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八月,我来到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的角落,正盛行着《黄昏》,我不知道合肥的家家乐或者鼓楼边上的音像店在盛行着什么,我离开的时候,正热播完《白领公寓》。
歌词我已忘记,旋律被我带到了这个城市,流行永远不会成为不朽!被《白领公寓》感动得一塌糊涂不过是一个季节的象征,就象在广州我哼了一夏的〈结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好象是风靡在很久以前。
这个城市的仲夏,8点应该勉强算做黄昏,我决定验证一件事,我来到这个城市究竟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现在时间是8点35分,兔子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可是她还是照样迟我的到。
仔细算来,我应该有大半年的时间来揣测她的样子,只是我没有想到,有些东西甚至就象是昨天才离开过我。
开始明白,我来到这座城市不过是为了离开另一座城市。
九点,我们花了25分钟的时间来了解彼此的近况。如果不是长江的夜景太过精致,我们或许会把话题细腻到学校里的某个细节。而大半年的经历也只能沉淀出那么些许的新奇。当我向她提起我才从广州辗转到合肥,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安庆,她还是一脸的木然,就好象我们的话题一直闪烁在江面上引航灯的倒影里。而我知道,她其实听得入迷地象她严肃的表情!
她突然要我说两句广州话给她听。
“吾中意蕾啊!”我脱口而出,说实话,广州话很难学。我模仿地很僵硬,好比上学的时候我可以把日语中的“我爱你”中译成“阿姨熄灯喽”。
“难道你就不会别的什么?”
“牙,以,叁,撒……”当我数到十的时候,起风了。就是说我们该散了。
安庆的羊肉串并不如合肥的来得好吃,同样是在深夜,我按照她的要求没有送她回家。
一夜无梦,早晨被江风冻醒。
街上还很冷清,花店的女孩已经开始修剪她的玫瑰,音像店的卷闸门还没有开启。
我冷冷地看着我店里那些赌鬼们血红的眼睛,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记录下赌鬼们的赌博记录,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就象老板娘手中大把的钞票一样了无生趣。我只需要我微薄的一份薪水,来维持我卑微的生活。
走进音像店已经是10点01分。我不停地翻看着莎拉布莱曼和恩雅的盒带,其实我很想问这首歌的名字,那时侯我还不知道〈黄昏〉。
当我决定从〈风之彩〉入手的时候,一双手伸在我要拿的盒带上。
就是说在0。01秒之内,我爱上了一双捷足先登的手,和这双手的主人。
理由,她象足了〈白领公寓〉里的韩逸。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就是说我并不爱她,在爱情泛滥的年代,我的爱情劣质地象这一地的盗版盒带。或者说我只是爱着爱情,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后来,我终于知道那首歌叫〈黄昏〉,演唱:小刚。而我唯一的印象是他几年前似乎有一首歌叫做〈我的心太乱〉,一如我当时紊乱的夺门而逃。
我不停地光顾音像店,不停地翻看盒带,永远的只看不买,直到忘记赌鬼们的嘴脸,直到忘记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