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林绾吃痛。那人却毫不留情地使劲用脚撵着,柔嫩的手在粗粝的地上摩擦着,那只脚抬起来时林绾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了。
“公主,臣妾给您安排的房间您可喜欢?”她身边的奴才挑起林绾的下巴,林绾漠然地看着她。“怎么,哑巴了?臣妾问您话呢?”她一脸温柔恭敬,手却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下来。林绾依然不吭声。“来人,把她给我拖去处鞭刑,打到她说话为止。”那人转过身,身上的饰品叮铃啷当地响着。“你可别忘了,你已经不再是南国的公主了,南国已经亡了。你现在只是我靖朝的阶下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废物。”她把玩自己手上的玉镯,一脸不屑地说。
“怎么,你们还不动手?”说了半天她却没见那些人对林绾处刑。那些奴才听了,赶紧把林绾架起来。众人皆知新皇即将登基,这新皇的妻子,前朝的玉宁公主,是当不了皇后的,而今还被发配到了狱中,这命能不能保下来还不知呢。而面前这位纯主儿是新皇在前朝时的侍妾,皇后之位,她自然是稳操胜券的,谁也不敢得罪了她。但偏有胆大的敢顶撞她。“纯主儿,陛下说,还不能取她的性命。”一个侍卫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语出,刚要落在林绾身上的鞭子就失了力气地垂下来。盛泽的侍卫那日将林绾押进来时说过此人还有用处,不能取了她的性命。那群攀炎附势的奴才既不敢得罪新皇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主儿,犹豫不定。
“我也没说要取她的性命,她对我不敬,我也只是小小地惩罚一下她罢了。陛下不会怪我的。还不快动手!”季纯朝那群侍卫喊道。
“纯主儿,可是她刚丧子,身体虚弱不宜用刑。”还是那个侍卫。
“我说要对她用刑就得用,你个狗奴才费什么话!”侍卫被狠狠地踹倒在地。
“还不快滚下去!脏了主儿的鞋。”季纯旁边的橘云喊道。
“等等!既然他这么关心林绾,不如我就将林绾赏给你吧,反正现在陛下又不要她了。”季纯看了一眼林绾,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这回我看你骨子有多硬!”
“来人,给我弄一把椅子来。”季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绾。“不知公主您可愿意啊,这侍卫对您关心得很呢。”她看着满身血污的林绾,挑趣地说。“公主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您答应了。来人,把林绾和那侍卫拖到牢房里关着,给那侍卫吃点好的。”
“你…不知廉耻……”林绾抬起头瞪着她。
“哼!”季纯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金铸的禁步摇晃出一个可笑的弧度。林绾和那侍卫一起被关到了牢房里。侍卫被迫喝了一碗药,引得他直咳嗽。
“你没事吧?”林绾看着侍卫脸渐渐潮红起来,神思恍惚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寒。“这季纯,莫不是给他喂了那种药。”
“公主,奴才被喂了药,这刀给您,若奴才做了什么不敬的事,还请您莫要留情。”侍卫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丢给了离他远远的的林绾。
“这刀看着有些眼熟,你……”林绾用那只较完整的手捡起刀,看着刀柄上的花纹。
“公主想的没错,奴才原是公主府守门的侍卫,事发前回了一趟老家,这才没在事变中丧命。奴才老家地偏人稀,只能回京城谋份差事。这才做了狱里的守卫,这把刀是在公主府当差时领的,奴才一直带在身上。”侍卫咽了咽口水,难受得紧。
“你叫什么名字。”
“公主叫奴才不失即可。”不失又抽出一把刀,狠狠往身手臂上刺着。
“你在干什么!”林绾想上前制止他。“公主别过来!奴才现在很危险。”不失赶紧吼住林绾。林绾用尽力气跑到不失身边,朝不失的后颈用力一敲,不失晕了过去。她正欲脱下自己的外衫为不失包扎。“你就这么饥渴?”一只手抓住林绾脱外衫的手。盛澈亭看着林绾浑身是伤,心痛不已,但自己却不能按自己的主观意识控制身体,他和林绾同榻而眠,睁开眼睛便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自己还抓着林绾的手朝她喊着。
“你放开我。”
“怎么,林绾,你有需求可以来找你的夫君,为夫自然会给你,你又何必对着一个侍卫上下其手呢?”盛泽阴鸷地笑。盛澈亭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关心林绾的,又怎会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你我早已不是夫妻了。盛泽。”林绾想甩开盛泽的手,奈何力气不敌他。
“怎么就不是了,夫人还替为夫怀了一个孩子呢。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还未出世便没了,哈哈哈哈哈哈”盛泽发了疯的狂笑。“这就是夫人对我的一片真心吗?”“这就是娘子醒时说的孩子吗?”盛澈亭闷闷地想,心里的醋坛被打翻了“娘子想的孩子竟不是我的…出去后一定要造一个!”盛澈亭暗暗发誓。
“孩子……他走得好啊。这孩儿是个聪明的。”林绾惨淡地笑。
“你这是什么态度。”盛泽扬起手想给林绾一个巴掌。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疼痛的来临,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落下的却是盛泽粗鲁的吻。“唔,唔唔唔唔。”盛泽把林绾提起来按着她的肩膀抵在墙上。林绾的小脸憋得通红,不断挣扎着。直至林绾缺氧,脑袋昏昏沉沉了盛泽才放过林绾的嘴,开始往脖子探着。
“你放开……放开我!”她奋力一推。
“夫人这是害羞了?”盛泽看着林绾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想抹掉林绾脸上的血迹。
“你滚。”她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
“若夫人能告诉为夫钥匙在哪,为夫就能从了夫人的愿。”盛泽又伸出手抚了抚林绾的脸。
“什么钥匙,我不知道。”
“林氏世世代代守着的那笔开国时收来的宝藏,你不知道?”盛泽深情款款地看着林绾。盛澈亭感叹盛泽真不是人,自己的意识却渐渐模糊了。
“皇兄从未与我提起,我又怎会知道。”林绾撇开头,不与他对视。
“林氏起源于南山,你当年也是南朝去前去祭祖时在南山生下的,你多少会知道一点吧?”
“我不知!”
“那夫君便替娘子回忆回忆。娘子去年生辰,你兄长在宴后将你叫去御书房,你们交谈了一个时辰,是在说什么呢?”盛泽扳过林绾的脸。
“自然是聊些家常,还能说什么?”那晚皇帝的确告诉林绾了一些事,但她并不想跟盛泽说,这件事似乎对盛泽挺重要的,不然也不会让他自己来问她。
“既然夫人不想说,那为夫就不逼夫人了,往后的日子还长呢,不急于这一时。过几日为夫就要登基了,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封夫人绾为皇后怎样?”盛泽挑起林绾一缕秀发放在手里弯弯绕绕。“登基,没想到我前世也是当过皇帝的。”盛澈亭笑了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怎么样。”林绾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自己的丈夫灭了自己的家,杀了自己的兄长,到头来自己还得继续当他的妻子,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吗?不就是想让天下人看她的笑话吗?
“看来夫人不想当为夫的皇后呢?那为夫就只能让夫人当为夫唯一的皇后了。”盛泽自然知道林绾在不屑什么。但他要让林绾受着无边的折磨,折辱和嘲笑。他要让林绾看着他怎么抹去前朝的一切,让她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一切。他要狠狠地踩踏这朵娇嫩的玉兰花,他要看到这一尘不染的花染上血,被揉进土里。盛泽不顾林绾的挣扎,把她抱起来走出牢狱。
“你说什么!”季纯把橘云端来的茶水打翻。
“回主子的话,奴婢亲眼看见的。”面前的侍女畏畏缩缩的。
“你说陛下把林绾从牢里抱出来了?”橘云擦了擦季纯嘴边的茶渍,问那侍女。
“确实如此,奴婢不敢报假。”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林绾一个带罪之身……”
“主子,要相信陛下有自己的打算,不会轻易放过林绾的。”橘云瞥了一眼激动的季纯,慢慢道。
“对,一定是这样,皇后之位必须是我的!”季纯握紧拳头,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