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日一样,众人的脉象均与常人无异。慕贤绮又询问众人,是否见过红色的小虫,而大家的回答也都与药房中的小伙计一般无二。
于是慕贤绮告别大家,向药人所居的帐篷走去。走到门口,刚好遇到有人送药过来,慕贤绮掏出怀里的瓷瓶,将她鬼使神差收集起来的血液倒进了其中两碗,并交代送药的人要记好是谁喝了这两碗药,而后慕贤绮进去一一检查,发现并无异常,准备离去时,就听到外面一阵炒闹。
慕贤绮冲出帐篷,看见刚刚诊脉时还好好的大叔躺在地上,已然手脚冰凉,唇色青紫。赶快跑过去探了脉搏,已经停止。慕贤绮又一次明显感觉到体内天音虫又开始躁动,于是命令众人退开,自己则扒开大叔衣服,仔细检查。
“有没有人知道这位大叔除了发热,还有哪不舒服?”慕贤绮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叔赤裸的身体问向众人。
许久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才回答“昨天我好像看到他捂着心口,表情很痛苦,但不清楚是不是心口疼啊。”
“心口?”慕贤绮将视线转到死者的心口,毫无异样,于是解开绑在手指上的纱布,将伤口重新撕裂,让它渗出血来,又将手指靠近死者心口的位置。
在场的百姓见到慕贤绮的行为,不解又心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生怕打扰到这个一脸凝重的小娃娃。
片刻后,几个小小的红点从那人心口处的皮肤上渐渐显现,慕贤绮大喊“你们快走,躲远一点。谁不怕死的送个火把过来,快。”
出于鲜血的诱惑,这些小虫子从宿主体内钻出来了,又碍于天音虫的震慑,出来的虫子并不敢妄动,于是,慕贤绮便有了时间可以观察它们。
这些虫子除了颜色大小,与慕贤绮以前看到过得跳蚤不同,其他并不二致。难道是新品种?
正在慕贤绮百思不得解的时候,有人送来了火把,慕贤绮头也不抬的接过来就将火把凑近那些小虫子,直到死者的心口乌黑才拿开。
“你去找几个人抬去火化吧。”慕贤绮心事重重的吩咐。
“我去吗?”那人问。
“父……父皇,你怎么又来了。不过也没事了,有小金甲在,你是安全的。哎那边的小哥哥,麻烦你找人把大叔抬去火化了吧,小心些!”
“为什么不听话多睡一会?”慕墨瑾很是生气的质问。
“因为你扔下我一个人睡,睡不着!哼。”慕贤绮以气制气,傲娇的反驳。
“你……我虽不在朝中,有些事也还是需要处理的,不是故意不陪你的。”
“嗯,我知道。那我们扯平了。现在还是回去说说瘟疫的事儿吧。”
慕贤绮拉着慕墨瑾欲走,见有人过来抬尸首,又交代他们去到处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之前在哪见过红色的跳蚤,有消息要立即汇报于她。
他们回到药房,刚好知府程事与一干官员也都在,慕贤绮便吩咐道
“知府大人,你命人去多准备些艾草,雄黄之类的驱虫药草,在有疫情的地区大量焚烧喷洒,州内不足便派人去其他州县借来,疫情结束之前不能停止。分送汤药的伙计呢?去看看我之前让他留意的那两个药人病情如何了。”
两人领命离开,其他的人则是一脸期待的望着慕贤绮。慕墨瑾此时心情复杂,一群饱读诗书的成年男人,此时竟寄希望于一个十三岁不足的小姑娘身上,他不知道是该悲朝臣无能还是该喜女儿聪颖。
“绮儿是发现什么了吗?”慕墨瑾打破沉静。
“嗯,这次瘟疫的凶手可能是一种寄生虫,如发尖大小的血色跳蚤,不知你们有没有见到过。”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都摇头表示从未见过。
“没人见过那就要麻烦一些了,捉又捉不到,又不知道习性……”慕贤绮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我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线索,你们也都翻翻医书找找看吧。”