姐请客，想吃啥随便点！”感觉到姜楠状态不是很好，乔余随口说了一句。
但是当姜楠嘴里塞满煎饺的时候，乔余：？？
自己挖坑自己跳吧。
姜楠喝掉最后一口粥之后拍了拍肚子：“这周末陪我去看医生吧，牙又不好了。”
“您这是牙不好？”
“....”
当姜楠只身一人到医院挂号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乔余的无情。
姜楠挂好号，直奔牙科，她迫不及待要去收拾乔余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女人了。
姜楠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看着前面排号的人陆续出来。
到她了。
但没有听到她的名字。
安静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来声音。
“姜楠。”
姜楠愣了一下，脑海里的画面不断交织，等到她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姜楠的眼眶红了。
?
七中是扬城数一数二的学校。
姜楠第一次见到许霖洲是在高一的开学典礼上。
许霖洲身着校服，打着整齐的领带，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发言。
姜楠一向不喜欢这种典礼仪式什么的，从许霖洲身上掠过一眼也就没在意。
高一下学期，考试分班。
缘分总是不自然地就靠近了。
他们一个班，而且还是前后桌。
和许霖洲接触下来，姜楠发现他不死板冷漠，阳光爱笑爱运动。许霖洲和姜楠真正认识之后，许霖洲天天转过头来找姜楠聊天，还给她讲题。
姜楠做对了题，许霖洲就会摸摸她的头。
青春的情愫总是妙不可言。
有一次，姜楠和班里的一个男生讨论黑板报的问题，许霖洲坐在位置上看着姜楠。之后的一个星期，许霖洲都没找过姜楠聊天。
姜楠很疑惑。
又是给他讲笑话又是塞糖的，他都不理人。
直到数学课，老师让四人一小组讨论题目。许霖洲转过来讲题，姜楠没听，而是一直盯着他。许霖洲不太自然，耳朵有一些泛红。
“你老看我干嘛？”许霖洲忍不住问。
“看你脸上写没写生我气的原因！”姜楠满肚子委屈。
许霖洲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摸了摸姜楠的头。
“我早就不生气了。”
话语间透露着温柔。
许霖洲冷漠的眼神把姜楠拉回了现实。
他的温柔乡不见了。
眼眸里充满着冷漠。
他瘦了。
姜楠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往前挪着。
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她想过无数次和许霖洲再次见面的场景。
见面的时候她一定要骂他，怎么骂都想好了，可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嘴。”
姜楠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
“张嘴。”许霖洲又说了一遍。
姜楠抬头看着许霖洲的双眼，她的眼神中充满着哀怨。
“姜楠。”许霖洲低声喊了她的名字。
“你牙不疼了？”
“.....”
伤心归伤心，牙还得治。
姜楠乖乖的张开嘴。
“少吃糖，少喝碳酸饮料还有凉饮，一会去开点药。”许霖洲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许霖洲。”
许霖洲手中的笔顿了顿，继续写着。
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算了。”
许霖洲抿着嘴，一只手递给她病历。
姜楠叹了一下气。
“那么，许医生，再见。”
走出医院，姜楠感觉自己做了个梦。转头看了看医院，眼里说不尽的心酸。
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乔余，来接我。”
乔余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兴致不高，几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
“上车。”乔余摇下车窗对外面的人说。
“你刚才好霸道哦。”姜楠边扣上安全带边嘟囔着。
“废话一大堆，说吧怎么了？”
“碰见许霖洲了。”
姜楠回想起许霖洲的眼神，是疏离。
姜楠下车的时候，乔余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要伤心，赚钱上班才是第一。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
姜楠躺在床上，翻着病历本，视线停在了许霖洲的字迹上。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字，心里想着些什么。
往下瞥了一眼，几个英文缩写和一串数字。
？
好像是微信。
姜楠坐了起来，犹豫不决。
加？不加？
在脑子犹豫的时候，手却很诚实。
姜建国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听他嘟嘟半个多小时澳大利亚有多漂亮多美好。
姜楠挂断电话后，发现已经发送好友申请了！
但是许霖洲没同意呢。
原本明亮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
快要睡着的时候，提示音响了一声。姜楠突然清醒过来，快速地点开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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