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五看了看血迹未干的床单,又看了看完好的两个人,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冲慕墨瑾比了一个恭喜的手势,便去找换洗的床单了。
待墨五拿着脏的床单准备去毁尸灭迹的时候,慕墨瑾开口了。
“不许扔,你收起来,藏好!”
墨五无语。这就是爱吗?他实在无法理解。
次日,慕墨瑾早朝归来,慕贤绮依然没醒,见四下没人,便俯下身去亲吻慕贤绮的额头,却在碰触那一刻发现,慕贤绮烧的厉害。
“寒叶,公主发烧你不知道吗?怎么侍奉的”慕墨瑾有些怒,虽然知道罪魁祸首可能是自己,却也恨这些伺候的人没有尽心。
寒叶闻声从外殿跑进来,也探了探慕贤绮的额头,十分疑惑。
“公主怎么会突然发烧呢?不会是因为合欢散吧?我去找赵丰年!”说着就往外跑去,却没跑两步就听到慕墨说“合欢散解了。”
“解了?……解了!!!“寒叶盯着慕墨瑾,死死的盯着。许久之后,在慕墨瑾即将不耐烦的时候,说道“那我去找赵丰年开些伤药吧,天音虫能修损,公主应该没什么事。”
片刻后,慕贤绮醒来。看见怒气未消的慕墨瑾,疑惑道“怎么了,谁惹父皇不高兴了?”说着就要坐起来,却感觉某处有些疼,便又躺回去了。
“你发烧了。”
“因为这个?我饿了……”
慕墨瑾端来早就准备好的白粥,喂给慕贤绮吃。
“谁给你下的药?韩靖吗?”虽然慕墨瑾已经派人去查了,却仍然毫无结果。
“自然不是他,他怎么样了,没中毒吗?”慕贤绮觉得他俩一起被暗算的才对。
“咳……他……好像也中毒了。”慕墨瑾有些心虚,毕竟如果常人受了他那一脚,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好在韩靖命大,还有一息尚存。
慕贤绮深知自家醋缸的心眼,见他吞吐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分。“你给打死了?”
“还有一口气。”
慕贤绮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坚信,以自己的医术,有一口气就相当于还活着。
“父皇在后宫里查查吧。这合欢散是我炼制的,和平常的不同,只有御医院里存有少量,且知道的人不多。”
“这次你不自己查吗?”慕墨瑾第一次见有热闹她不抢的。
慕贤绮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又看了看慕墨瑾,道,“心有余力不足啊。把韩靖抬过来给我看看吧,毕竟是楚国太子,死在这儿,终究是不好解释的。”
“你养好了在看,有赵丰年在,死不了。”既然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就不能随便接触心怀不轨的人了,哪怕已经残了。
午后,慕墨瑾正在读书给慕贤绮听,负责查探的暗卫回来禀报,说御医院里的合欢散是被小药童偷偷给了贤贵妃宫里的洒扫宫女。但是几天前贤贵妃宫里的掌事宫女就已经报备过这个宫女失踪了。因为再查下去,可能涉及贵妃,故而不得不先来禀报。
慕贤绮挥挥手示意暗卫先出去,然后自己坐起身来,慕墨瑾赶紧将其按回去。
“不是说让我查吗?”慕墨瑾怕她动作大了,又伤到。
“我没事了,这种事你让暗卫去查,锦衣卫干嘛的,暗卫查起来畏手畏脚的,还是我自己去吧。这事儿小了是针对我,大了,就不知道什么阴谋了。”慕贤绮边穿衣服边絮叨。
“锦衣卫动作太大,怕影响你的声誉。那你打算怎么查?”
“还需要查吗?去找贤贵妃问一下就行了。你的两个皇子都已经成年了,你却都不亲近,只对我这个女儿另眼相待,她烦我也正常。这些天,外边本就传我与韩靖情投意合,她若是使些手段坐实了这件事来赶我走也是可能的。你的这位贵妃的脑袋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希望不要有别人诱导他这么做才好。”说完,慕贤绮已经穿好了衣服,出去前有补充道“若真是她,我会交给你处理的。但是你不许牵连宸儿,他一定不会参与!”
第二日早朝,慕墨瑾宣布遣散后宫所有无所出的妃嫔,两位也皇子各自封王,出宫建府,与生母同居。
群臣议论纷纷,却也大概猜到了与楚太子韩靖之事相关,故而也不敢多言。毕竟旧人去了,还会有新人来,他们的国主,可不是不近女色之人。
“有必要这么做?”慕贤绮即感动于慕墨瑾的独宠,又畏惧他的决绝。
“留着也是摆设,且后患无穷。”慕墨瑾深情款款的看着慕贤绮,说道。
“那我们去看看韩靖吧,治好了,送回楚国去。”
“不用去了,刚刚有人来报,说已经死了。”慕墨瑾听到慕贤绮还惦记着韩靖,有些不悦,但幸好,人已经死了。
“死了?你不是说死不了吗?这怎么办?”慕贤绮一直都觉得韩靖是个好人,就算不论儿时的那份情谊,也是难得可以成为朋友的人。突闻死讯,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正此时,赵丰年求见。于是慕墨瑾便让他向慕贤绮说明死因。慕贤绮并未听出不妥,反倒觉得,以赵丰年的治法,想不活都难,竟然死了,那就必然另有蹊跷。
慕贤绮向慕墨瑾阐明了疑点,决定自己再重新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